強行施展天賦之力,他見到紅點之上繚繞着一層血霧,血霧逐漸凝聚,出現一層——血暈!易圖腦海嗡的一聲,血暈!他必須找到此人問明白!
他起身剛走出去,路過洞府之時,見到那個無頭人回來了,居然沒有找他。他想起了剛纔滴血的異常,心中一動,先進入洞府。
見到易圖回來,對方身體一個哆嗦,心中咕嚕,不是已經走了,爲何還會出現。
“酒杯換好了?”易圖問道。
“換好了!”對方直接把酒杯遞給易圖,他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果然換了。
易圖先收下,又道,“我剛纔見到一箇舊人鬼鬼祟祟地路過這裡,你去把他找來!”
“舊人?什麼舊人?”對方疑惑問道。
“就是在死寨內已經相當長一段時間,又未能成爲真正死寨一員的人。”易圖解釋道。
“原來就是將死未死者,怎麼不早說。”對方道。
“把他帶回來,並在洞府之內詢問他來到此地有何目的。”易圖道。
對方答應一聲,便離開了。易圖觀察酒杯,發現果然是不同的符文,不過單一酒杯,他依然沒有辦法看出端倪。
不久後,無頭人回來了,還帶着舊人。
易圖並不擔心舊人認識自己,因爲他在進入水池之前,重新隱藏了氣息。
“你是誰,爲何要到這裡來?”無頭人問道。
“我是死寨的一員,死寨之中,隨處可去,這是寨主說的,我並沒有違反任何規矩!”舊人道。
“我問你爲何要到這裡來,你還未真正死過,是不是想試一下。正好,讓你成爲死寨的真正一員!”無頭人手臂一伸,掐住對方的喉嚨。
對方全力掙扎,卻擺脫不了,兩人實力相差太過懸殊。見到這一幕,易圖才明白兩者間的差距,若非自己手段特殊,右臂強大,還有基石防身,面對無頭人,恐怕亦沒有還手的能力。
“說!”無頭人殺意大增,“你到來死寨已經很長一段時間,居然還只是將死未死的狀態,顯然是還有想法,若是你成爲真正的一員,不知道這個想法還能不能夠實現。”能夠被本族拋棄,可以說此人罪大惡極,但另一方面亦說明有過人之處,不然早就被阻止擊殺了。
無頭人的話一針見血,戳中了舊人的痛處,使得舊人面色蒼白起來。
易圖見時機差不多,開口道,“好了,你給我換來另一隻酒杯!”
無頭人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拿着易圖的酒杯離去。
舊人看着易圖,眼睛神色閃爍不定,內心之中遲疑着。
“我見到你滴鮮血的情景!”易圖開口。
對方面色微微白了白,但旋即恢復,道,“我身體不適,因此……”
“不要廢話,我要聽的不是這一點。告訴我原因,若是對我有用,我可以帶你離開死寨!”易圖道。
離開死寨四字讓對方眼睛閃過一絲精光,但很快便隱藏下來。
“你似乎不相信!”說罷,易圖隨手把大廳帶回來的食物遞給對方。當時人人都帶走一份,他自然不會特殊化。
一見到這些食物,舊人隱藏的精光,再次顯露。他還未成爲真正一員,只能一直留在死寨之內,根本沒有離開過一次。這些外界的食物,對他來說更加珍貴。
“你感覺到我的氣息,我亦不是真正一員,但是我卻能夠自由出入,取得食物。”易圖道。
“你爲何還回來?”對方問道,若是能夠徹底離開,他絕對不會再回來,死寨的苦,他受夠了,一刻亦不想再呆下去,因此他沒有同伴,依然選擇了冒險。
“那你爲何要到來死寨?”易圖反問。
問題擊中了對方內心的痛,如今的他後悔無比,若是再有選擇,他絕不會進入死寨。沉默片刻,他道,“我是不得已,你若是能夠帶我離開,我感激不盡!”
“只要你老老實實,我會盡力帶你離開。”易圖道。
這個時候,無頭人回來,恭敬地將酒杯交給易圖,在易圖觀察之時,他狠狠地瞪了舊人一眼,又再出手掐對方脖子,可能是因爲自己沒有頭,對於有頭之人自帶一股憤怒,他不敢對易圖動手,只能夠對舊人動手。
觀察完酒杯之後,易圖再讓無頭人換取另外一隻酒杯。如此反覆幾次,無頭人越來越兇狠,後來口中還喃喃道,“腦袋,我最討厭有腦袋的人,我要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舊人完全被震懾住了,衡量得失,自己既然選擇了冒險,爲何不搏一搏,反正亦是冒險而已。他所有決定,道,“我們先要到外面交談!”
易圖答應,兩人來到外面,對方道,“我滴入的鮮血,是爲了激活這些人的血脈!”
此話一出,易圖倒是有些意外,他問道,“怎麼激活?他們的血脈已經被剔除了!”
“具體的我亦不知道,但是有人告訴我就是這樣。”舊人道。
易圖想起小魚那脹痛的感覺,那時候鮮血急速流動,源源不斷,似乎要把血管撐爆一樣,印證了對方的話。至於對方說不知道原因,他並沒有完全相信。
“是誰告訴你的?”易圖問道。
“我族長輩!”對方道。
“你族長輩?莫非你族早已知道死寨之事,他們早已準備計劃對付死寨?”易圖問道。
“應該是這樣,我實力微弱,不知道太多。”舊人道。
“你爲何要答應?如今看你,你似乎十分後悔!”易圖道。
“族中讓你做事,你會拒絕?你能夠拒絕?而且長輩答應我,若是此時成功,我的血脈全力將完全爆發,族敬指日可待,即便是廟祭,亦只是時間問題。”說到最後一句,舊人面上帶着無限嚮往的神色,後悔之情,亦因此壓下了大半。
易圖默然,廟祭!這是族人中最爲嚮往的境界,不但代表着強大的實力,更是地位身份的象徵,成爲本族祖廟的奉祭,試問哪一個族人能夠拒絕這樣的誘惑。
廟祭又怎會容易,易圖遇過的所有人之中沒有一個達到廟祭境界,即便是主城殿殿主亦不能,火融殿主亦不能。若是唯一有可能的,恐怕就只有老傢伙了。當然怨祖以及頭租不算在內,他們已經屬於祖。
“只要滴入鮮血即可,你爲何拖到現在?”易圖問道。
“不是普通的鮮血,是心血,特別的心血。爲了進入死寨,我的血脈被剔除,我需要時間恢復這心血,一恢復便是五十年,我想不到時間如此長久,讓我在死寨之內受盡苦難。”舊人道。
“只要心血重聚,你就可以馬上滴出?”易圖問道。
“不,還要時機,如今時間剛剛好。新人的到來,代表着新鮮血脈的到來,與心血引起共鳴,這才能夠發揮出最好的效果。”舊人道。
“你的長輩已經算好了這一點?”易圖問道。
“應該是這樣,甚至乎我發現心血的重聚,亦是新人帶來的契機,因爲重聚完成正是新人到來的第一日。”舊人道,“我見到一名血脈強烈的新人,想要邀請他合作,但是他拒絕了,似乎在擔心什麼?似乎信不過我!”
易圖知道,他所說的就是自己。沉默片刻之後,他道,“鮮血你已經滴下,似乎沒有明顯的變化。”
“這一點我不知道,或者需要鮮血血脈的配合,才能夠一舉發揮出心血的威力。”舊人道。
這應該不是舊人的心血,是他族中早已準備好的手段,不然不可能激活這麼多人的血脈,這些人的血脈可以說已經死了。
念及此,易圖問道,“你是什麼族?”
對方遲疑起來,沒有立時回答,他擔心易圖找他族中的麻煩。
“那就如今不說,出去後我亦能有知道,但是你此刻不說的話,你的誠意不夠!”易圖道。
他的話音剛落,無頭人恰好在此時回來了,把酒杯交給易圖,伸手掐住舊人的脖子,還用力搖,邊搖便說,怎麼還未掉下來,怎麼還未掉下來!”
舊人不停咳嗽,滿臉通紅,幾乎喘不過氣來。這一次易圖盯着酒杯觀察了較長一段時間,倒不是他故意,而是見到刻紋多了,他需要將其連接起來,形成一體,如同拼圖,花費的時間自然多了。
當他放下酒杯時,舊人已經奄奄一息,他讓無頭人再換一隻酒杯,自己看着舊人。
當舊人恢復過來時,他終於開口道,“我是心族族人!”
聽到對方的話,易圖心頭一震,因爲心族已經被滅了。隨後他想到了更多,一族被滅,等於血脈消失,這與死寨的作爲非常相似。正好心族在算計死寨,那麼死寨反擊就是理所當然,心族的滅亡莫非與死寨有關?
但是種種跡象表明,心族的滅亡,與頭族關係密切,莫非頭族與死寨有關,不過兩者似乎沒有任何關係。至少到目前爲止,易圖還找不到共同之處。事情越來越複雜,他完全理不出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