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十分狼狽的躲避了這道劍光,和死亡擦身而過,讓他心中冷戰起來,後背上全部都是汗水,躲過一劫的他,忍不住的擡起頭來,對着李若晨吼了起來:“李若晨,你當真要殺死我?”
只是站着的李若晨,高高在上的用着一雙紅色的眼睛看着自己,那個眼神,就宛如看着一隻螻蟻一般,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甚至對於沈旭的吼叫聲聽而不見一般,又高高的舉起手中的劍……
李若晨這是真的要殺死自己,沈旭只好再次向旁邊又一次滾,躲過了李若晨的第二次攻擊,只是這次,他沒有第一次那麼好了,他的左手臂,卻被李若晨狠狠的消去一層皮,頓時鮮血直流。
疼痛,傳遍了自己全身,沈旭之前因爲被打了一拳,就被一隻壓制住,再加上手臂被消去了一大塊肉,動作又遲鈍了一分,李若晨的劍,再次向他襲擊而來,他繼續再往後一滾,自己的後背,就被劍劃了一刀,頓時,白色的衣服上,都是鮮血斑斑。
“哥?住手?你在幹什麼?”李若曦的聲音在兩個人不遠處突然冒出來,李若曦看着眼前這一幕,整個人的心都跳了起來:李若晨一雙眸子紅紅的,而面無表情的對着沈旭下死手,那個樣子,給人感覺十分的驚恐,就如眼前的人根本不是李若晨,就宛如厲鬼附身了一般。
而他前面的沈旭躲避得十分的狼狽,白色的衣服上全部都是鮮血和泥土,頭髮凌亂,臉上全部都是汗水,眼裡也帶着驚駭的神色。
她剛纔聽到下人來報,說是衙門門口有人鬧事,而且還是和世家的人有關。她想着,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事情,要是自己真的露面,可能是不好做事,所以直接從這條路偷偷的過去會比較好。卻發現李若晨居然要在這個偏僻的地方砍殺沈旭,他們兩個都是自己的左右手,有什麼深仇大恨,居然要除掉了對方的境地?
跟在李若曦身後的流川和流水,都驚駭的看了一眼李若晨,剛纔那一幕,實在是太駭人了。
李若晨本來的紅色的眸子,閃爍了一下,一下子恢復了清明,他看着眼前血淋淋的沈旭,眸子之中閃過一絲迷惑,卻又很快的恢復了平靜,只是眯了眯眼看着狼狽的沈旭,迅速的把劍,插回了自己的腰部。
李若曦看到李若晨的眸子的紅光消失了,她眼裡帶着一絲迷惑,然後走過來,扶起了沈旭:“沈大哥,你沒事吧?”
“沒事,皮外傷。”沈旭搖搖頭道,他擡起頭,深深看了一眼李若晨“想不到同知大人想殺死我!”
沈旭默默的對上李若晨的眼睛,才發現他的眸子不再是紅色了,雖然是冷漠無情的模樣,卻也不像剛纔那樣讓人恐怖的境地。
“只是試試沈旭你的身手而已,誰知道你會那麼弱,你也該多練練了,別總想七想八。”李若晨並不承認剛纔的事情,十分鎮定的回答。
沈旭疑惑道:難道剛纔自己看錯了?
不對,他也曾經在李若晨的
眸子之中見到這樣的狀況,如果說第一次是看錯了,第二次還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應該不會錯……李若晨,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哥,你就算是試試他的身手,這出手也太重了。”李若曦不滿的瞪了一眼李若晨,然後扭過頭看向沈旭:“沈大哥,來,我扶你回去,好好上藥。”
“他又不是傷到腳,可以自己走。”李若晨在後面不滿的說道。
“李一,你對同伴私下出手,你給我到外面跑三十圈!不跑完不給吃飯睡覺。”李若曦猛然扭過頭,伸出手指,指着外面,吼了起來:“現在,馬上!”李若曦實在是很生氣,李若晨怎麼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以前的他,感覺挺好的?
難道……
正的要和李若晨分出彼此嗎?
就如之前徐啓東那樣,一個是自己的命令,一個是李若晨的命令,徐啓東反而聽從李若晨的命令,如果自己真的和李若晨鬧翻了,陳林等人……難道也會聽從李若晨的命令嗎?
李若曦頓時覺得一陣心慌。
李若晨在自己的心裡,是和別人不一樣的。如果是其他的人,對自己不利的話,說不定,她就會用手段對付,殺掉他,可是……李若晨呢?她一直把他當哥哥,當親人。
如果真的鬧到那個地步……
哎,李若曦心裡嘆了一口氣,她是絕對是下不了手去對付李若晨的。
“是!”李若晨瞥了一眼沈旭和生氣的李若曦,就扭過頭去,向外面走去。
“少爺,你……還去後堂嗎?”流川等李若晨離開了之後,終於插嘴了一句話。
沈旭見李若曦也是一臉的不開心,滿眼的沉悶,他推了推李若曦道:“三弟,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身上的傷,是小傷,不礙事的,放點藥粉就可以了。”
“嗯!流川,你扶沈大哥回去吧。”李若曦點點頭,她有點心神不寧的,剛纔李若晨的眼睛怎麼了,怎麼突然變成了紅色,她莫名的就想到了破軍,自己用靈魂的狀態回到龍華寺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個破軍,貌似就是一雙紅色的眸子。
那種紅色的眸子,看起來不像是正常人的眸子,難道李若晨有了什麼奇怪的遭遇嗎?纔會眼睛變紅?
不過,此時李若曦沒心情去理會李若晨,她和流水一起,去衙門的後堂,想偷偷的看看,到底世家的人,在鬧什麼蛾子?
的確,此時衙門的門口上,圍着許多人,裡三層外三層的人,這些人裡面,分成了兩個部分,十分的分明,一部分的人穿着十分的明亮,好像是富家子弟,身邊跟着許多穿着家丁服飾的人。而另一部分人,就是百姓,各種各樣的衣服都有。
兩部分的人都互相形成隱約的對立的模樣,互相看不順眼對方。
而衙門堂上的人,卻是白玉,白玉此時正翻閱着手中的東西,眉頭緊皺,一副十分棘手的樣子。周圍的衙門的官差都不吭聲。
在廳堂這裡,也有幾個人,一邊是恭敬的跪着的百姓一樣
的人,而另一邊的人卻是站着,氣高昂揚的模樣。
在堂下的這些人都議論紛紛的。
“這事情,可要看大人怎麼判了。”
“哎,實在是太懸了。”
“要看大人怎麼做呢。”
“你們說大人會不會官官相護呢?”
“誰知道呢?”
“應該不會吧?大人來了這些天,的確是做得很好呢。”
“那又如何?雖然提拔了許多普通人,可是,知府大人,可是大官的兒子呢。”
“對啊,我聽說這馬家,可是京城裡的大官的馬家呢。”
“是啊,馬家的老祖,就是在這裡。”
“聽說馬家在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就跟着他身邊,所以如今可是深受皇上的寵愛呢。”
“要是那邊京城那邊施壓下來,知府大人也頂不住呢。”
“看看吧!”
“這幾個人,可真可憐啊。”
“哎,不忍氣吞聲,想和馬家作對,實在是笨啊。”
“對啊,配上夫人又折兵呢。”
“胳膊,怎麼能擰得過大腿。”
“不過知府大人說有人告狀,就一定受理,他們這也是逼得沒法子,才走這條路的吧?”
“看吧,看這邊如何處決了。”
……
衆人理論紛紛之後,李若曦就大概知道了這件事情的過程了。
其實,這個馬家,是在撫清州這裡是一個大世家,林林總總的人數十分的多,而且還是和京城之前的工部尚書馬家的老家。蕭炎在位的時候,那次春節的暴動,工部尚書當時是死在了皇宮裡面,可是他的兒子馬溪,一直都是蕭澤修的人。
甚至李若曦和丁亦辰曾經躲避蕭澤池等人的追殺,逃到小倌裡面,躲在了白玉和馬溪的牀底下,聽了一個究竟。
如今馬溪,正是頂替了他父親的位置,坐在了工部尚書的位置上,而且因爲他和蕭澤修的友情,如今馬溪可是比李若曦的父親李瑞陽還是吃香呢,他說的話,可是比李瑞陽還更好。
而李若曦來到撫清州之後,雖然這馬家的人,並沒有和李若曦明顯的作對,做到互相敵對的地步,或者是動刀槍的地步,也沒有撕破臉皮。
但是,下面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摩擦的,而馬家的人做事也是陰奉陽違,在表面上規規矩矩,私底下可是做了許多的小動作,又因爲李若曦這邊,有李家軍的存在,他們也十分的忌憚,大的戰鬥沒有。
小規模的互相打鬥,也是存在的。
而今天,卻是因爲幾件事情,把這個擺到檯面上面來了。第一件事情,就是馬家的一個嫡子,因爲看上了一個掌櫃的婦人,他就想辦法把這個女子給弄到手,把她的丈夫和家人,用莫須有的罪名陷害,讓女子屈服他本人。又因爲這個女子是個烈性女子,又是因爲丈夫的關係,識字的,留下一封血書,然後上吊自殺了。而如今丈夫拿着血書來上告馬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