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被一串緊急的敲門聲驚醒,偎依在他懷中的霍勝男也在同時醒了過來,小聲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胡小天皺了皺眉頭,雖然並不高興被人這樣打擾好夢,可是也推測到一定有急事發生,外面傳來了樑大壯有些心虛的聲音:“少爺,出大事了。”
胡小天在霍勝男嬌豔如雪的香肩輕吻了一下,這才道:“什麼事情?”
“天香國福王楊隆越遇刺了。”
“什麼?”胡小天霍然從牀上坐了起來,連累的霍勝男身上的錦被也滑落了半邊,一時間室內春光無限,胡小天卻已經沒有心情欣賞眼前誘人春色,大聲道:“你去備馬,我馬上過去。”
胡小天迅速起身穿戴停當,霍勝男也起身將穿衣,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小聲提醒胡小天一定要冷靜,準備和他一起過去看看。
楊隆越被人刺了一劍,這一劍透胸而入,不幸之萬幸並未刺中他的心脈要害,胡小天爲他檢查之後方纔放下心來,讓樑大壯將藥箱放下,同仁堂的方知堂父女已經先行趕到,方芳如今也得了秦雨瞳的不少真傳,已經給楊隆越吃了一顆丹藥止血。
胡小天讓方芳和霍勝男兩人幫忙去將器械消毒,親自爲楊隆越止血縫合。
楊隆越望着胡小天在自己的胸膛前穿針引線,熟練縫合着自己的皮膚,瞪大了雙眼,緊緊咬着嘴巴,他也算得上膽色過人,可親眼見證別人像縫衣服一樣在自己身上修來補去,內心也不禁一陣陣發毛,大氣都不敢出。
胡小天結束縫合之後。示意方芳過來幫忙完成最後的包紮,摘下口罩,向楊隆越笑了笑道:“福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這一劍並未傷到你的要害。”
楊隆越此時方纔小心舒了口氣道:“多謝胡大人了。”
胡小天道:“慚愧,福王殿下在東樑郡受傷,完全是我的疏忽。還望殿下不要怪罪纔好。”
楊隆越搖了搖頭道:“哪裡的話,如果不是胡大人派出手下在暗處保護我,我只怕已經橫屍街頭了。”胡小天專門讓展鵬負責暗中保護楊隆越,卻想不到仍然出事。楊隆越死裡逃生不但是他自己的幸運也是胡小天的幸運,如果他死在東樑郡,胡小天多少都要承擔一些責任,天香國太后剛好有了一個推脫責任的理由。
胡小天微笑道:“福王殿下好好休息。你不用擔心,我已經下令在全城展開搜索,力爭將殺手找出來。”
楊隆越嘆了口氣道:“多謝胡大人盛情,不必找了,我知道背後真兇是誰。”
胡小天安慰他道:“先別想了。我會加強周邊的警戒,福王大人只管安心養傷,其他的事情都交給我來處理。”
楊隆越點了點頭,虛弱道:“給胡大人添麻煩了。”
胡小天來到外面。卻見展鵬已經到了,他向展鵬使了個眼色。兩人來到無人之處,展鵬抱拳道:“屬下未能完成主公交給我的使命,請主公治罪。”
胡小天淡然道:“我爲何要怪罪你?此事又不是你能夠控制的,楊隆越也說了。如果不是你及時出現,他恐怕就死了。”他停頓了一下又道:“有沒有看清殺手的樣子?”
展鵬道:“黑衣蒙面,看他的出手武功很高,應該在我之上。我用箭驚走了他,如果他再多留一刻,恐怕福王性命難保。”
胡小天點了點頭道:“展鵬,這裡暫時還是交給你負責,嚴控所有人出入此間,務必要保證福王的平安。”
“是!”
胡小天和霍勝男、維薩一起離開了驛館,迎面正遇到在城內搜尋殺手空手而返的熊天霸,熊天霸上前稟報,那殺手並未從城門出入,他們在城內各條街巷都搜遍了並沒有發現殺手的蹤跡。
胡小天聽熊天霸說完,想了想道:“繼續搜查,不過儘量不要驚動城內百姓。”
熊天霸道:“主公只管將這件事交給我來辦,您回去休息吧。”
胡小天看了看東方的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黎明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到來,他轉向霍勝男和維薩道:“想不想去江邊看日出?”
霍勝男和維薩對望了一眼,兩人同時笑了起來,胡小天翻身來到小灰背上,霍勝男已經上了她的那匹棗紅色的駿馬,英姿颯爽笑道:“看看咱們三個誰最先到庸江岸邊!”
維薩格格笑道:“好啊!”二女同時縱馬揚鞭,齊頭並進向東樑郡南門衝去,胡小天微笑望着她們遠去的背影,拍了拍仍然耷拉着耳朵的小灰道:“小灰啊小灰,你知道應該怎麼做嗎?”
小灰打了個響鼻,然後搖了搖腦袋。
胡小天道:“好男不跟女鬥,懂得謙讓纔是家庭和諧的根本。”
小灰的兩隻長耳朵突然就支楞了起來,這才意識到比賽已經開始了,馬上撒開四蹄向前方追去,胡小天叫道:“慢些,慢些!”
熊天霸咧着大嘴笑了起來,都說主公智慧超羣,也不過如此,啥好男不跟女鬥,那是馬和馬之間的競爭,三匹馬全都是公的,誰讓誰啊!
三匹馬前後離開了東樑郡的南門,小灰離開城門之後,更是不斷加速,一會兒功夫就已經超過了前方齊頭並進的維薩,小灰咴律律叫了一聲,顯得得意非凡,然後放慢了速度,等到霍勝男和維薩兩騎又奔出一段的距離,它又開始加速追趕,實在是太輕敵了。
胡小天哈哈大笑,這小灰的性子也夠操蛋的。
霍勝男馬上就發現了這個秘密,哼了一聲道:“不公平,不公平,小灰可是難得一見的寶馬良駒,我們的這兩匹馬腳力根本比不上它。”
維薩也附和道:“就是不公平,不比了!”
前方已經到了江畔,三人翻身下馬,放開繮繩,讓馬兒自行去江邊吃草,胡小天來到兩人身邊,一左一右攬住兩人的纖腰,來到草坡之上坐下,放眼望去,卻見東方寬闊的江面已經被初升的朝陽照亮,隨着朝陽露出江面的部分越來越多,玫瑰般的紅色沿着江水逆行浸染開來。
霍勝男和維薩一左一右依偎在他的肩頭,當玫瑰色的陽光籠罩了他們的全身,在天地間留下了一個無比美好的剪影。
胡小天發現這個時代也有這個時代的好處,若非來到這個時代,又豈能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更難得的是,她們彼此之間還能相處得如此和諧,胡小天暗自得意,雙手緊了緊她們的纖腰。
霍勝男的目光和維薩相遇,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維薩道:“主人,我去看看馬兒走了沒有。”
胡小天知道她心底深處仍然將自己當成婢女,並不敢和霍勝男平起平坐,正想說話,卻聽霍勝男道:“應該走得是他纔對,一雙爪子不老實,影響我們姐妹看風景了。”
胡小天哈哈大笑,伸手在她們玉臀上拍了拍,輕聲感嘆道:“人生如此,夫復何求?”他仰頭倒了下去,躺倒在還沾染着露珠的茵茵青草之上,讓兩女枕在他的臂彎,擡頭仰望着澄澈如洗的藍天。
霍勝男看了他一眼道:“你心情似乎好了許多。”
胡小天道:“有你們在我身邊,心情又怎麼會差。”
霍勝男道:“甜言蜜語。”
維薩道:“主人開心就好,維薩還以爲福王的事情會影響到主人的心情呢。”
胡小天道:“展鵬的武功不弱,箭法更是萬中挑一,據他所說,殺手的武功要在他之上。”
霍勝男坐起身來,充滿迷惑道:“也就是說殺手如果一心要制福王於死地,恐怕他就不會有那麼幸運。”
胡小天道:“我特地檢查過他的傷口,並不像看上去那麼嚴重,這一刀把握得相當準確。”
霍勝男道:“什麼意思?你是說福王自導自演了一出苦肉計嗎?”
胡小天摘了一根青草噙在口中,雙手枕在腦後,怡然自得道:“他從我這裡並沒有得到想要的答覆,通過苦肉計來加重我的危機感也很有可能,從刺他的那一劍來看,對方的武功很高,劍法之精準,認爲之準確早已躋身一流劍手之列……”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道:“或許是刀手,楊隆越的師父就是有西南刀聖之稱的謝天元。”
霍勝男道:“你懷疑昨晚的刺客就是謝天元本人?”
胡小天道:“不排除這個可能。”
霍勝男有些不解道:“只是他上演這出苦肉計似乎付出的代價太大,即便是如此也未必能夠打動你和他同盟。”
胡小天道:“也許他已經發現有刺客尾隨他來到了東樑郡,也許對方的武功過於厲害,所以他纔會採用這樣的方法尋求我對他的保護。”
霍勝男倒吸了一口冷氣道:“如此說來這個人倒是心機深沉。”
維薩道:“此人如此狡詐,主人,不如讓維薩去試探一下,看看能不能夠讓他說出實話。”
胡小天呵呵笑了起來:“沒那個必要,楊隆越也是無奈之舉,如果不是處境兇險,誰有肯選擇自殘?我倒要看看在我的地盤上誰敢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