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帝山地界,龍宮東日殿(太子居所)
東日殿內,一名身穿朝服的文官,正坐在太子的金椅上,奮筆疾書批閱着一卷又一卷的奏章,這人就是太子龍靖德身邊的第一‘工具人’,也是任龍的老父親,任宏渙。
任宏渙在代替太子批閱奏章,太子龍靖德則不再東日殿內,而是一大早就去了校場,陪着龍賀蕭修習《龍威劍訣》。
任宏渙正頭痛手底下這一封來自小谷山戰區的戰報,一名內侍官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任大人,典律使大人求見太子殿下,說有要事奏報。”
任宏渙思緒還在戰報上,一時竟然沒有想起典律使就是他的兒子任龍“刑部的人不去找三殿下,找太子殿下幹什麼,不見不見。”
內侍官“是。”
內侍官剛走出沒幾步,突然被任宏渙叫住“等會!你說殿外是誰?”
內侍官不敢遲疑“回大人,是典律使任龍大人。”
任宏渙“讓他進來吧。”
內侍官行禮退出。片刻之後,任龍就緩步進入了東日殿。
明明是任龍和龍文文一起進宮,可龍文文就好像預感到太子不在東日殿一般,直接去了龍騎禁軍操練的校場。
任宏渙與任龍父子兩多年不見,卻完全看不出有一點點的父子情深,兩人都是面無表情互相對視了幾秒,然後就是任家父子名場面——互相鞠躬行禮。
任宏渙坐回金椅上,任龍這纔開口“尚書大人,下官有要事啓奏。”
任宏渙也不擡頭,繼續在戰報上刷刷點點“典律使無需客氣,有什麼事請直說。”
這父子兩人的態度,哪裡像父子,分明是互相看不對眼的政敵。
任龍也不客氣,直接將自己在西嶺韓王封地的遭遇講述了一遍,語句直白沒有一絲感情。
任宏渙聽了任龍的講述,依舊是面無表情,淡淡的說了一句“西嶺之事,太子殿下已下發旨意,不會追究典律使的躍職之罪。”
任龍深鞠一躬“謝太子殿下。”
空氣突然安靜,任宏渙還在繼續審閱批改奏章,任龍就默默的站在大殿中央一動不動。
任宏渙微微擡了下眼皮“典律使還有什麼事嗎?”
任龍這纔開口“不知太子殿下會如何處置罪相楊奇恭?又將如何安撫西嶺地區的百姓?”,這次語氣中多少帶點怒意。
任宏渙輕輕放下手中的御筆,認真的看着任龍“典律使意下如何?”
任龍不客氣的直言“根據我朝律法,應將罪相楊奇恭收押入監,待所犯罪行一一查實之後,按律處置。至於西嶺的百姓,臣建議,由國庫撥款援助西嶺的百姓修建房屋恢復田耕。”
任宏渙點了點頭“救助西嶺百姓的事,戶部和工部已經派人去辦了。至於~罪相楊奇恭...”
見任宏渙言語遲疑,任龍搶言“楊奇恭罪大惡極,必須嚴懲。若是交由韓王處置,結果怕是會寒了西嶺百姓的心。”
任宏渙氣得直接拍桌子“楊奇恭已經被你殺了,你還想怎麼做!大老遠把屍體運過來,掛在南大門鞭屍示衆嗎!”
任龍傻眼了“楊奇恭死了?還是我殺的?我怎麼不知道?”
任宏渙從一堆奏章中找出一張,隨手丟在了任龍面前“你自己看看!密靈司的密報,典律使任龍誅殺楊奇恭及其黨羽。”
任龍快步跑過去,撿起地上的巴掌大的紙片,看着紙片一角的紅印“還真有密靈司啊!我一直以爲,直屬龍帝管轄,監察天下的密靈司是胡編的,原來真的有!”
任宏渙真被自己的傻兒子氣死了,拍着桌子“密靈司是否存在不是重點!重點是,你居然敢在韓王的地盤,殺他親封的王相!你知不知道韓王是什麼人!”
任龍“我知道,韓王是龍帝的親哥哥,西嶺地區的管轄者。”
任宏渙“我說的不是這些。韓王龍天雷啊,那可是說一不二殺人無數的龍天雷啊!在他的地盤殺人,還殺他的人,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是不是忘了你就是一個只會寫寫律法典籍的正三品典律使!一個無法修習靈脈的普通人!”
任龍剛想開口反駁,結果任宏渙直接一摞奏章就丟了過去。
任宏渙“你不要以爲有龍帝親賜的金龍令,你就厲害了!不辭而別這麼多年,一封書信都沒有,你知不知道,我們都以爲你已經死在外面了!擅離職守,要不是我腆着這張老臉向吏部的老鼻子求情,向太子殿下求情!你早就不是典律使了!今天你還敢穿着朝服進宮,你知不知道!初級靈脈大賽,有多少韓王的耳目進了龍城,又有多少是準備拿你的人頭去向韓王請功的!啊!”
被任宏渙劈頭蓋臉一罵,任龍居然感覺心理舒服了很多,默默撿起散落在地的奏章,恭恭敬敬的放在了桌案上。
任宏渙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你要多謝謝文文,她聽說了你在西嶺的事,私下找太子殿下幫你說了很多的好話,這纔沒有追究你的罪責。至於韓王那邊,你不用擔心,畢竟死的是一個奸佞小人,韓王是不敢公然向龍帝要人的。不過你以後就不要離開龍宮了,乖乖留在東日殿,有太子殿下庇護,韓王的人不敢亂來的。”
任龍“我這次是代表寒風城初級靈脈學院回來的,等大賽結束,我就會離開。”
任宏渙剛想拍桌子,太子龍靖德和龍文文挽手走進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