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英道:“欽天監和神機營出來招人,成年人待遇從優,小孩包吃包住包學費,感覺自個不能考中的士子都跑去參加神機營的選拔,所以今年參加科考的人數比往年少。”
“等一下,欽天監?你一個個說。”康熙理不清。
張英“啊”一聲,“怎麼一個說,他們一塊選的人,戴大人和佟公主持的,皇上,您,這麼大的事您不會不知道吧?”有點不敢相信,“不是吧?您還真不知道啊?”
“朕知道!”康熙陡然拔高聲音,“朕知道佟國綱要弄什麼作坊,方子是從洋人手中敲來的,估計小四擱後面慫恿的,戴梓管朕要人的事也遞了章程,關他欽天監什麼事?”
張英肩膀一抖,驚覺自個失言了,一邊祈禱澹寧居里沒有四阿哥的狗腿子,一邊說,“鄂倫岱出高價在欽天監東邊買一處大宅子,宅子裡面掏空重新裝修後會和神機營旁邊蓋的學堂一模一樣,別問奴才怎麼知道,負責修建的是同一夥工匠,而且工錢走得戶部。據傳聞,那所學堂專門教授西洋學,師傅就是欽天監裡的幾位洋先生。”
“西洋學堂?”康熙一拍案几,“再說一遍!四阿哥大張旗鼓跟朝廷搶人,就爲了教人傢什麼西洋學?”
“小四你說什麼?”太子“咣噹”從椅子上摔下來,“要洋人教咱們大清的小孩西洋學?阿拉伯數字?英吉利語言?”
“我沒聽錯吧?”胤禩有點暈,抓着胤禟努力站穩,“四哥你開玩笑麼?一點不好笑!”
胤禛還納悶呢,“誰開玩笑啦!你們一個個怎麼那麼奇怪?讓洋人教咱們的人測量、曆法、數學和語言咋了?有什麼不對?”
“咱們自己都有,就說語言好了,學了有什麼用?你去英吉利啊?”太子張嘴便問。
胤禛睜大眼,驚呼道,“太子哥你咋能這麼落伍?你還是我哥麼?”
“孤怎麼就不是你哥?不支持你搞洋人的玩意你連兄長都不認,瞧你這什麼語氣,說得孤好像很不合時宜,孤從遠古來的一樣!”太子炸了。
胤禛擺手,“沒有,沒有,沒想到你真不知道?”
“沒想到?你沒想到的多着呢!你說什麼孤不知道?”太子反問,一臉我比你大好幾歲,只有我知道沒有你知道我不知道的。
胤禛拿起手邊的紫砂壺,當真問了,“太子哥哥知道這種大柿子狀的紫砂壺賣多少錢麼?”
“下面供上來的,孤怎麼知道?你有意的吧?”太子白他一眼。
胤禛:“打比方,它值十兩,到了西洋最起碼翻十倍,多了百倍,信嗎?還有茶具,景德鎮的青花瓷運到西洋,完好的一套能賣出天價,信嗎?比落地西洋鏡還貴一兩倍,就這幾個茶杯,信嗎?”
連着幾個反問,衆阿哥愣一下,接着心裡只有一個反應,臥槽!小四爺吹牛的功夫又精進了!
“小四早上忘了吃飯麼,沒到晌午就餓迷糊了?”胤祉扭過頭盯着他,“要不喊個御醫來給你看看!”
“你才神經病!你們全家都神經病!”小四擡腿爬到桌子上,“我以我的人格保證,我說的句句屬實!”
“你的人格?什麼玩意?”胤褆嗤之以鼻,“從小到大就沒聽你說過一句實打實的話,人格?你有嗎?”
“噗!”
衆阿哥笑噴了,胤禛一屁股坐在桌子上,胤祉趕忙把茶具移到一旁,好怕胤禛一個屁把茶具炸了!
胤禛眨眨眼,好想擠出兩滴眼淚,可特麼心裡沒有傷心事擠不出來啊。乾脆託着下巴,雙眼無神,望着衆人,“唉,早些天聽下面大臣說,澎湖列島周邊的海盜看見咱們的火器就抱頭鼠竄,說明咱們的火器厲害,以後海上航行也不用怕海盜啦。
“我當時就在想,如果朝廷組織商人把我朝的瓷器、紫砂壺、還是絲綢什麼的運到西洋,這得賺多少錢啊。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國庫空虛,再也不用害怕哪裡發生天災拿不出撫卹銀了,沒想到你們居然當我異想天開,我啊,以後再也不會愛了。走了!”跳下桌子,“不對,這裡是我的地盤,要走也是你們走!走走走,別在我這裡,把你們染成神經病我可不負責!”說着話一手抓住太子一手使勁拽胤褆,“你們都走,都走!”
“彆氣,彆氣,我們也是關心你啊。”太子很少見小四變臉,從他剛出生,太子見的最多的是小四笑,即便哭,大多時候也是裝的,“你說的太誇張了,別那麼誇張我們也不會笑你。”
“誇張?明明你們不懂!”胤禛瞪大眼,“都說我臉皮厚,今天可算見識到什麼才叫臉皮厚咯!”
太子被嗆的皺鼻子,“能不能好好說話?”
“是你們不好好說話!”胤禛擡手一指掃一圈,“否決我的提議之前先出去好好打聽打聽,啥都不知道還好意思笑我?特別你小八,知道個什麼?張嘴說我開玩笑,爺吃飽了撐的跟你開玩笑?!還有大哥,二哥,說自己沒錢,呸!滿地金子不知道撿,我想撿你們卻說那是非常像金子的狗屎,我還狗屁呢!”
“小四!”太子瞪着他。
胤禛白他一眼,“比誰聲音大啊?有理不在聲高,爺睡覺去,不跟你們這幫老古董玩了!”擡腳往樓上跑。
太子和胤褆連聲呼喚,換了“砰”的一聲關門聲,這下,十兄弟全傻了。
還不認識外面的世界,把胤禛視爲偶像的小十和十一愣一下,不幹了,“都是你們!就怨你們!四哥不跟玩我,我——我找汗阿瑪,就說你們聯合起來欺負四哥一個,啊嗚......四哥,你開門,我是小十,你開門,他們不信你我信你.......”
“四哥,我是十一,我學洋文,你開門,我,我現在就去找汗阿瑪,四哥,我賺錢,我賺多多的錢,都給四哥,四哥,你開門啊........嗚嗚.......四——嗝——哥......”
胤禩和胤禟面面相覷,太子和胤褆陷入深思,難道他們都誤會了小四?
康熙手裡拿個馬鞭,怒氣騰騰過來打算暴揍胤禛一頓,瞧見他青天白日的把大門關上,想知道他又在屋裡瞎搗鼓什麼,擡擡手示意外面的奴才噤聲。
靠近門邊聽裡面吵起來了,康熙暗樂,喲嘿,稀奇啊!天天抱團欺上瞞下的兄弟幾個內訌?少見,少見,如此難得可得好好聽聽......越聽越不對,小四話裡話外意思,建西洋學堂教授洋文,只爲派人把大清的東西銷往西洋?原因還是他們手頭不寬裕???
胤禛你能再出息點麼?身爲皇子阿哥,辦西洋學堂就爲自己服務,胤禛你還敢自私點麼?別問康熙爲啥這樣想,胤禛蠱惑佟國綱威逼利誘洋人拿出配方一事還縈繞在康熙耳邊。配方是什麼?對於清朝百姓來講,頭可斷血可流,老祖宗傳下的東西不能丟啊。
康熙都覺得胤禛缺德,替他臉疼,恨不得推門進去罵他一頓,而小十和十一的話讓他頓住腳步,又聽到兩小孩的哭聲,康熙轉過身,衝身邊的宮人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太子被兩個弟弟哭得心煩,胤禛又打定主意不開門,“張起麟,滾進來!”
魏珠兒、張起麟一衆剛送走皇上,一聽這話打個激靈,“奴才在!”
“去,請欽天監的洋大人來一趟,孤有要事找他們!”太子擺手,“趕緊!”
“讓他們騎馬過來!”胤褆加一句,然後衝樓上喊,“你倆閉嘴,再讓我聽見,我揍人!”
“你,你敢!”小十眼瞪的圓溜溜,虛張聲勢道。
胤褆當即擼袖子,“你看爺可敢!”
“大哥別火上澆油了成麼。”太子擡手把他按回到椅子上,“還嫌不夠亂。”說着擡腳上樓。其他人想跟上去,太子回頭,“沒孤的命令,誰都不準上去!小十,十一,下來!”
“哼!”十一回他一眼。
太子冷笑:“孤命令你們,下來!”
小十心裡打個哆嗦,突然想到二哥還是太子,輕輕拽拽十一的胳膊,“走,走!”
“不走!”十一往門口一坐,太子上去抓住他倆,一手提起一個就往樓下扔,其他阿哥連滾帶爬的跑過去伸出胳膊,“別,太子——別,使不得!”
“孤是太子,你覺得孤揍你們一頓,到了汗阿瑪跟前,汗阿瑪向着你們還是向着孤?”太子露出一口白牙,陰森森問。
八和九前世感觸最深,“你,太子,你,把他們放下吧。”
太子回頭看一眼,胤禛的房門緊閉,兩小孩嚇得臉煞白也不見他出來,心裡琢磨着胤禛這次氣大發了。把人放到樓梯上,指着兩小孩的額頭道,“胤褆是大哥,以後再跟你們說話,要是讓孤聽見誰頂嘴,孤揍得你們滿地找牙。”說完轉身推開胤禛的房門。
“人呢?”太子見房裡空空如也,心下嘀咕,小四還能憑空消失?
太子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一個進胤禛房間的皇子,卻從來沒人認真觀看過他的房間,瞧着牆角邊好像還有個小門,太子伸手推開。
“你幹麼?”胤禛驚呼。
太子反射性捏住鼻子,“你蹲地上幹麼?怎麼那麼臭?”
“你拉屎不臭?”胤禛瞪着他,“關上,沒見過人家拉屎自己脫掉褲子蹲下去,使勁瞧個夠!”
太子陡然瞪大雙眼,驚呼,“你——你擱臥室裡拉屎?”
“滾!”胤禛氣得臉通紅!
馬蛋!好好跟他們講述中國製造在西洋多麼受歡迎,一個個說他異想天開。他不說成了吧,拉個屎還大驚小怪,“我在我屋裡拉屎礙着誰了?你是從原始來的?沒見過房子怎麼的?”
“不是,大白天,你在屋裡拉什麼。”太子脫口而出。
胤禛氣得肺管子疼,“要你管!”伸出胳膊一下子關上門,太子躲閃不及,砰一下撞到了鼻子。
太子捂着鼻子一陣暗幸,好險,好險鼻子是原裝的!
“太子,你,怎麼了?四弟還生氣?”胤褆見他出來上前一步問。
太子深吸幾口氣,告訴自己,不疼,不疼!
“他沒工夫生氣。”太子嗡嗡道。
“那四哥咋不出來?”胤禩一臉擔憂,氣自個多嘴。
太子走到樓下坐下,“他在拉屎,估計這幾天又偷吃肉了,便秘呢,憋得臉通紅,哪有精力生氣!”
“啊?”胤禩醉了,突然聽到什麼破碎的聲音,“他,氣咻咻跑到樓上,就,就爲了拉屎?”
胤禟揉揉額角,“看來該看御醫的是我們,不是四哥。”爺活了兩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心寬的主兒,好想再去死一次,腫麼破!
小十也不哭了,原來四哥沒生氣啊。十一笑了,四哥還會跟他玩,真好!只是四哥好奇怪,外面有茅房幹麼跑到樓上啊,嚇死寶寶了!
胤褆也想問,“青天白日擱屋裡解決,他真能作!還這麼熱的天,不嫌臭啊?”
“可不是,孤快薰吐了。”太子揉揉鼻子,發現沒斷,猛灌水。
魏珠兒瞧他們這麼說胤禛,不樂意了,“四阿哥房裡沒有恭桶。”
“沒有?”胤禩想嘲笑,一窒,不能再笑,“那四哥拉在哪裡?地上?”
“不是!四阿哥房裡有個痰盂,說痰盂也不對,那個東西是爺去陶瓷作坊讓人家特意給他燒製的,上面大下面小,中間是穿的,穿的那裡接了一根長長的鐵管,直接到樓下的大缸裡。對了,鐵管是神機營給爺做的。太子爺如果不信請隨奴才來這邊,一看便知。”魏珠兒帶路。
十個阿哥魚貫而出。
瞧着二樓伸出來一塊,太子點頭,“對,小四就在上面,指着一旁粗粗的鐵管,這跟管子正對着他的屁股。”瞧見腳底下有塊大模板,“下面臭氣熏天吧?”
魏珠兒搖頭,“打掃的小太監三天來一次,裡面沒多少污物。”
“四哥好厲害啊!”胤祚崇拜,“這都能想到。”
胤禩和胤禟相互攙扶着彼此,哥倆相視一眼,無聲地說,“上輩子白活了。”瞧瞧人家老四,“下雨下雪也不用出屋,晚上睡覺也不用擔心找不着恭桶,打開門,一蹲,啥都解決了。我在他屋裡睡了好幾次,咋就沒發現呢。”想到半夢半醒間,頂着烈日吧嗒吧嗒往外面跑,登時覺着自個蠢斃了!
太子安慰他,“孤在他屋裡睡午覺也沒發現,你不是一個人!”
“說夠了麼?”胤禛從樓上露出個腦袋,憋了半天終於鬆了一口氣,聽到下面有人高聲談論他的屁股,菊/花一緊,又差點憋回去......這日子沒發過了!
胤禛洗洗手,坐到搖椅上,盯着十兄弟,“你們咋還在?說了不歡迎你們,出去!”
“是我們錯了,沒去驗證就胡亂笑你,看着哥平時替你背黑鍋的份上,這篇咱揭過去。”太子拉張椅子坐到他跟前,“你看小十和十一,都被你嚇掉魂了,翻篇,翻篇!”說着扭臉衝兄弟們遞眼色,無聲催促,“趕緊的,過來道歉。”
“四哥,是我不對!”胤禩第一個。
胤褆、胤祉,接二連三,幾個沒出口的也拽着胤禛的胳膊,“四哥最好啦,四哥,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外面以後都挺你的。”
胤禛瞧着小十和十一,身上揉揉倆弟弟的臉,“還是你倆最乖,晚上跟哥睡。”
“歐耶!現在就去。”小十拽着他的胳膊,“魏珠兒說你的恭桶可方便了,四哥,我去試試,可好?”
“好,走吧。”胤禛一手牽着一個,聽到後面的腳步聲,一頓,“白芨,白薇,送客!”
兩位姑姑從偏房裡出來,“太子爺,請!”
太子理虧,瞧着小四那得理不饒人的德行,十隻有九冤枉了他。
一行人轉到太子那裡,左等右等等不到洋人,太子奇怪,“難道他們現在正在授課?”
“不可能!四哥說準備教人家西洋學,意思就是還沒開始。”胤禩心細,“可能被什麼事絆着了。”
太子猛然想到,欽天監的洋人最近在研究懷錶,聽說到了最關鍵時刻,“暢春園離內城太遠,趕他們交代好手上的工作,不知道要多久呢。你們如果想繼續等,孤令人多準備點飯菜?”
“不了。我出來的時候沒跟下面人交代晌午不回去,估計他們做好飯了”胤褆帶着大福晉來的,太子聽他這樣說,也沒再挽留他。
胤禩一衆今天被胤禛一驚一乍震得不氣,腦袋都有點不夠用的,隨着胤褆起身,不大一會兒都走了。
與此同時,緊趕慢趕的張起麟帶着兩個洋大人趕到暢春園,兩位洋大人被截胡了。
樑九功請他們到澹寧居,瞧見兩位大人一臉迷糊,樑都頭笑笑,“二位爺別擔心,皇上請你們過來沒大事,突然想到個問題想請教你們。”
兩位來京城也有五六年了,依舊不懂京城人說話的藝術,果真放輕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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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見着他倆一頓問候,那個語氣,不懂語言藝術的洋人也感到受寵若驚。聽到皇上說,“你們家鄉離這裡太遠,如果近一點該多好啊,我們想買個自鳴鐘也不用那麼麻煩。”話鋒一轉,“你們買瓷器是不是也一樣啊。”
絕口不提銀錢,康熙給人的感覺又很親切,兩人在南懷仁當道時幾乎沒見過康熙,就這兩年纔看清皇上是黑是白,才知道皇上的兒子頂聰明。腦袋一迷糊,倆人大吐口水,左右不離,到了大清才知道什麼是吃喝,到了大清才知道什麼是人間天堂等等。
康熙可不想知道,“以後回國時把喜歡的絲綢啊茶葉啊帶回去,你們也像跟在京城一樣了。”
兩位洋人連連搖頭,很自然的說,“西湖龍井太珍貴,蘇繡太精美.......”末了又說,他們國家的女王把紫砂壺當成藝術品供賓客參觀。
康熙覺得他不小心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還要問麼?還需要再問下去麼?在京城,不具有一定價值的古玩珍寶如果擺設出來供人蔘觀,那要笑掉大牙的。
想想他平常喝茶的茶壺到了西洋搖身一變成了藝術品,還能在西洋宮廷裡展覽?小四兒真真太實在了,這次居然懂得謙虛了?不可思議!
至於西洋學堂?
支持!
鼎力支持!
神機營和黃河口像個無底洞,等朕有了錢,戶部尚書?佛倫啊?誰認識他是誰!以後再也不跟他扯皮,戶部的錢愛怎麼預算怎麼預算,朕——不稀罕!
兩位洋大人暢春園走一圈也沒見着太子,被皇上誇讚一番,暈乎乎回到欽天監纔想起他們此去的目的。
可他們都回來了,兩人乾脆裝死,自我安慰,太子找他們一定是問懷錶的事,再過幾天製作出懷錶去見太子,太子一高興,不會跟他們計較噠。
太子多麼想跟他們計較,下午跟康熙看奏摺,聽着皇上不務正業,拿着御筆不批示奏摺改畫藍圖,暢想着以後有了錢,乾清宮的牆壁鑲上金子,哪還會懷疑胤禛誇張啊。
只顧得一心吐槽康熙俗!俗!人家明珠都用白玉貼牆,他們身爲皇家人,怎麼也得用白玉做磚,再蓋一座紫禁城。
胤禛想不透,爲啥一夜之間兄弟們的看他的眼神全變了,八和九還要去欽天監走一趟,不過,他們能想開,而且不用流血,更不用什麼變法就這麼容易接受了西洋學,胤禛吃飯都能樂嗆着,管恁多幹啥。
而且還沒被汗阿瑪訓斥,反而誇他想得深遠,胤禛樂顛顛趁機要求出宮一趟,康熙大手一揮,掏出一張大票,“好好玩吧。”
胤禛驚叫,“真的?”
“廢話!朕的銀票還有假?”康熙道,“不要還給朕。”
“不!我長那麼大還見過一萬兩的銀票。”胤禛有理由懷疑,“汗阿瑪,這家錢莊的幕後老闆是你吧?”
“找揍?”康熙睨了他一眼,四阿哥拔腿就跑,邊跑邊嚷嚷,“我是啞巴,可愛的啞巴,汗阿瑪聽不見啦聽不見啦.......”
康熙踉蹌一下,“朕早晚得找個時間把他的嘴巴縫上,太貧了!”
樑九功:我就笑笑,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