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乾嚎兩嗓子並不認爲會成功,聽到額娘吩咐下人收拾他要用的東西,對寵孩子的阿瑪又有了新認識。不過,能跟着出去,四寶寶樂的嘎嘎笑,胤禩要抱他時也非常給面子的伸出胳膊。
八爺張口道:“此行必有收穫。”
“那麼肯定?”胤禛奇怪。他不太會賭石,身爲當事人都沒覺得這次能出彩,更遑論五彩玉石。
胤禟指着胖侄子:“你家這個小的很少對人笑,現在那麼開心說明有好事發生。”
“迷/信!”胤禛吐糟。
九爺搖頭:“不是我講的,年齡大有見識的老人都說過,小孩子對某些事物最敏感。”
胤禛以前也聽佟夫人和孝莊太皇太后唸叨過,無力反駁,姑且等着。八弟天天去他家看孩子,胤禛心裡不煩,架不住雙眼對胤禩出現疲勞症狀。
京城最大的玉石店在外城,離胤禛家甚遠。雍正畢竟纔出生一個月,在胤禩懷裡蹦躂幾分鐘忍不住打哈欠,胤禛把他放進嬰兒藍中,不大一會兒就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小寶真乖。”胤禩羨慕道。
胤禛見他這樣忍不住嘆氣:“這孩子喜歡睡。別看現在這樣,其實性子犟得很,一個不如意他能哭到喉嚨啞。”
八爺撇撇嘴,騙誰呢,他就沒聽過弘晟哭個不停。
胤禛聳聳肩,愛信不信,他兒子他不會看錯的。
半路無話,到玉石店門口胤禛率先下車,然後拿個小小斗篷把兒子包懷裡。
雍正迷迷糊糊睜開眼,眼前一片黑,手腳不斷掙扎。
“小寶醒了?”胤禛掀開斗篷露出一隻四寶寶,白嫩嫩的四寶寶頂着迷濛的大眼左看右看,到處都是人,這便是玉石店?
胤禛見他好奇,乾脆抱他出來,指着地上的石頭,“小寶喜歡哪個?”
雍正爺不信他聽見的,又不會說話,張嘴就留口水,便用眼神詢問胤禛,“阿瑪說什麼?”
“喜歡哪個?”胤禛再次指着地上的石頭。
八爺笑了,“四哥,他知道什麼啊。你來這邊,掌櫃說這邊出彩的機會比較大。”
雍正寶寶以爲胤禛跟他開玩笑,想想阿瑪的尿性,又覺得正常。打算繼續裝不懂,偏偏胤禩瞧不起他,雍正爺隨手一指,哎哎呀呀。
胤禛道:“把這塊拿起來。”衝一旁伺候的小二哥說。
來到玉石店且有專人在旁伺候的那都是有錢的主兒,以致於店中小二見過不少權勢,而像這三位高矮差不多,氣質一個比一個好的爺們,他確實第一次碰到。儘管疑惑胤禛爲何會看上最次的原石,仍然什麼都沒問,麻利的抱起來。
胤禛抱着四寶寶走到胤禩跟前:“你們不挑幾塊?”
八和九同時搖頭,自覺運氣不如胤禛,免得到頭來什麼都沒挑中還破了今天的運氣。胤禩往後退一步,讓開位子,“四哥看中哪塊我幫你拿。”
小時候被康熙押着學君子六藝,唯獨沒有如何鑑別玉石。可兩個弟弟眼巴巴看着他,胤禛嘴裡嘀咕上天保佑,隨手一指,“就他了。”
雍正爺以爲牛破天際的阿瑪多少懂點賭石,準備再崇拜一番,結果他連半桶水都不是,只懂裡面的玉,不懂皮毛
。
看他待會兒怎麼收場。四寶寶坐在他手臂上旁觀,卻忘了兩塊石頭其中一塊是他的。
胤禩見胤禛讓師傅開那兩塊,心裡不安,“四哥要不再挑幾塊?”
“是呀,四哥,我帶錢了。”九爺其實想提醒他其中一塊是廢料,以四哥寵兒子的德行,還是沒敢說實話。
胤禛搖頭,不懂原石的他選再多都是蒙,“就這兩塊,開吧,裡面什麼都沒有再繼續。”
有他這句話八爺放心了,反正他帶足銀票,足夠承包眼前這堆原料,今天一定能開出彩。
師傅大概也看出三人之中抱孩子的那位做主,便把石料搬到切石機上面,打算從中間切,反正又不會出玉。餘光瞄到三人身後跟好多隨從,愣是沒敢這樣下刀。最後選擇一點一點切,也省得給東家惹麻煩。
胤禩見師傅先切的是胖侄子隨手指的那塊,便不抱希望。雍正爺此時纔想到他剛纔幹了什麼,不禁勾着脖子看。
隨着一塊有一塊廢料被切下,雍正牌包子再次埋在四爺懷裡,沒臉見人啦。真是的,阿瑪幹麼讓他選啊,不知道他才一個月大麼。
“啊!”
一聲驚呼。
雍正爺擡起頭,看到老八和老九同時向師傅走去,伸出小胳膊哇哇大叫。
胤禛忙抱兒子走過去:“出了?”
師傅不敢置信,趕忙讓人打盆水,“我,我看看,好像是。”說着拿起工具一點一點銼,過一會兒,砰一聲,一盆水潑石料上面,胤禛眼瞅到一絲紅,不禁道,“真有?”
八爺和九爺猛然睜大眼,唯恐看錯。
西瓜大的石料被切成蘋果那般小,如果不是胤禛三人儀態不凡,師傅早不伺候了。沒想到,沒想到......別說師傅,就是旁邊的客人也忍不住圍上來。
胤禛剛纔讓兒子指石料,店中客人有志一同的看四寶寶一眼,瞧着像半週歲的孩子,暗暗吐糟一句,土豪會玩!
雍正爺看到那絲紅越來越明顯,眼睛睜的越來越大,周圍盡是吸氣聲,老八和老九咽口水,反觀他家阿瑪,一臉淡定。
四包子伸出小爪子抓住胤禛的耳朵,好歹給點反應啊,這是你只有一個月大的兒子選的。
胤禛換個手抱兒子,“小寶別鬧,咱們看看有多少。”
小爪子被拍下,四寶寶張開嘴,驚覺到會流口水,趕忙又抿着嘴,看似一臉嚴肅的盯着師傅,惹得周圍人側目。
師傅把外面一層毛料慢慢磨掉,用水衝一遍,衆人就看到一塊蘋果大,血紅血紅的翡翠靜靜地躺在師傅手中,一時間,偌大的原石場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
“啊啊啊......”四寶寶不合時宜叫道,“哇.......”
衆人猛然回神,循聲望去,就見一個胖胖的小孩兒衝師傅招收,胤禩伸出手,突然一頓,“四哥,你來。”
胤禛扶額,至於忌諱成這樣麼,“這快紅翡可以雕出一塊玉佩麼?”
“可以。裡面沒有雜料。”解石師傅道。
“那雕個胖娃娃吧。”胤禛貢獻出小兒子,“像他這樣,長得像他。”指着胤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