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空聞大師站起來道:“張真人,無需動怒。龍門鏢局可暫且不談,俞三俠的事我少林自會作出解釋。可謝遜之事不得不提,謝遜殺我師兄空見,又在武林中做了數十宗血案,已經和中原武林結下不死不休的血仇。如今謝遜失蹤十年,又與愛徒張翠山一同回到中原,而後不知所蹤,今日大家只不過想知道謝遜的去向而以,還望張真人看在中原武林的面上,讓愛徒說出謝遜的下落。”
傲狂聽了這番話,心頭暴怒,這空聞一番話竟將張翠山說不說出謝遜的下落跟給不給中原武林面子聯繫在一起。倘若不說,有張三丰在衆人未必敢觸及虎鬚,但勢必會讓武當與各門各派產生隔離。以傲狂對張翠山的瞭解他就死也不會說,況且傲狂這幾日觀宋遠橋,俞蓮舟等人也是光明磊落,寧折不彎的性格。可想而知能教導出如此弟子的張三丰又是什麼人。武當派是萬萬不會說的。
想到這,傲狂看了看身旁的張翠山以及宋遠橋等人,皆是面容嚴謹,身體緊繃顯然是抱着一戰的決心。就在傲狂正要起步上前時,右側的張松溪,伸出一隻手將其攔住。張松溪的動作引起了張翠山等人的注意,紛紛側目。張翠山小聲道:“傲狂別這樣,你出去也改變不了什麼。”
聽見二人說完,傲狂看着他們堅定的眼神,微微一笑道:“現在的局面很麻煩的。武當可以撇開關係的。”
話音剛落張松溪接道:“你都看的明白,我們何曾又不清楚。話雖如此但我武當沒有出賣兄弟之人,要打架儘管來就是我武當又何懼之有。你既然叫我一聲四叔,我又豈能看着你涉險。”說道最後語句中帶着一絲訓斥與不滿。
看着張翠山等人皆是如此。傲狂道:“各位叔伯的用心我明白。但若是一招現在情況發展下去勢必會與衆門派反目。我雖然不能讓他們就此歸去,但還有些機會或許可以改變一下。相信我,四叔讓我過去。”說完看向張松溪。見到張松溪毫無反應繼而向張翠山道:“二叔。”見張翠山如張松溪一邊側過臉。傲狂知道向宋遠橋道:“大師伯。讓我過去吧。”
片刻宋遠橋點點頭示意張松溪收回手,宋遠橋道:“傲狂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有我們在這,倒要看看他們能把你怎麼樣。”
傲狂上前對張三丰行了禮而後揚聲道:“那這麼說,衆位來只是想知道‘金毛獅王’謝遜與屠龍刀的下落了。”見到衆人沉默繼而道:“若是如此,我想各位沒必要針對武當。”停留片刻傲狂冷漠的說道:“因爲二叔根本不知道義父的去向。”
傲狂此話一出無異於在平靜的湖面上激起了千層浪。頓時沉默中的衆人不停的接頭交耳發出一陣‘嗡~嗡~。’聲。看着原本還一臉正義的麪皮變成現在這副貪婪醜惡的嘴臉,傲狂心頭一陣不屑。而張翠山等人因爲關心傲狂安危更是身體緊繃,好似隨時準備戰鬥一樣。
良久帶聲音平靜下來空聞大師道:“既然小施主,如此肯定的說張五俠不知道謝遜的去向。那麼小施主身爲謝遜的兒子想必是一定知道了。”
“那是自然。”傲狂道。
空聞大師行了個佛禮道:“還望小施主,可以大義滅親,棄暗投明告知謝遜的去向。”
聽完這話傲狂故作呻吟道:“大義滅親?那是不孝,不能說。”
空聞大師道:“阿彌陀佛,謝遜作惡多端,殺人無數。小施主要是將其下落說出便是功德一場,不能說是不孝。”
片刻傲狂道:“不知各位爲何要誅殺我義父。”這話一出在座之人衆說紛紛‘謝遜殺人無數,人人得而誅之。’‘有血海深仇。’‘爲武林除害’等等。
傲狂只是看着空聞,對其餘的充耳不聞。空聞大師道:“因我師兄空見慘死在謝遜手中。”
話音剛落傲狂道:“那不知,少林是以武學揚名,還是以佛法爲重。”
“自是以佛法爲重。”空聞大師道。
傲狂笑道:“既然是佛法爲重,又何必枉造殺虐。佛說,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修佛之人應以慈悲爲懷,普度衆生。須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空聞大師如此便是佛心不定啊。”
傲狂說完縱是空聞大師修養再好也忍不住怒道:“照你這麼說,謝遜便殺不得了。難道被謝遜殺的人就這麼殘次不成。”說到這空聞大師也意識道自己的失態繼而平息了情緒回覆道=到剛纔的一臉慈悲模樣道:“老衲並非要殺死謝遜,只是想將其帶回少林以佛法教化罷了。還望小施主告知。”
傲狂空聞大師的耐心以到了極限,起身後的武林衆人早已將手伸到兵器上暗自準備着。故作無奈道:“大師說的沒錯,可是告知義父的下落,這種舉動實爲不孝,縱是身死也不可說。不過衆人要想知道屠龍刀的下落小子是可以告知的。”
傲狂說完,衆人一心想得到屠龍刀,哪裡還管謝遜。紛紛貪婪的叫囂着讓傲狂說出屠龍刀的下落。
見到如此反應傲狂抖抖肩真誠的向空聞大師道:“小子是說真的,若大師真的想要屠龍刀,小子我可以告知。”
這時崑崙派掌門何太沖道:“小子,屠龍刀在謝遜手中從不離身,你既然願意告知爲何剛纔卻支支吾吾的。”
聽完傲狂道:“正如各位所說,‘金毛獅王’殺人無數,可是在怎麼樣也是小子義父,要將其去向說出來自是萬萬不可。不過屠龍刀就不同了。”說完狡黠的眨眨眼睛,做個你們都懂的眼神。傳遞出,義父的下落不能說只因爲那是不孝,不孝的罵名我背不起。但說出屠龍刀便不是不孝的訊息。
見到衆人一副理解的眼神,傲狂心裡暗自冷笑,這些人當真是儀表光鮮,一肚子齷齪。
這時空聞大師一副理解的說道:“既然小施主如此愛惜羽翼。我等自然不會毀壞小施主清譽的。現在還望小施主告知謝遜的去向。”
聽見空聞大師的話傲狂假裝滿意的說道:“那是自然,只是這件事事關重大,爲了不必要的麻煩。請大師附耳過來。”說完這話,在利益面前他們毫不猶豫的顯出了醜惡的嘴臉。衆人反應激烈紛紛嚷道‘憑什麼只說個空聞大師。’‘直接說出來,幹嘛遮遮掩掩。’瞧見衆人如此空聞大師運用內力宣揚一聲佛號。
只聽,一聲並不猛烈的佛號的在耳邊產生,一開只覺得比較之常人說話略顯溫和。而後,覺得這聲音一入耳便震得人頭腦發昏,天旋地轉。趕忙運轉內力抵抗。待聲音落下衆人吃驚的看着空聞,不敢在喧譁。武林中強者爲尊的法則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淋盡致。
做完這一切空聞大師低下頭道:“小施主請了。”
傲狂上前,在空聞耳旁小聲道:“屠龍刀就藏在泰山普照寺內。可清楚了。”最後一聲傲狂的說的聲音有些大,以至於空聞大師身後各個門派的掌門都可聽見。
這時空聞大師道:“謝小施主告知,老衲挺清楚了。既然如此老衲也該去了。”隨即向張三丰道:“張真人,此番多有打攪,改日自當賠罪。”說完便召集少林弟子向‘紫霄宮’外走去。
傲狂只說給空聞大師一人聽,在座的又豈能願意他就此離去。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向空聞大師問道傲狂剛纔說的是什麼。頓時場面混亂了起來。
趁亂張三丰帶着張翠山,殷素素無忌等人圍住傲狂。張翠山問道:“傲狂你這的說出來了。”
傲狂翻了個白眼道:“事關義父安危,我有怎麼會告知他們實情。隨便說出一個地方告訴他的。”
這時張三丰接道:“你既然說的是假的,就不怕他們知道實情後向你問罪尋要解釋嗎?”
傲狂道:“我說出的地放只有我和空聞大師知道。他們發現找不到義父是應該的,至於問罪嘛,到時候我只要一口咬定告訴空聞大師的是實情,他們也沒有證據指出是我說謊的。也可以推脫說是屠龍刀在義父手中,義父又不跟一棵樹,一塊石頭一樣不會動。就算要解釋也輪不到我來解釋。我剛纔問他挺清楚了沒有,他可是當着各個門派掌門的面說‘老衲挺清楚了。’的。”
聽見傲狂如此說張三丰等人笑了,看向傲狂的眼神盡是讚賞。這時張三丰看着混亂一團的衆人道:“各位的目的既然已經達到。而老道還要過百歲大壽。各位既然不願離去莫非是想留下用些齋飯。”
見到張三丰已經下達逐客令,各個門派暫且不理會空聞大師一衆少林弟子。正要逐一撤出‘紫霄宮’時。崑崙派的西華子站出來道:“張真人此間事雖然了結。但晚輩卻還有些私人恩怨。”
見到西華子站出來,傲狂心下暗叫不好。在剛到中原時這西華子被謝遜斬去右臂,殺了其師妹衛四娘。如今站出來顯然是找自己麻煩的。傲狂心想如今在座的武林人士剛要離去,千萬不能因爲自己的原因再讓武當牽扯進來。看樣子這一戰還是,免不了了。
既然免不了了,那就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