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話音落下,一名黑衣衛舉着火把在空中滑動着。緊隨其後只見在那些武林人士的外圍突然殺出衆多精兵悍將。其血腥的氣勢一望便知那是見過血,打過仗的亡命之軍。
不等滅絕,何太沖等人有所反應。弓箭上弦之聲將氣氛凝固到了極點,殺伐氣息噴涌爆發,萬箭齊發射向場中一個個活靶子。任他們各個身懷武功,任他們能以一當十。可這些優勢彌補不了他們無序混亂的致命缺點。
可想而知,被弓箭手遠程包圍的他們是何等下場,所有的強項毫無用武之地,在軍紀嚴明,配合有序的精兵面前,他們就是一幫土崩瓦狗,充其量也就是會移動的箭靶。
聽着下面傳來的慘叫聲,傲狂皺着眉頭向德壽道:“就這麼殺了太可惜。”
“呵呵,死了比活着安全。”德壽說完這句,轉頭對傲狂繼續道:“這場屠殺不需要斬盡殺絕。”
“難不成你還要留下後患?”傲狂有些調侃的問道。
招招手,一名黑衣衛將兩個普通酒罈放在傲狂面前,打開之後所散發出來的並不是酒味,而是一股濃烈的藥味。此時德壽起身,有些慵懶的說道:“裡面共有三百枚解藥,半個時辰後,不管能活下多少,我都會撤軍。如不出意外,明天你將會有一個‘寶明王’身份,一個天下皆知的身份。哈哈哈,小子,從今以後你就乖乖的呆在爲師身邊,爲師不怕你跑,因爲今日的罪名要由你擔着。”
此時傲狂險些氣得吐血,以前名聲不好,有明教做後盾倒也無懼,現如今經過德壽佈局,自己當真是被人恨之入骨,不殺不自在。
趙敏走到身邊,拉着傲狂輕聲道:“好狠。”
慘叫聲讓人毛骨悚然,半個時辰後,除去一地的屍體只有六七百人還在站着,弓弩手以停止放箭,德壽將那盛放着三百解藥的兩個罈子,如給野狗扔骨頭般的拋出。當清脆的爆碎聲傳來,德壽道:“這面只有三百解藥,可你們的人卻太多。”
說完這句,德壽來着傲狂轉身就走,二百黑衣衛緊隨左右,大批士兵竟然拿有序的在那些武林人面前從容撤離。當身影漸漸消失在黑暗中,一些武林人士彎腰或是在血泊中,或是在血土中,或是在屍體上撿起藥丸。服用下去,等待片刻功夫,一些頭腦聰明的人毫不猶豫的立即逃向遠方,也有傻的還在好心向別人說出“這解藥是真的。”“真是解藥。”“有救了。”等等自掘墳墓的話。
人多藥少根本不夠分,生死關頭爲求活命,只有殺出一絲活命的機會。一時間,新議論的殺伐就在這滿地屍首的平地上上演。人不爲己,不擇手段這兩個詞,被他們用瘋狂的兵刃,飛濺的鮮血完美的演示出來。
當傲狂跟着德壽回到他的臨時軍營時,各門派的內戰已經落幕,周芷若不顧一身血污,用力掰開一名死者緊握的右拳。一陣歡喜的看到其手心中還有兩枚藥丸。急忙服用一顆後,向滅絕喊道:“師傅,別打了,這裡還有一顆。”
隨之她的話音剛落,便被人從後背偷襲一掌。來人奪過丹藥立即遠退。滅絕看到此一米更加瘋狂的攻擊面前的對手,只因她親眼看到此人撿起丹藥卻並沒有來得及服用。滅絕先前爲照顧峨眉弟子已經多費許些功力,雖有倚天劍在手,一時半會也殺不了面前之人。放他離去自是萬萬不能,一個要守住用命搶來的解藥,一個要爲了生存權利搶奪,雙方就這麼陷入苦戰。數十招後,滅絕不防對手的暗器,身中兩枚破甲釘,看着他正欲抽身逃去,倚天劍頓時脫手而出,在其身軀上當胸而過。
生機無妄,那男子一把將解藥塞入口中吞下,陰沉道:“沒有解藥,你跟我一起死吧。”
看着還有氣息的男子,滅絕搖搖晃晃抽出倚天劍,雙目狠毒的嚇人,以劍鋒刨開那人的肚皮,而後伸手進去,讓男人親眼看着她是怎麼扯出腸子胃等等內臟。在其哀嚎中尋找那顆被吞下去的解藥。
而然周芷若就這麼驚愕,俏臉蒼白的看着這讓人作嘔的一幕。
傲狂跟着德壽已經七天了。離開皇陵的當天傲狂不在手鐐銬的約束,只不過小昭幾女的身旁總會有十多名黑衣衛跟隨。七十二名血刃不禁鐐銬加身更有囚車囚禁。這七天中傲狂是領教了德壽的手段,在他面前自己那點算計可謂是幼雅不堪,處處被他吃的死死的,就跟大人打小孩一樣,毫無懸念的被制伏。
一路趕往大都的路上,江湖上最大的一條消息不實明教高層被擒,不實各門各派慘遭屠殺,而是明教少主傲狂叛變,做了元朝的‘寶明王’,正如德壽所說,冊封的聖旨在離開皇陵的第二日就以宣召天下。
傲狂現在的名聲當真是不堪入耳,好在傲狂不是那種愛惜名聲之人,除此之外德壽對自己的各方各面都是頗爲關心,七天來總是陪伴在身邊,將一身所學不厭其煩的一一展示而後由淺入深的清晰明確講解,最後監督傲狂修習。
來到大都,皇帝親自在百里外迎接,當日傲狂是衆目所歸。經過這番場面,明教中的那些還保有還以態度的教衆紛紛閉口,而後召集屬下聲稱要將傲狂碎屍萬段,整個中原罵聲不絕,江湖陷入有史以來最爲混亂的時代,朝廷的鎮壓此時消失的如影無蹤,六大派連連經過兩次災難,實力去之九成九。對小門派來說,這是壯大山門的絕好機會,混戰不可壓仰的爆發。而明教在朱元璋的帶領下卻制定出‘收武林,壯實力,抗元朝。’的行動。整個江湖如今是烏煙瘴氣,混亂不堪。
在這皇宮中,傲狂一住就是三個月。斷絕了外界的一切消息,傲狂也因此清淨下來,每日專心跟德壽學武,陪陪小昭,跟趙敏調,與揚衫增加增加感情。日子卻也過得有滋有味。傲狂至今只有一個念頭,因爲德壽說過只要自己能在他手中堅持五百招不敗便能去探望謝遜,張三丰等人。
每每問及德壽帶地把他們囚禁在哪,德壽的迴應就是永遠的沉默,如此最多不過三日時間,就會有黑衣衛或是提來周顛,或是殷天正,楊逍等人當着傲狂的面用以大刑,每一次都將他們折磨的血肉模糊,而後德壽總會迴應一句:“想知道,打完五百招你就清楚了。”
就是這樣的三個月,傲狂的武功再上一層樓。在五百招的前提下,所會的六招絕殺只能用來扭轉危機時刻,今日又到了每七天一次的打鬥。當傲狂撐過五百招時,德壽欣慰的大笑離去。
次日,德壽看着傲狂道:“我突然改變了主意。”
“你想反悔?我義父呢?我只想見他一面。”傲狂幾乎是暴吼道。
德壽不緩不慢的喝着茶,就這麼靜靜看着傲狂暴怒的吼叫。當聲音落下,只聽德壽道:“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反悔了。因爲我發現在這種狀態下你習武的堅韌性超出我的想象。所以我打算給你一個機會,一個讓你救出謝遜等人的機會。”
看着傲狂驚訝的神色,德壽繼續道:“給你半年時間,半年後我在邊界‘臥龍關’等你從波斯回來。到時你若能贏我,我便放了他們。”
“哼,你能反悔一次,爲什麼不能有第二次?”
“只要你贏我,我不僅回放了他們,還會給你們一條路,一條讓你們遠離的路。”
“什麼意思?”
“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內我不會追趕,不會捕捉。但一個月後,除你之外,凡是抓住者必斬,包括你的幾位妻子在內。”
聽到這句傲狂渾身立即緊繃,極力壓制暴戾的氣息咬牙道:“好,我答應。”
“哈哈哈哈,小子,明日送你出去。半年後期待你能給我帶來驚喜。”話語說完,德壽轉身離去。
當天夜晚,傲狂將事情告知小昭等人,看着小昭高高隆起的腹部,傲狂將臉頰貼在上面,聽着裡面弱小生命的心跳聲。
趙敏是幾女中唯一的例外,不同於小昭,揚衫,媚兒行同囚禁的生活。只有她才能自由出入皇宮與汝陽王府。今晚她剛回來就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萬般不願意,畢竟在她看來,如今的生活算得上夢寐以求,不用在傲狂與父親之間的敵對立場上掙扎,可以快快樂樂的陪着傲狂,可以孝敬父親,若說不滿,也只有她不是傲狂唯一的妻子而以。
一罈酒下肚,傲狂想到今後將要半年的分離,心中不捨做出了一個荒唐又期待已久的事情。不顧幾女的反抗與羞憤,傲狂口稱‘早晚有這麼一天,早做早習慣。’的藉口進行了香豔荒的大被同眠。折騰了一夜,當傲狂在揚衫身上得到滿足時,一股睏意席捲而來。抱着小昭陷入沉睡。
第二天日上三竿,傲狂與烈焰這頭獅子離開住了三個月的皇宮。想到半年後的比武,傲狂嘴角的笑容頓時有着三分無奈七分嗜血。前往波斯的路上,傲狂拿着‘寶明王’的名號盡幹些殺人放火的勾當,因爲傲狂此番故意的舉動,中原武林的目光自然全都轉移到傲狂的所在地。
從烈焰身上的包裹中拿出一枚丹藥服下,感覺經脈好受些時,傲狂收刀對僅存的五名活口冷聲道:“小爺將要去‘黃水城’。你們滾吧。”
看着他們連滾帶爬的離去,傲狂帶着一地的血泊冷笑着看着滿地的屍體自言自語道:“終於能放開手腳的殺個痛快了。既然你們人人想我死,我就讓你們成爲我半年後比武的磨刀石。”
血雨腥風般的殺到波斯,等待傲狂的是總教的大幫人馬追殺。傲狂沒了所有負擔,只有一個始終放不下的壓力強迫傲狂近乎自虐的磨練自己。
半年了,難以想象傲狂從被波斯追殺變成反追殺的這段時間到底經歷了多少磨難。一開始他們很囂張,而如今囂張的是傲狂,一人一刀一條命,遊蕩波斯殺虐無數。不管你是誰,只要會武功,殺。每回留下活口,等待報復,而後,殺。半年內,傲狂所遭遇的身死危機十多次,好在有烈焰這頭速度一流,耐力長久的獅子作爲逃命底牌。
一身血債無數,此時傲狂的名聲是恐懼代名詞,是讓人膽寒的夢魔。憑藉着《絕殺九式》憑藉着輕功與烈焰。傲狂所殺的總教高層讓人心驚。總教原有三聖女,九護法,三使者,十二長老,二十八門主。當日武當大婚時死掉的高手以傷及元氣。而此番傲狂僅憑一人,殺盡門主,斬盡長老,就護法僅存四位,三聖女去其二。另有各地大小舵主上百名,執法,客卿數十人。總教因傲狂人人自危,每逢出動不是調集上千人隨行就是替身衆多。
此時傲狂看着凶煞暴怒中的烈焰斬殺了最後一名敵人。吃過丹藥,傲狂道:“一百八十二天了。明天之後我就在波斯停留了足足半年。這半年我將絕殺領悟出第八刀,憑藉八十倍的爆發不知道能不能贏師傅。”
烈焰靈動的兩聲,傲狂拍拍它渾身滴血的毛髮道:“這半年你的進步也很大,剛纔那個一流武者竟被你一爪子重傷。”
沾滿血跡與腦漿的舌頭從烈焰空中伸出,不停傲狂的手掌,傲狂都習慣了血腥也不再在意,只是掏出快黃色絲綢擦擦那噁心的東西。
看着從黃色變成紅色的絲綢傲狂輕緩一笑道:“這張底牌要留給義父,何去何從就由他老人家定奪。”
在波斯的半年裡,傲狂因爲逃亡發現上面繪製的地圖與波斯北側的地理有些相似。便好奇的探查,最終這塊地圖的秘密,讓傲狂心驚肉跳同時有歡喜非常的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