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出瓷瓶中的最後一粒解藥,傲狂蹲下身隔着牢籠遞到周芷若的面前道:“吃下它後趁着藥效發揮時趕緊運功。”看着周芷若嘴角帶着甜美的笑意接過解藥之後,傲狂繼續道:“再委屈你些日子,過幾天這一切都會過去了。趁着這幾天的時間好好調養,出去的時候難免會發生一場惡戰,到時候我可能分身無暇幫不了你什麼,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記住了萬一真的處於不好的狀況下,不要硬打,能跑就趕緊跑千萬不要戀戰。還有就是,”
傲狂這番有些囉嗦的話語還沒說完,一旁面色原本就不好的滅絕強忍着自己的情緒聽到這裡之後,張口喝道:“臨陣脫逃不是我峨眉的作風,這種事情也只有你們這些魔頭才能做的出來。”
聽見滅絕這雖是呼喝但明顯有些底氣不足的話語,傲狂一笑之後懶得跟她計較。繼續向周芷若說了句:“照顧好自己,我先走了。”
傲狂一說完,一直處於甜蜜羞澀中的周芷若立即擡頭不捨的溫柔道:“路上小心點,你說的話我都記下了,我,”
“芷若。”一旁的滅絕出聲道。
有滅絕這老尼姑在旁邊一而再的打擾,傲狂該說的也都說了,便沒了繼續說話的興致。起身帶好頭盔之後傲狂衝着渡厄三人問道:“三位大師你們的鎖鏈武器恐怕要遺失了,不妨將兵器的尺寸告訴我,我趁着這幾天的時間打造出來,也好在脫困的時候有些兵刃防身。”
聽完傲狂的話,渡厄開口道:“我等三人的鐵鏈沒什麼特別的要求,粗細長短你在光明頂上的時候也見到過。唯一的要求就是最好用鑌鐵鍛造。”
轉身離去的時候傲狂回頭看了看周芷若,而後深吸一口氣向佛塔的下一層而去。
依照着原路傲狂回到自己翻牆而入的地點時,蹲下身體從地上撿起了十幾粒小石子。然後側耳聽了聽圍牆外的動靜,確定沒有異常情況之下縱身一躍翻牆而過。
再在崗位之上,傲狂看着周圍十多位仍然動彈不得侍衛,立即運起《魔音功》的法門掌控他們的思維。而後傲狂大搖大擺的走向遠處的樹林找到被自己打昏了的侍衛。此時傲狂脫下自己身上的侍衛服飾後,弄醒了昏迷中的侍衛,緊接着又是施展了一次《魔音功》。
看着這名侍衛木訥的從地上爬起來穿上原本就屬於他自己的衣物,雙眸呆傻的按照傲狂留給他的指令一步一步走到崗位上站好之後,傲狂才輕鬆的一笑轉身向‘汝陽王府’而去。輕車熟路的走到汝陽王的書房,從懷中掏出書信小心翼翼的擺放好。折騰了大半夜一股睏意也油然而生,暗自打起精神奔往分壇。
等傲狂趕回分壇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走到胡青牛夫婦的房間傲狂將今晚所見所聞告知他們二人知曉,並且圍繞着改動計劃的話題商議了一番。大半個時辰之後,當窗外的天際泛起了黎光之後,傲狂打着哈欠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準備好好休息。
一覺醒來已是晌午,傲狂一張開眼便不禁有些抱怨的推了推身旁的烈焰道:“就算你喜歡趴在我身邊睡覺,也不要這麼擠好不好。這牀原本就小你的體型又這麼大,你以爲你還是當年那個跟小羊羔一般的大小啊。”
原本就不大的牀上烈焰龐大的身形幾乎佔盡了全部空間,而傲狂自然而然的被擠在了角落中連個翻身的空間都沒有。推了推烈焰半響無果後,傲狂手中的力道不禁加大。一把將它從牀上推了下去。而後心滿意足的眯着眼睛換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在牀上躺着,原本還想睡個回籠覺的傲狂卻沒料到,剛被自己推下地的烈焰晃了晃碩大的腦袋後又從新爬到了牀上。眼看着整張牀將要被烈焰佔據,傲狂一腳踹出將它踢了下去。此時的烈焰張口衝着似睡似醒的傲狂吼了兩聲,原地一跳就要向牀上壓來。一腳飛起再次將烈焰這頭獅子踹了出去之後,傲狂猛然起身大聲喝道:“吼什麼吼,還讓不讓人睡了。”
被烈焰吼叫驚的全無睡意的傲狂,直接穿衣下牀指着烈焰道:“我發誓,除非在牀足夠大的情況下,否則你休想趴在我身邊睡覺。恩,最多准許你把一隻爪子放到牀上。”起身伸個懶腰看着烈焰悠閒的趴在牀上繼續睡覺之後,傲狂嘟囔的笑罵了一句,緊接着洗漱一番走出房門。
擡頭看了看天空中刺眼的太陽,傲狂心中盤算着蘇赫巴魯那個千夫長是不是已經到了皇宮正門。至於蘇赫巴魯會不會去?這個念頭傲狂想都沒想過,自己的《魔音功》是當年在冰火島上謝遜傳授的。謝遜當年爲找成昆報仇收羅的武學典籍多不勝數,能讓他有着深刻記憶的武學典籍不是頂尖貨色至少也算的上一流水準。
《魔音功》雖是邪派武學卻與《獅子吼》有着相通之處。傲狂雖然對這門功夫鑽研的不深,但也能媲美《獅子吼》五六成的威力。以絕世高手的修爲施展《魔音功》要是連一個不入流的士卒都控制不住那當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半盞茶的時間後,傲狂走入皇宮門口街道上的那家絲綢店。一進門掌櫃的立即迎了上來道:“爺,布料已經給您預備好了。”一句說完之後掌櫃好奇的問道:“爺,今兒個您怎麼沒帶人頭?”
看着這個蠻有趣的掌櫃,傲狂指了指遠處在皇宮正門來回徘徊的蘇赫巴魯道:“人頭在他脖子上呢。”
掌櫃順着傲狂所指的方向望了望不禁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緊接着將布條捧到傲狂面前說道:“爺,這是您的布條。”
此時傲狂伸手入懷之後,臉上的表情不禁一愣。取過布條乾咳一聲說了句‘今天沒帶錢,明天補上。’後轉身就要離去。看到傲狂的舉動掌櫃匆忙之下直接拉住傲狂的衣角道:“爺,我們這是小本買賣,可沒本錢賒賬啊。”
等傲狂轉過身之後掌櫃連忙鬆開拉着的衣角,怯生生的說道:“爺,我也是情急之下才拉着您的、冒犯了您是我不對,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小的我計較。若是爺您今天真的沒錢我也無話可說。爺,您這身衣服的布料小的我還是頭一回見到,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爺,您看您是不是,恩,啊。”
聽着這話傲狂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張口問道:“留下衣服作抵押是不是?”
“不敢,不敢。小的怎麼敢呢。”掌櫃恭敬的迴應道。
話音落下,看着口中連稱‘不敢’眼神卻是盯着傲狂身上衣物不放的掌櫃。傲狂嘴角掛着壞壞的笑意道:“我告訴你一件事。”看着掌櫃好奇的擡頭望着自己時,傲狂輕聲緩慢略有些陰沉的說道:“小爺今天身上沒錢了,我就尋思着是不是要做一回打家劫舍的強盜來補充一下錢財。掌櫃啊,我看你這店不錯嘛,想必應該有着不少的油水。”
傲狂一說完,掌櫃看着傲狂愣了半響而後彎腰恭恭敬敬的說道:“爺,您昨天給的金葉子夠買雙份布料的,您走的匆忙我沒來得及找您的錢。今日正好補上了,正好補上了,正好。爺您慢走,小的就不打擾您辦事了。您慢走,慢走。”
離開絲綢店向皇宮正門處走去的傲狂,暗笑道,這掌櫃的還真是愛財如命啊,有意思。一般人還真幹不出這事,估計這天底下也沒有幾個像他這樣的商人,哈哈。
想到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傲狂深吸一口氣將目光放在在正門前徘徊的蘇赫巴魯身上。不知道今日是怎麼回事,皇宮大門處只看得到百餘位侍衛,昨日重新浮現在城牆上的字跡竟然也沒有填補掩飾,就連插在牆上的長槍都沒人取下。對氣氛極爲敏感的傲狂感覺不到絲毫劍持弩張的氣息,反而有種平靜的感覺。
自己距離城牆只有三百餘米的距離,周圍廣闊的廣場上除了那些守在門下的侍衛與徘徊的蘇赫巴魯以及人數稀少的路人外,就只剩下了自己。那些侍衛沒有理由看不到自己,可他們的反應卻大大超出傲狂的預料,只見他們如雕像一般在宮門下站着筆直的軍姿,偶爾有一兩個人轉頭看着傲狂的方向,卻也在下一刻及其自然的將目光落在別處,好像他們根本就看不到傲狂一樣。
無視,此時傲狂心頭浮現出這兩個字。隨着‘無視’二字在心頭浮現,整個氣氛充滿了詭異的氣息。警覺的傲狂開始毫不掩飾的四下觀望,擡頭一看只見宮門上不知何時站着十多道身影,因爲距離的原因傲狂看不清他們的面容,只能隱隱得知他們應該都是男子。
目光一轉傲狂繼續看着好像在焦急等待什麼人的蘇赫巴魯。心中默默算計此時與他之間的距離後,傲狂舉步慢悠悠的向前。
來到城門一百米處,傲狂對着門口如雕像一般的侍衛道:“我都站到你們面前了,好歹有點表示行不行?你們這樣裝作看不見的樣子,我都沒有殺人掛頭顱的心思了。”
傲狂的話音落下那些侍衛一個個轉頭怒目而視,可偏偏雙腳卻如同生根了一般動也不動。被近百雙充滿着怒火與殺意的眼睛盯着,傲狂無所謂的抖了抖肩膀身形一閃立即來到蘇赫巴魯的身前,將手中的長刀橫在他頸部之上後傲狂有些鬱悶的說道:“喂,我可殺人了,你們還是不動?”
一語說完城門之上頓時響起了迴應道:“此人已經被你控制了心智,你殺不殺他對朝廷來說都沒有什麼損失了。只是不知道閣下是什麼時候開始用此等惡毒的邪派功夫控制蘇赫巴魯的。”
尋着聲音傲狂擡頭望去,只見說話之人是一名四十餘歲衣容華貴的壯年,他的話使得傲狂心中一陣的後悔,自己偷偷潛入萬安寺就是了,何必節外生枝的留下蘇赫巴魯這個破綻。此時傲狂只得默默祈禱自己昨日所作的一切還未被朝廷知曉。
偷偷打量一番宮門上的情況,傲狂發現這名說話之人的左右兩邊各站着六名穿着統一服飾的男子。心中打定一個設想的傲狂揚聲向那人問道:“閣下是何人?怎知蘇赫巴魯已被我所掌控?看你們一身服飾不知是什麼官職?”
話音剛剛落下,那壯年便笑道:“我等在此守候了一上午,在你來之前蘇赫巴魯已經在城門徘徊了一炷香的時間,你說我們會察覺不到這反常的狀況。小子今日就讓你死個明白,我叫陳風,官居大內一品侍衛。”
聽見陳風這及其自信的話語,傲狂暗自鬆了口氣。看着宮門上的十三人與正門處百位侍衛,傲狂盤算着怎麼才能將他們斬盡殺絕。他們在此寸步不離的守候了一上午,知道蘇赫巴魯事情的也只有他們與這些侍衛。仔細思量一番傲狂冷笑一聲右手中的長刀順勢一抹,而後運起輕功提着人頭直奔宮門上方。
眨眼之間將頭顱掛在槍桿上之後,腳尖一點,身形頓時升起十餘米高。直到傲狂來到宮門上方之時,那個叫做陳風的大內侍衛才微微有些動容。揚聲向身邊十二位侍衛道:“此人輕功超絕,一起上千萬別讓他逃脫了。”
此時傲狂對着陳風的天靈蓋反手一刀,不屑說道:“剛纔揚言要斬殺我,小爺還以爲是個什麼樣的高手呢,現在看來也只不過是個頂峰層次的境界,至於身邊的十二人最多算得上一流境界巔峰。”
傲狂裸的不屑話語並沒有如願以償的使得陳風心浮氣躁。面對傲狂當頭劈下的一刀,那個叫做陳風的大內侍衛不退反進的舉起雙拳迎上。隨着‘叮’的一聲鋼鐵交鳴之後,傲狂纔看到陳風的雙手各帶着一隻黝黑的鐵拳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