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顛一說完,霍山不由苦笑道:“老哥你這是說哪裡話,我只是在想着一百四十六匹健馬有些難弄,前些日子從光明頂傳出要收復異心教衆的消息時,分壇的馬匹大部分都送往光明頂了,如今只剩下八十餘匹。”
“八十餘匹也夠了,分出七十一匹與一輛馬車給我。”傲狂道。
聽見傲狂發話霍山皺着的眉頭一解,恭敬的道:“狂少你放心剩下的兩件事我一定辦好。請,裡面請。”
等到胡青牛夫婦也來到身前的時候,傲狂等人便跟着霍山走入山莊之內,等傲狂看到前院中不下於百名身着家丁服飾暗藏兵刃的壯漢時,不由露出一絲笑意的向霍山道:“最近山莊內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話音一落霍山的神色不由的一暗,嘆了口氣道:“最近半個月已來,分壇一共死了二十三人,可我們卻連兇手的影子都沒看到。所以才這番的草木皆兵啊。”隨着話語聲,霍山揮揮手示意那些壯漢退下。
“老小子,當年在江湖上你也是一名響噹噹的高手。難不成這些年你身爲壇主養尊處優的生活過習慣了?真是沒用啊你,讓敵人殺了二十多號人你練兇手的面都沒見到。”一旁的周顛立即毫不客氣的喊道。
此時霍山看了看傲狂並沒有不滿的神色時,失落的解釋道:“周老哥,不是我霍山爲自己辯解,只是兇手的作案手法是在是太詭異了。死去的二十三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那就是他們都是在練功中走火入魔而死。死後一個時辰內屍體上若有若無的飄散着一股曇花香味。”
對於霍山的這番話,傲狂的雙眸頓時一亮還沒等開口詢問,身旁從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的胡青牛,立即搶在傲狂前頭急迫的問道:“將死狀說的詳細點,每一個細節都不能錯過。”
看到自己的話音落下,霍山並未答話時胡青牛上前兩步一把抓起霍山的衣領,神色狂熱的再次重複道:“快說,別我動手。”
如此突然的事件使得霍山臉上一瞬間內閃過一絲怒容,而後望了望疑惑中的周顛與思索模樣的傲狂後,出聲對胡青牛道:“閣下是何人?我霍山雖然武功低微但也願意領教高招。”
聽見這話語中的怒意,傲狂止住胡青牛過激的行爲後向正在梳理衣物的霍山平靜道:“蝶谷‘醫仙’胡青牛,也是我的師傅。”而後指了指一旁的王難姑道:“‘毒仙’王難姑,既是我師母也是我王姨。”
話音落下看着霍山僵硬下來的面容,周顛這渾人難得一次不犯渾的對霍山道:“老小子,胡先生一生傾心於醫術,這回聽見我明教教衆竟然被人用如此詭異的手段暗殺,難免關心則亂。”
緊跟着周顛話,王難姑先是看了傲狂一眼而後道:“剛纔我夫家多有失禮,我在此向霍壇主賠禮了。”說完就是拱手抱拳的施禮。
待二人的話語說完霍山纔回過神來,連忙對着王難姑回禮道:“胡夫人快快請起。霍山怎麼當得起如此大禮。”繼而對胡青牛拱手道:“久聞‘醫仙’大名,今日有緣一見倍感榮幸。剛纔因爲我的怠慢而擾了胡先生的興致,霍山賠罪了。”
此時胡青牛也平息了心中的激動情緒,但以他的孤傲性子實在拉不下臉來與其客套,轉移話題的問道:“竟然有人用此種詭異的手法害我明教弟子性命,我胡青牛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霍壇主不妨帶我去看看那些明教弟子的屍首,也好搜尋線索。”
“看什麼看,死人有什麼好看的。累了一天了還是抓緊時間休息吧。”周顛又是犯渾的插嘴道。
二人不同的話語正使得霍山爲難之際,傲狂平淡的說道:“去看看比較好,說不定還真能找到線索。”
半柱香後,傲狂等人來到停屍房看着放在地上蓋着白布的五具屍體時。霍山道:“這些是兩天前死的,還沒來得及打理他們的後事。”
此時傲狂與胡青牛相視一眼,看到對方眼中的期待神色時傲狂上前一步揭開屍體上的白布,看着神色安詳毫無血色的面孔上隱隱浮現出粉紅色時心中的期待更加濃重幾分,隨着一絲火勁的傳入,傲狂張口說道:“渾身經脈盡斷,典型的練功走火入魔而死。可是死者面容安詳七孔中並無血跡卻又非走火入魔。”說完這些,傲狂運指成刀在死者頸部切開一道半寸深的傷口,當看到凝固的血液隱隱帶着粉紅色時轉頭向胡青牛道:“師傅,你說會是它嗎?”
“可能吧。”隨着話音胡青牛上前將屍體又檢查了一遍道:“可能性很大。”
當傲狂二人的目光放在王難姑身上的時候,王難姑道:“十有了。”
聽見這聲回答,傲狂問道:“王姨,我有點不敢相信會是它。”
“應該是它,但是我也不敢相信。”王難姑再次檢查了一遍道。
話音落下沉默半響,胡青牛突然語氣中充滿了惋惜說道:“最好不要讓我找出那個敗家的混賬東西。竟然把如此珍寶當毒藥用。”
面對傲狂三人沒頭沒尾的話語,一旁的周顛,霍山二人卻是表現出不同的神色。周顛毫不關心,霍山卻是想要詢問卻又自知傲狂三人如此說話就是不想多說。猶豫中的霍山連忙給周顛使眼色。
“狂少,你們在說什麼呢?”周顛有些不情願的問道。
話音落下傲狂迴應道:“再說哪個有眼無珠的兇手這麼敗家。”當看到霍山更加急切的神色時傲狂繼續道:“這些人是中毒而死。以分壇的佈局來看兇手無意將山莊內的人全部毒死。我猜測兇手的武功一定不高,否則兇手大可以直接闖入山莊以武力強行殺人,根本沒必要用毒。既然兇手武功不高卻每回下毒時都沒有驚動山莊內的任何一人,這隻能證明一件事,兇手不是外人。”
傲狂說完半響之後,霍山一直皺着眉頭思索着什麼。此時門外傳來丫鬟的清脆聲音道:“老爺,飯菜已經準備妥當。”
聽見這話,霍山立即對這傲狂等人道:“少主,胡先生胡夫人,周老哥我們還是先用飯吧,兇手的事情我們暫且放在一邊。”
看着霍山好像要掩飾什麼的表情,傲狂道:“霍壇主先去吧,我們還有些要商量。在門外留下一名丫鬟用來引路就可以了。”
等霍山退下之後,傲狂看着周顛問道:“周顛,這個霍山跟你交情不是一般的深啊。”
“那是,我們當年一同加入明教。只不過他運氣不好在執行任務時被人打傷,以至於一身暗疾至今都未根除,武功也就停留在了現在的境界。好在他一直忠心明教勤勤懇懇的做事,這些年來從未出過任何差錯。”周顛說到這裡很奇怪的問了句:“狂少你爲什麼要問這些?難道霍山有問題?”
“剛纔還有點不放心,不過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沒問題了。剛纔他的眼神好像要故意掩飾什麼。我想他大概已經開始確認了兇手是誰了,只不過那人的身份讓他爲難所以纔會想要掩飾。”
一語說完,周顛頓時道:“狂少你的意思是,對於這件事我們不管不問。任由霍山自己處理?”
傲狂點了點頭,看着身後正在提取第四具屍體血液胡青牛急忙道:“老倔牛你也太狠了點。都第四具了,你至少也得給我留點吧。”
隨着話音胡青牛提取血液的速度更加迅捷,好像唯恐有人爭搶一般。看到這種情況傲狂哪裡還不明白手快有手慢無的道理。輕功一閃來到第五具屍體前開始了提取血液。看着暗紅色帶着一絲粉色的血液被自己提取出來。傲狂嘴角不禁露出一絲欣喜的笑意。
片刻之後傲狂看着手中只裝滿一個瓷瓶的有用血液時又不禁感嘆下兇手的敗家行爲。這個時候王難姑從胡青牛手中搶過一個瓷瓶遞給傲狂道:“這個你拿着,如此的好東西你行走江湖時也能多添幾分保命的手段。”
聽見王難姑真心關懷的話語,傲狂將瓷瓶重新交到王難姑的手中道:“王姨啊,雖說這毒血比不上真正的‘曇花一現’劇毒,但是以我的武功行走江湖,一個瓷瓶的毒血也夠我用的。這個你留着也能防身,不用擔心我的安全。”
“你這孩子真是的。”
“呵呵,走吧。天下第一奇花被用來做毒藥真是可惜了。要是我得到了‘曇花一現’我這身傷也就不用頭疼了。”傲狂有些落寞的感嘆道。
“‘曇花一現’?天下第一奇花?什麼東西?”周顛不禁好奇的問道。
此時收穫頗多的胡青牛,有些愉快的迴應道:“‘曇花一現’其形,其香都類似曇花。可它卻非曇花。如果在‘曇花一現’盛開之時摘取它便是天下第一毒花,其功效正如曇花一般,可使得身懷武學之人在一炷香的時間內功力暴增十倍,而後經脈盡斷形同走火入魔。若是普通人沾染其毒,一日之內可以使得青年壯漢變成蒼老垂死之人。如果‘曇花一現’是在盛開後而採摘,那它就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良藥,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的殘疾,它就能根治任何身體傷勢,經脈盡斷它能讓你恢復如初,續筋接骨做多半月完好無損。”
說到這裡,胡青牛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曇花一現’之所以有着天下第一毒花的稱呼,是因爲它能毒死絕世高手。按照功力深厚來說,能毒死絕世高手的毒藥世間也只有寥寥幾種,但是根據典籍記載曾有不下五名絕世高手死在‘曇花一現’之下。話句話說就是,若並非修煉抗毒之效的真氣,不管你是何種境界的高手都必死無疑。”
這個時候已經走到門外的傲狂看着正在停屍房內與周顛長篇大論的胡青牛道:“老倔牛,你還走不走了。”
聽見傲狂的呼喚,胡青牛咳嗽一聲後沒好氣的對周顛道:“走了。”
一路無話,傲狂等人由門外守候的丫鬟帶領,片刻之間走到準備飯菜的客廳。身體勞累又興致寥寥的吃過飯菜之後,傲狂等人便各自去客房休息。
當傲狂醒來已是下午,洗漱之後隨便的用了幾口飯菜。傲狂一拍趴在自己牀邊打盹的烈焰,而後道:“別睡了,趁着整頓人馬的功夫吃點飯吧。待會就出發了。”
半個時辰之後,血刃衆人一人雙馬的站在山莊門口等待傲狂,周顛,胡青牛夫婦與霍山說完最後幾句客套話。臨走時胡青牛掏出一張藥方交給霍山道:“我看過你的傷勢,按照這個藥方,最多半年就能根治你的暗疾。”
話音落下又是一番感激的話語。
······一個月後,傲狂一邊策馬揚鞭一邊轉頭對周顛道:“周顛你確定今日正午就能到達大都?”
“是的。以我們的速度再過半日就能到達。”周顛迴應道。
聽完周顛的話,傲狂想了想這一個月來,自己等人一人雙馬的連夜趕路,每到一處明教分壇,第一件事就是換好馬匹,大吃一頓然後睡覺,最後最後趕往下一個分壇。如此周而復始歷經二十處分壇總算將要感到大都了。
此時傲狂衝着坐在馬車中的胡青牛道:“老倔牛,今日正午就能趕到大都了。途中就辛苦你一回,我們不休息了。”
隨着傲狂的話音落下,馬車的窗簾頓時被胡青牛拉開。緊接着便聽見一句讓人窩火的話語道:“狂小子,你的火勁很強大。就連‘七蟲七花膏’‘十香軟筋散’這樣的劇毒你都能片刻之間煉化。所以我想着你身爲絕世高手又擁有如此霸道的火勁,是不是連‘曇花一現’都奈何不了你。”
“你這是讓我試毒?”傲狂驚異的問道。當看見胡青牛期待的點頭之後,傲狂臉色一變差點罵出聲的大聲道:“天下第一毒花啊,你讓我去試毒。做你的春秋發夢去吧,你最好早死了這個念頭。我可想成爲被典籍記載所毒死的第六個絕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