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想到這種可能,無忌立刻焦急的向傲狂大吼道:“狂哥,住手吧。這些武當弟子此時根本不能再對你構成危險了,住手吧。”
聽見無忌焦急喊出的這些話語,傲狂充耳不聞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這個時候的傲狂心中有的只是無邊無盡的殺伐,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殺光這些人,一個不留斬盡殺絕。此時的心境就如同當初修煉《血煞功》所感悟的心境一般無二。
這個時候無忌的話音落下半響,傲狂揮刀斬殺武當弟子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留。不是傲狂停不住手而是根本不願意停下,傲狂只想痛痛快快的殺上一回,看着這些武當弟子在自己的刀下死去,看着他們臨死前的恐懼,感受到刀鋒斬斷他們頭顱的觸感,欣賞從他們頸部飛濺而出的血花,嗅着那瀰漫在空中的血腥味傲狂竟有些眷戀與陶醉。在傲狂心中殺人不再是單純的殺人,而是一場讓人舒適着迷的遊戲。
一旁的無忌看到傲狂這個時候依然的在屠殺着這些武當弟子,臉上的神色越來越焦急同時更加慌張的向傲狂呼喊,讓傲狂就此停下,不要在殺人。
可是傲狂對無忌的呼喊根本毫不理會,我行我素的享受這場殺虐遊戲。看到傲狂如此模樣,無忌臉上無奈,堅定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後運轉輕功腳掌在地上一跺,身體便如離弦之箭一般的騰空而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幾乎是完美的弧線,向正在斬殺武當弟子的傲狂落去。
陷入享受殺伐中的傲狂,感受到來自空中的異樣,回頭一看正是向自己凌空而來無忌。此時傲狂用着盡是充斥着殷紅之色的眼眸看到堅定模樣的無忌,嘴角微微勾起一個笑容。立即反手一刀將身邊的一名武當弟子從眉心正中一分爲二的劈成兩半後。傲狂身形一閃,瞬間來到無忌將要落地的地點處。
看着此時還在空中的無忌,傲狂嘴角微微張開緩慢而冷淡的吐露出兩個字道:“回去。”話音落下傲狂只運用七傷拳中暗勁的法門打出一拳攻向身在空中的無忌胸膛。
就在傲狂出拳打向無忌的時候,在另一邊也同時傳來一聲隱隱包含怒意的蒼老聲音道:“欺人太甚,給老道住手。”
在這道蒼老的聲音響起的同時,傲狂便感覺到頭腦突然間被震得‘嗡嗡’暈眩。好在頭腦剛一暈眩的時候傲狂便反應過來沉定心神,一拳打在無忌胸膛之上,拳中的暗勁不傷及無忌分毫的將其按照來時自空中劃過的弧線軌跡打了回去。
一擊之後還沒等傲狂轉身向蒼老聲音響起的地方望去,便感覺到身後一股勁風襲來,在這一刻傲狂心中一驚,能做到將聲音聚成一股攻擊自己,這足以證明來人高超的武功修爲,此時竟然在自己絲毫沒有察覺的情況下來到自己身後發動攻擊,這更是足以說明來人的武功與自己不相伯仲,甚至在功力的運用上可能還要比自己更加的純熟。
想到這些傲狂不得不小心謹慎的應付從背後而來的這一招。感受到後背傳來的勁風傲狂側身猛然向前,於此同時揮刀反手向背後之人斬去,心中想着:有本事你就別閃躲,看看是你的手長還是我的刀快。反擊這一招之後傲狂頓時覺得背後的勁風突然的停止,此時傲狂也以經轉過身形正面看着剛纔在背後出招之人。
一看之下傲狂卻是愣住了,青色道袍頭挽髮髻,足有一尺長的銀鬚垂到胸前,如嬰兒般紅潤的臉龐,慈祥溫玉的眼神。雖然時隔多年但傲狂還是能一眼認出面前這與當年相比並沒有什麼改變的相貌。只見此人收回原本攻向傲狂後背的手掌,其手臂是快似慢的劃過一道渾然天成的弧線迎向頭頂傲狂反手斬出的一刀。
到了此時傲狂也是爲力收回自己剛纔全力斬出的這一刀。只能看着這一刀在自己眼前劈向張三丰的頭頂。就在傲狂有所擔心的時候,張三丰的手掌也以舉到頭頂,隨後手腕一抖傲狂竟然看到從其手腕上又出現了兩隻手掌,一共三隻手掌成三角形將傲狂的長刀包圍,隨即三隻手掌各自滑動出一條條玄奧的軌跡,而傲狂劈向其頭頂的一刀就這樣的停止下來,不得移動分毫。
傲狂在這個時候通過長刀感覺到,自己剛纔劈出的勁力就在張三丰這種不知名的手法化解下消失的無影無蹤。自己唯一能撲捉到的就只有長刀如同被數不盡的綿柔絲線纏繞包裹住了一般。感受到這種狀況,傲狂眨眼間催動火勁輸入手中的長刀之中。一時之間通體烏黑只有一縷刀刃是雪亮森寒的長刀上憑空生出一股透明的紫色火焰,妖異虛幻的火焰升起的那一瞬間,霸道之極的熱浪頓時擴散開來,傲狂也就趁着此時手腕一旋,將被三隻手掌包圍中的長刀抽了出來。身形立即後退到兩米外看着眼前的張三丰。
當傲狂抽刀退去之後,張三丰手腕上三隻手掌中的其中兩隻漸漸變得輕柔透明。看到此番情形傲狂忍不住的心中心中讚歎道:好詭異,剛纔用手掌困住長刀之時,自己明明感覺到同時從三個方位傳來不同的勁力擊打在長刀上,雖然明知道這是一種特殊的武學而不是真正的擁有三隻手掌,但還是忍不住產生有三隻手掌的錯覺。想到這裡之後,傲狂看着面前的張三丰竟然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自己先前大肆屠殺武當弟子,是因爲心裡憋屈,自己千里迢迢的前來報信,而等待自己的卻是一味的想將自己置之於死地,雖然聽着他們話語中所透漏出來的意思顯然有很深的誤會,但以傲狂性子卻不會低聲下氣的跟他們解釋。當最後傲狂爲了自己的安全迫不得已擊殺武當弟子的時候,心中的想法很簡單,殺一個是殺,殺一羣也是殺,反正都已經殺了,那斬盡殺絕又有何妨。
在那一刻傲狂心中明白,自己若是放不下對張三丰的感情那麼當自己面對張三丰的時候會有着尷尬,愧疚的情緒。在後來的時候傲狂之所以能那麼決然狠辣的屠殺武當弟子,便是因爲傲狂自己認爲自己可以放的下對張三丰的感情。可是直到現在傲狂真正面對張三丰的時候,傲狂才發現自己錯了,錯的離譜。當張三丰出現的那一刻,傲狂不由自主的想到當年張三丰對自己的恩情,在百歲壽宴上一力袒護自己,讓武林各派不敢用自己作人質藉以要挾義父謝遜交出屠龍寶刀。後來更是對自己關懷備至,大有將一身所學傾囊相授的行爲。更是帶着自己與無忌以武林第一人武當開派祖師的身份,放低姿態上門尋求散落的《九陽真經》,想要用來治療自己血液中的火毒與無忌體內的寒毒。張三丰對自己可謂是無微不至,關愛有加。而自己今天因爲一些憋屈就大肆屠殺武當弟子,於情於理都是不該。短短的一瞬間傲狂想到這些後,心中頓時產生了一絲不知所措的情緒,但下一刻傲狂便將這絲茫然從心中抹去,事已至此。殺都殺了還有什麼好茫然的,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一力承擔便是了。
傲狂在一方轉動思緒時。此刻的張三丰也是同樣的思索着,剛纔交手的瞬間張三丰看着傲狂所用的武功便可以清晰的確定,那絕對就是《狂炎烈焰心經》,從這部武學上張三丰便猜測出了傲狂的身份,只是讓張三丰不能確定的是,三日前傲狂爲什麼會夜上武當,趁着自己毫無防備之時將自己打傷,爲什麼三天後的今天又會再次前來。張三丰明知道修習《狂炎烈焰心經》所需要的苛刻到至極的條件,也明知道普天之下絕不會有第二人能像傲狂這般好運的修煉《狂炎烈焰心經》。但他就是不確定能運用《狂炎烈焰心經》的人就是傲狂。他不願意承認自己視若子侄的傲狂會成爲蒙古韃子的鷹犬,自己視若子侄的傲狂會想要斬殺自己,想要將自己一生的心血武當派連根拔起。在這個一刻張三丰心頭百感交集,一看到地上躺着的一具具身穿道袍的無頭屍體,張三丰就忍不住的想要拼死將傲狂斬殺。
場中的傲狂與張三丰就這樣思緒飛速轉動的望着對方,傲狂此時絲毫不懼怕張三丰,論武功自己與他不相上下,論武學境界傲狂自然不能與張三丰相比,但傲狂的優勢卻是獨一無二的,真要打起來誰勝誰負還很難判定。傲狂對於張三丰有的只是愧疚。
就在傲狂懷疑張三丰是不是會在下一刻就向自己動手的時候,一旁的無忌卻是驚喜對張三丰喊道:“師公,狂哥他練了一種名爲《血煞功》的秘籍,剛纔打着打着他就入魔了。師公你快想辦法制止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