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鬼?第一次聽說啊?奎哥把酒壺拿過來聞了聞,臉上頓時出現了猥瑣的笑容:
“這種香味,好東西,我姐姐家剛出生的外甥女身上就是這個味兒。”
“嘿呀,是麼是麼?給我來一杯嚐嚐。”
衆人爭搶着斟杯品嚐,酒精醉人,再加上那種有點香又有點臊的味兒,你要說這是小姑娘身上的味兒吧,還真是挺像。衆人喝罷大樂,趙進喝過也說好,居然跟秦少英說再去給他搞幾大罈子。秦少英聞言滿口答應,走出茶室跑進一個角落找到索林,二人哈哈大笑,什麼狗屁童子酒?無非就是蘆花釀加上小爺一泡尿,反正小孩普遍也沒什麼體味,男孩女孩味道都差不多,跟他們說那是小姑娘的體香他們還真信了。
“不錯,少英,要沉住氣,就這樣一步步的引他們上鉤,尿都可以喝,別的就沒什麼是他趙進不能幹的。”
秦少英點了點頭:
“索林,接下來你呢?你什麼也不做麼?”
索林笑着搖搖頭:
“當然不是,你只管去辦你的事,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此刻時間緊迫,秦少英和索林寒暄了幾句便快速跑出門。他往返於貿易所和四海瓊漿之間,連番給趙進的茶室送了五六壇酒,全都是倒出一部分後又撒上尿的,其中有一罈不小心倒出了太多,秦少英害怕尿不夠用,又拿後廚做菜用的料酒給他勾兌了一下,沒想到就這一罈酒的味道居然大獲稱讚,一時搞得秦少英自己都有點疑惑,這是怎麼回事?莫非用不同的酒加上尿勾兌出來的玩意味道更獨特?他看着罈子吞了吞口水,終於還是打消了親自來嘗一嘗的想法。
送完了酒菜,秦少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但他依舊不得不繼續開工。他跑去城北大牢扣門:
“聶陽!!聶陽!!”
聶陽聞聲走了出來:
“嘿呀,是少英啊,好久不見。”
秦少英看着他,這個聶陽,一段時間不見發福了啊?果然當官就是好,哪怕只是區區校尉。
“啊呀,給我弄口水給我弄口水,渴死我了。”
秦少英大喇喇的跑進聶陽的辦公室,坐在老闆椅上端起茶來咕咚咕咚的往嘴裡灌。聶陽傻嘿嘿的坐在他身邊:
“少英,怎麼突然想起找我來了?”
秦少英放下茶缸,悠悠的開口:
“馬家遇到麻煩了,我跟你借個人用。”
“借誰啊?”
“劉源!”
“哦?你要找劉源做什麼?”
“當打手用啊,劉源大哥武功高,人又老實,我們現在就需要他這樣的人才呀~”
聶陽聽得差點暈過去:
“少英呀,你也是個小老百姓,怎麼嘴臉如此的資本主義?哦人家能幹,又好說話,你就要讓人家白幫你幹活兒麼?”
“怎麼會呢?我有報酬的啊。”
“馬家的麻煩這幾天鬧得滿城風雨,我多多少少也有耳聞,你能給得起什麼報酬?”
秦少英一笑:
“我說有就有,你去幫我將他叫來。”
聶陽拗不過,只得出門去找劉源。劉源並不是在編的獄卒,他只是一個臨時工,加之武藝高強,在大牢裡接手了一段時間的工作以後,便頻繁的被其他獄卒當槍使,打架的得罪人的活計幾乎都讓他幹了。對於這樣一個能打的白面書生,衆人都覺得新奇,劉源其實一直幹得鬱悶,若非有秦非師哥和方中校的委託,讓他跟聶陽作地下工作的連線人,他恐怕早就撂挑子不幹了,但現在就連方中校都很久沒和他們聯繫了。此時衆獄卒見聶陽又來找劉源,一個個都嘻嘻哈哈,看來這個苦力今天又有活兒幹了。
劉源看見聶陽頓時有些煩,媽的這個傢伙自從當上了校尉之後,在牢城營裡各種養尊處優,而自己一身本事又不得志,居然一不小心就變成了他的狗腿子?若非放不下方中校和秦師哥的面子,孃的真得當場辭職。聶陽舔着臉走過來:
“劉源?”
“幹嘛?!”
聶陽愣了一下:
“怎麼了啊劉源?我沒得罪你吧?”
劉源也發愣,靠,自己這是怎麼了?無非是人家當官自己不當官,這就搞得自己日日積怨?哎,想想秦非師哥這麼多年爲國家出力,都不求名不圖利的,人家那是什麼覺悟啊?
“沒關係,我心情不太好,有事說事~”
“哦哦哦,你師弟找你呢。”
“我師弟?誰啊?”
“秦少英呀。”
“那是我師侄,他爸是我師哥。”
“嘿嘿,成成無所謂,他找你有事來着。”
二人一前一後走回辦公間,秦少英一見到劉源就高興的站起來:
“劉源大哥,好久不見啊。”
劉源笑了笑,走到牀邊坐下:
“少英,找我何事?”
“嘿嘿,劉源大哥,在這監獄裡幹煩了沒有?煩了的話要不要換個賺錢的活計呀?”
聶陽頓時一個激靈:
“少英,你可不能挖牆腳,劉源可是我的得力幫手啊~”
秦少英對聶陽豎起中指:
“現在我要劉源大哥幫忙。”
他笑嘿嘿的拉着劉源的手:
“劉源大哥,你想不想打擂?”
“嗯?什麼?”
“去貿易所的地下賭場打擂,肯定能賺不少。”
劉源蹙了蹙眉:
“那種地方,都是不拿武師當人的,少英你怎麼能想到讓我去那?這未免也太缺德了,你爹武功那麼高,你爲什麼不讓他去?”
秦少英語塞,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劉源站起來轉身出門,走到門前時秦少英突然站起來:
“劉源大哥~”
“嗯?”
劉源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秦少英看着他:
“我爹他受傷了,很重的傷。”
“什麼?”
劉源終於動容,聶陽也顫了一下:
“怎麼會?秦主管他?誰幹的?”
秦少英又坐回座位上:
“我不知道,爹在作戰時被人偷襲了,他斷了一條腿,走路都要拄拐。碰巧馬家也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所以我想你打擂我下注,咱們去賭場多搞一些錢。劉源大哥,我爹曾經幫過你,現在你也來幫幫我們吧,我求你了~”
秦少英居然抹了抹眼淚,劉源開始猶豫:
“如果遇到了我打不過的對手,那我豈不是會送死?而且你也會賠掉賭注?”
秦少英擡起頭來:
“不會的,劉源大哥,如果有哪個對手你覺得打不過,可以事先和我說。你上去象徵性的打兩下就投降,我押對方贏就好了~”
聶陽一聽就來了興趣:
“嘿,要是這樣的話我也去押點。。”
劉源差點一頭栽倒:
“少英,也不是我不想幫你,但這樣一來牢城營的工作就不能做了。我總不會一直在擂臺上這樣打下去,我還想有家,想要有好房子安身。等到擂臺賽結束之後,我又該何去何從呢?”
秦少英一笑,他擼起左臂的袖子,取下了影武戰甲的臂環:
“劉源大哥,你看這是什麼?”
“嗯?以太甲?!”
“噓~”
見聶陽和劉源都開始倒抽冷氣,秦少英急忙示意大家安靜,他把劉源拉進屋關上門,隨後鄭重的開口道:
“劉源大哥,我將此物給你,事成之後,你去國外找個地方謀營生,可以作傭兵,也可以將浪鳴劍宗重新開辦起來,你看如何?”
劉源心中大動:
“少英,你說得可是真的?以太甲可不是普通武士能輕易擁有,你怎麼就捨得給我呢?”
“這沒什麼,這鎧甲給你,比放在我手裡的價值更高。”
聶陽也走過來:
“少英,由雄國的以太甲,需要姬皇陛下親批才能夠擁有,你的這個是哪來的?”
“我去錢來鎮打仗,從陣亡的士兵身上奪得的。”
“少英,你私有以太甲,這可是違法的。”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
他將影武戰甲的臂環塞在劉源的手中:
“劉源大哥,我信任你,這東西就給你了。你來賭場這邊幫我幹一票吧!”
劉源將影武戰甲的臂環佩戴在自己的胳膊上:
“好,我答應你,只是你一個小孩,能有多少錢下注呢?”
“放心,我認識一個有錢的朋友,這次他幫着咱們一起對付姓趙的!”
“你是想下注,還是想搶劫?”
“當然是搶劫,不過不會明搶。”
聶陽拍了拍秦少英的肩膀:
“我聽說城裡很多馬家的資產都被趙家搶了去,想不到來替馬家報仇的人居然是你。不過話說回來,你從哪認識的有錢的朋友?能不能介紹給我也認識一下啊?”
秦少英白了他一眼:
“這個朋友很特殊,你還是別認識他爲妙!有那閒工夫還不如多敦促偉哥,讓他趕快練炁化形了將來纔可能有點出息。”
聶陽嘴一撇:
“小氣鬼!”
秦少英和劉源走出了城北大牢,往貿易所而去,一路上他都在想該不該將索林的事告訴聶陽,不過最終還是決定不要試探聶陽的底線。索林轉生後變成了蜥蜴人,這就導致問題變得複雜。聶陽只是一個混跡在社會底層的沙雕,倘若索林拉攏他入夥,他必定無法經受住金錢地位的誘惑,但那怎麼可以?作人怎麼能爲了一己前途就去當漢奸?可偏偏索林聶陽還有自己都是大學同學,這就又牽扯出一層很麻煩的問題,萬一聶陽和索林都成了自己的敵人,那?哎,秦少英不敢再繼續想下去,總之不要讓他們相見就對了。賭場中擂臺賽還在持續,熊霸一連揍扁了好幾個對手。樓上茶室奎哥敲着桌子:
“哎呀哎呀,不玩了不玩了,要不然你們就讓我押熊霸贏,光讓我押他的對手方,那不是擺明了欺負我麼?!”
奎哥說着便要站起來走人,趙進笑嘻嘻的拉住他安慰道:
“奎哥奎哥,好兄弟,別這樣啊。”
“不這樣你想怎麼樣?我賠光了,你們就開心了是不是?”
趙進端起一杯童子酒,笑道:
“這樣吧,雖然我剛纔說祖訓賣賭不自賭,但是今天我破個例。如果待會兒臺下有人能夠打贏了熊霸,我就將他收編到麾下,然後參與諸位的賭局,好不好?”
奎哥白眼一翻:
“那我今天賠掉的錢呢?趙老闆你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