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英趴在索林身上左看右看:
“你說的是真話?”
“是啊。”
“現在時機不成熟,那什麼時候時機成熟?”
“這就要聽索隆陛下安排了,我只是奉命行事。”
秦少英對他豎起中指:
“也好,算你一個,那你想怎麼做?”
索林一挑眉:
“嘿,這不應該是我問你的麼?是你要折騰趙進,我是來幫忙的啊。”
秦少英往馬桶蓋上一坐:
“我哪裡有好辦法呀?你是大將軍,兵法詭計什麼的你應該比我要懂的吧?”
索林笑了起來:
“少英,你就這點本事,別說要阻止我怎麼怎麼樣,你比你爹可差遠了~”
秦少英不服的鼓起臉:
“誰。。誰說的。。”
“嘿嘿,那你拿個主意唄?”
“你現在去趙進的茶室,把屋子裡的人都宰了,就當是給馬家報仇了!”
索林雙手抱肘的站在秦少英面前:
“少英,你也知道我是大將軍,怎麼能將我當打手用?再說了,就算是我把他們都宰了,馬家的財務虧空一樣補不上啊?你這樣的做法除了泄憤毫無用處,我難得幫你一次,你得想辦法利益最大化才行啊~”
秦少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這個大將軍,應該很有錢吧?”
“對啊。”
“你先幫我把趙進宰了,然後再借我一萬金。”
索林差點開口罵娘:
“這就是你小子想出來的辦法?那不是在坑朋友麼?哦我幫你幹活兒?還要給你錢?天底下怎能有這樣的道理?”
秦少英嘻嘻哈哈:
“哎呀,奸商不都這樣。那趙進就是個奸商,我若不當奸商,怎麼能以毒攻毒?”
“當你凝望深淵之時,深淵也在凝望着你。”
“不不不,這叫做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
“歪理,一派胡言~”
索林無語的搖了搖頭:
“少英,兵法講究虛者實之實者虛之,攻城爲下攻心爲上,戰場上強弱是不停轉化的,甚至於敵我關係都在不斷的變換。在錢來鎮時你我是敵,但此時此刻你我是友,這你可明白?”
秦少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索林又道:
“現在我們的精誠協作,乃是敵我關係互化的典例,接下來我要告訴你強弱的轉化。有句話叫做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並不是在稱讚一夫的武功強大到能敵萬夫,而是說一夫佔據了一個險峻的要塞,利用地理優勢可以抵擋敵人上萬次進攻。你可以想象,倘若是平原作戰,一個人怎麼可能打得過一萬人呢?但他跑到了一個特殊的位置,就變不可能爲可能,比如說溫泉關戰役中,三百名希臘武士把守要塞,便能夠擋住數萬波斯大軍的進攻。再比如說,有時強就是弱,弱就是強,像赤壁大戰時,曹軍明顯強於孫劉聯軍,但爲何曹軍卻輸了呢?因爲鐵鎖連舟使大軍弱點盡顯。官渡之戰也是一樣,袁軍看着來勢洶洶,但實際上人數太多的話,軍需便成了大軍的軟肋,最終曹軍火燒烏巢,便成了決定勝負一手棋。你若要打勝仗,就必須學會反向思考,要能夠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往往決定成敗的關鍵就藏在那黑暗的角落,你懂麼?”
秦少英擡頭道: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這太抽象了。現在我們面臨的問題很簡單,就是我,要從趙進的身上剮一塊肉下來。這該怎麼做?”
“少英,我不是剛說,強弱是可以互化的麼?”
“哈?怎麼互化?趙進精通錢莊的業務,他本人又幾乎沒有不良嗜好,這咋弄?”
“你現在身在賭場,要坑趙進,也必須通過設計賭局來坑!”
“啊呀,趙進根本就不賭博,你怎麼設計啊?”
索林頓時笑了起來:
“不賭博?佛家的修行者按戒律來說,不碰葷腥不近女色,然而你再看看這天底下又有多少花和尚?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陰暗面,原則就像是鬧鐘,它只會給你提個醒,卻無法約束你的行爲。沒有太多人會鬧鐘一響就起牀吧?對於趙進也是一樣,他說不賭博,他輕易也不會去賭博,但是呢如果有一個賽前便勝負明瞭的賭局出現,他便一定不會心動麼?除非他真的成佛了,但凡他有一點貪婪的人性,他便一定會心動。實際上他作爲一個經營錢莊的商人,對財富的貪慾可不是一點半點。我們可以以此來構思一個圈套,引他上鉤!”
秦少英一聽便興奮了,他拉住索林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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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林索林,你快說,該怎麼幹他奶奶的一票?馬家那麼一大羣人都嗷嗷待哺吶~”
索林一笑,趴在秦少英肩頭耳語:
“少英,你認得那種武功很厲害的成年人麼?除了你爹以外,你再找一個來?”
“認識啊,怎麼了?”
“嘿嘿,來,你聽我說。。。。”
二樓的茶室中,一羣賭徒看着下方的擂臺賽熱血沸騰。各人羣起搖手吶喊:
“打!打!打死他!”
“嘿呀,起來,快起來,站起來啊。”
下方搏擊擂臺上,一個武士被一個粗壯的大漢揍得鼻青臉腫,他趴在地上,不斷的掙扎着想要站起來,可無奈內傷太重,根本就力不從心。大漢走到他的身前道:
“你爲何還不認輸?莫非是想死?”
那武士吐血擡頭看向他:
“我。。我。。我不能輸。。我的母親。。我的母親患了重病,我需要錢。。”
大漢忽然露出猙獰的笑容,他的牙齒尖銳無比,膚色也突然變得更黑了幾分。武士一驚:
“你。。。你不是人。。”
“不錯,我乃維摩詰洲練炁化形的黑熊妖,人稱熊霸。”
“你。。你一個妖獸怎麼可以上搏擊擂臺?你犯規了!”
熊霸搖了搖頭:
“只要是人形的選手都可以上臺,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再問你一遍,你想死想活?”
那武士攥起拳來,他當然可以認輸保命,但此戰被人打得這麼慘,就算是活着下臺,往後再上臺賭場給的酬金也很低了。再者他已經受傷,等着傷養好再打?那得打到什麼時候?母親的病可不能等啊。
“呀啊~,我和你拼了!”
那武士突然從地上蹦起來,一把抱住熊霸的腰,熊霸被這突然襲擊打得踉蹌後退,然而很快它就穩了下來,再次露出獰笑:
“拼了?你也得有那個本事!”
他也雙手抓住武士的腰,提起膝蓋重擊武士的胸腹,重重的膝頂連擊十幾下,武士連着吐了好幾口血,隨後熊霸撤步翻身將他撂倒。武士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爬起來,還沒站穩,胸口就又被熊霸踢了一腳。他慘叫一聲又倒地打滾,最後被熊霸掐着脖子提了起來,武士吐血道:
“讓我贏。。我求求你了。。”
“憑什麼?!”
“我會重謝你的~”
“你自己食不果腹,拿什麼謝我?”
“我母親生病了,你難道沒有母親麼?”
“笑話,老子來這裡就是爲了贏,可不是來搞慈善的!”
熊霸抓着他的脖子便朝着擂臺一角的樁子奔去,到得樁邊將他提起來往樁子上一磕,武士的後腦被重磕在樁上,他的後脖頸噴出血來,竟連慘叫都未及叫出便死了。熊霸將他往擂臺上一扔,宛若在扔一條死狗,周邊觀衆人聲嘈雜,但擂臺中央卻宛若十分寂靜。武士的屍體四周溢滿鮮血,他的雙眼都不曾瞑目,趴在臺上一動不動。裁判員跑上去檢查了他的呼吸:
“他死了,熊霸勝!”
茶室之中幾個人頓時歡呼了起來,而他們對面的一個財主卻扶着腦袋敲桌子,他媽的又輸了,自己今天是不是點背?這已經連輸多少場了?艹!趙進的臉上一直保持着人畜無害的笑容,他拍了拍那財主的肩膀:
“沒關係,奎哥。那熊霸厲害大家都知道,他的賠率本來就低,這都是小錢兒~”
奎哥一臉的無語:
“趙老闆,小錢也是錢啊。再說了誰不喜歡贏?來了這裡光輸錢,這玩的多沒意思啊?”
“奎哥不要這麼說,勝敗乃兵家常事,投資嘛這種事有賺有賠,哈哈,連這都看不開還當什麼生意人呢?真是。”
趙進轉身招呼下屬:
“我剛纔派人去四海瓊漿訂的外賣呢?怎麼上菜速度這麼慢?”
“趙老闆,四海瓊漿的人說他們會派人送來。”
“切~,一個破酒館,竟敢怠慢了趙大官人,改明叫楚中校收拾他們!”
衆人頓時就鬨笑了起來,趙進也笑道:
“奎哥說笑了,我們只是生意人,又不是惡霸,楚中校更是老百姓的父母官,人家是爲老百姓服務的,怎麼能欺負人呢?”
“哈哈,是是是,我就開個玩笑~”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四海瓊漿,趙官人的外賣。”
“嘿,正說着就來了。”
“哈哈哈,進來進來進來~”
房門應聲打開,秦少英提着一個大食盒走了進來,方纔索林用念控術誘導趙進派人去四海瓊漿點菜,秦少英順道就尾隨前往。
“趙大官人,廚房速度慢了一點,您別介意呀。”
趙進笑嘻嘻的看着他:
“怎麼四海瓊漿派個小孩來送菜了?”
“嘿咻咻,趙大官人,現在的四海瓊漿難啊。只要是個有手有腳的,都得起來幹活兒,小孩當然也不能倖免啊。”
秦少英露出了天真無邪的笑容,一時趙進更加鬆懈了防備:
“嗯,那真是辛苦你了。”
“沒事沒事~”
秦少英把食盒放在桌旁,將裡面的菜品一一取出,趙進看着桌上的菜:
“這是什麼菜?我有點過麼?”
“啊哈,這是我們店裡的特色甲魚,後廚專門作了贈送給您的。”
“呦,多謝多謝。”
秦少英一笑,繼續低頭取菜。趙進從食盒中拿出一個酒壺,奎哥笑道:
“趙大官人,這酒是我點的,大家一起喝點?”
趙進本來沒有喝酒的習慣,因爲喝酒影響判斷力,他需要時刻保持頭腦清醒。但此次洗劫馬家大獲全勝,自己又得到了賭場的經營權,多少也值得慶祝。趙進環顧四周,心想這是在自己的地盤,而且近期也沒有什麼重大事務需要處理,加上朋友們都在,要不?就來兩口?
趙進拔出酒壺的塞子聞了聞:
“這酒味道十分獨特,不知是何酒?”
“此乃四海瓊漿秘製童子酒!”
秦少英開口答道,衆人都愣了一下,童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