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麗,快回來,不得胡鬧!”
姜天麟見狀急忙喊道,但這個丫頭躥的太快,他盤腿坐在地上調息,完全攔不住她。
“全軍,換弩槍,給我射死他!”
中校舉手發號施令,這該死的傢伙這麼難纏,倘若不抱有將他擊殺的決心,恐怕真的是沒有生擒的機會了。更何況姬皇陛下的命令是拿到神農戰甲,至於姜天麟的死活,其實並不重要,縱然一不小心將他當場擊殺,想來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以小什隊爲單位輪番射擊,瞄準,放!”
只聽砰砰的幾聲機環扣動的聲音,幾隻弩箭嗖嗖的向男子飛來。男子單手持劍,一邊躲閃着飛艇的炮擊,一邊揮劍格擋着飛來的弩箭。手上動作配合着七星步法,劍走游龍,招數架勢竟給人以賞心悅目之感。
麗麗從樓梯上跑下:“哥。。”
話還未喊出口,便被人一把拉住。她慌張的回頭看去,卻是那青樓老鴇。
這個老鴇從二樓一個倒栽蔥掉下來,不知怎的居然沒死。只見她鼻青臉腫,額頭上鼓起了一個青色的大包,鼻孔中鮮血和鼻涕雙龍出洞,看起來叫人說不出的噁心。
“放開我。。快放開我。。”
“你這小沒良心的丫頭,那個死欽犯有什麼好?被官兵到處追殺不說,居然連彩禮錢都不給就跟你拜了堂。啊呦可憐我老身吶,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這些年養你疼你你都忘了呀!蒼天啊,你大發慈悲,給得老身留一條活路吧。。。”
老鴇拽着麗麗邊哭邊喊,麗麗無法掙脫,卻是在這時脾氣也忽然變得倔強了起來:
“你這個臭老鴇,成天拐賣小女孩,人家大好的姑娘,卻被你弄到這窯子裡來賣*。你壞了多少人的貞潔,又誤了多少人的年華?今日縱然是死了,我也要和哥哥死在一起!”
“你這個小賤貨,才和他認識幾天,就張口哥哥閉口哥哥?我看你是讓那個公狐狸迷了心竅,卻都不知道這世上誰對你好了,快跟老身回來躲到後院裡去!”
“。。我不。。。”
“你給老孃過來!!”
“我不我就不!!!”
麗麗奮力的掙扎,慌亂間竟掄起巴掌打了老鴇一耳光。
“哎呦!反了反了,你這個小母狗居然敢打老身?我看你真是讓那個死欽犯給帶壞了!”
“呸!你是個老母狗,你祖上都是狗!”
二人邊罵邊扭打,一路竟是扭打到了門邊,中校看到了屋裡的老鴇,旋而冷笑。這個老王八蛋,長得又醜還又貪財,把一屋子通緝犯給麻翻了讓爺爺來收場,居然就妄想着能夠拿到一百金的賞錢?就她一個開妓院的也配拿一百金?真是癡心妄想!
想罷中校拽過身邊一個軍士來,附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那軍士點了點頭,拿起弩槍瞄準了老鴇。此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門前的男子身上,無人看見這樣的細節。軍士幾番沉吟扣動扳機,弩箭嗖的一聲飛出,速度快如閃電。
老鴇與麗麗扭打間忽然神經一緊,眼見弩箭朝她飛來嚇了一大跳,急忙伸手將麗麗往她身前一拽。麗麗此時背對門外,並沒有看見門外的情況,便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弩箭穿透了她的胸膛。麗麗只感覺胸部一涼,低頭向自己的胸前看去,映入眼前的是一白森森的箭頭。
麗麗呆在原地,她咳了一聲,嘴角溢出鮮血。
“麗麗!!”
門前的男子見狀大喊,他一個箭步衝了過來,一把將她抱在懷中。一時又是幾隻弩箭射在了他的背上,這些箭雖然沒有將它射穿,但卻擊穿了他背部的以太甲,已經使他受傷。
男子怒喝一聲,將手中花王劍向人羣扔去,以炁御劍。人羣頓時慌亂,也停止了射擊。此時男子和麗麗都在一樓大廳裡,空中的飛艇也不好繼續施展攻擊。
“麗麗,麗麗。不要睡,睜開眼睛看看我。”
男子將她抱起來,腳下蹬地,直接飛到了二樓。姜天麟看見男子抱着麗麗,身後插滿了弩箭,頓時悲從中來。幾天前的姜雪不也是如此,怎麼今天麗麗也要不行了?老天爺這是要鬧哪樣?錯的明明是世道,爲何要讓這些憧憬着美好未來的年輕人承受這些?
“麗麗,不要怕,我現在就爲你止血療傷。”
男子雙指鉗斷箭頭,拔出弩箭,迅速的扯開她的衣服爲她塗上金瘡藥,隨後拿出繃帶將她胸前的傷口裹上。他解除了玫紅戰甲的變身,面對面與麗麗端坐,二人雙手十指相扣,男子不斷的爲麗麗傳功。良久,麗麗身子一軟,倒在了男子的懷中:
“哥哥,我。。我。。我的心臟被射破了。。我沒救了。。哥哥不要浪費力氣。。”
“不,我會救你的,我會用我的內力幫你把心臟長出來。別怕,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男子抱着麗麗哭着說道。麗麗閉着眼睛,嘴角泛起了淺淺的笑容:
“哥哥。。”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只覺得自己都要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了,但她還是堅持着把她想要說的話說完:
“方纔你給我傳功,我就已經明白了。。我不是習武之人,無法運用炁和調動內力。。哥哥的功夫只能引導我運功。。。卻。。卻不能夠代替我運功。。我傷的太重,就算。。就算是現學,也不可能修復這麼重的傷。。”
男子懷抱着麗麗泣不成聲,他撫摸着她的秀髮:
“寶貝,你是我的好寶貝。不要離開我,求求你。。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麗麗的手緩緩的垂放在地:
“哥哥。。外面的月好美,星星好亮啊。。哥哥,我看見我的爸爸媽媽了。。我。。我要去見他們了。我會。。我會和他們說,麗麗不賤了,麗麗嫁人了,麗麗嫁給了一個大英雄,倘若。。倘若有來生,我還要嫁給你。。”
麗麗緩緩閉上了雙眼,再也沒有了氣息。男子懷抱着她,雙拳緊攥。
“!!!啊!!!!!!”
門外衆軍士被飛劍折騰的陣腳大亂,忽然聽到了男子這野獸般的哭嚎聲。花王劍劍鋒鬥轉,化作一道閃電對準了飛艇的引擎射去。那飛艇似乎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花王劍一劍劈中。飛艇的引擎冒出火花,內中也響起了警報聲。飛艇冒着黑煙直直的下墜,裡面兩個軍士慌張的跳了出來,只聽砰的一聲爆炸,飛艇墜毀在春宵苑門前的空地上,將春宵苑的樑柱都崩斷了幾根。緊跟着樓板塌陷,衆軍士急忙閃避,忽然間塌陷的部位飛出一道紅影,朝着遠處掠去。
“麗麗,麗麗。。不。。”
男子懷抱着嬰兒哭喊,姜天麟已經變身成了神農戰甲的覆甲狀態,他一手抓着男子,一手抓着姜子夜。此時姜子夜也復醒來,在得知了麗麗的死訊之後也悲痛萬分。
“該死!”
中校望着遠去的紅影啐了一聲,那道紅影的頭上有銀色的牛角,背部還有黑色的披風,和剛纔在門前與衆軍對戰的,玫瑰金色打底的戰甲明顯不同。他此時才反應過來,剛纔的男子根本就不是姜天麟,眼前和姜天麟一同在逃的欽犯還有好幾個,而且他們也裝備了不止一副以太甲。
“立即通知集團軍總部,不能讓欽犯跑了!”
中校一邊發號施令,一邊暗暗心驚。自己帶來的人馬,會飛的只有一個飛艇和兩個身穿影武戰甲的軍士,這三樣居然全都在這裡報銷了?這幾個欽犯的戰鬥力可不是一般的強啊。
“官爺。。官爺。。”
中校回頭看去,只見那青樓老鴇扭着醜陋的身子,像個蛤蟆一樣朝這邊跑來。
“官爺啊,你們緝拿欽犯,怎滴把我這春宵苑都毀了啊。蒼天吶,我這一屋子的女眷往後可怎麼活啊。。嗚嗚嗚。。”
中校皺了皺眉頭:
“你想怎麼樣?”
老鴇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官爺,說好的賞一百金呢?我們冒着危險毒翻了幾個欽犯,沒功勞也有苦勞啊~”
中校再次皺眉:
“欽犯在逃,何來賞賜?”
老鴇頓時急了,她上前抓住中校的腿:
“你們這些做官的,怎麼說話不算話呢?蒼天啊,你們抓不住欽犯那是你們沒本事,我這邊死了一個小姐那不是錢啊?樓板塌了不要修的啊?你賠。。你賠。。。”
“哎!!哎!!你幹什麼?放手,快放手!”
中校騎在馬上牽着繮繩,卻是沒辦法迅速的掙脫老鴇的糾纏。
“你幹什麼?放開我。。滾!!!”
中校已經不耐煩了,他一拉繮繩,戰馬頓時嘶鳴着人立而起,伸出前蹄一腳踢開了老鴇。
老鴇慘叫一聲飛了出去,撞破木窗以一個大字型被掛在了木窗上,她的肚子被斷碎的木窗扎穿,頭在屋內腳在屋外,仰面朝天慘死當場。
另一邊,姜天麟抓着兩個人艱難的飛行着,此時他的身後有三艘飛艇和六個身穿影武戰甲的軍士緊追不捨,這些都是剛剛被從集團軍總部派出來的,個個殺氣騰騰,邊追邊用元能炮和元能槍射擊。姜天麟傷勢未愈,高樂粉還在發揮作用,約摸飛了十幾分鍾,姜天麟再也無法堅持,神農戰甲自動解除變身,化作道道火流回到了他的胸掛中。幾個人在半空中便一頭栽了下去,此時那男子才從悲痛中回過神來,他急忙用玫紅戰甲變身覆甲狀態,漂浮在空中翻手便抓住了姜天麟和姜子夜兩人。嬰兒的襁褓被他掛在胸前,姜天麟見他終於清醒了,還來不及高興,後面飛艇便催動元能炮一炮射來。
“小心!”
“啊~”
男子側身護住嬰兒,自己卻被元能炮打中。他整個人都被打飛了出去,也無法再抓住姜天麟和姜子夜。幾個人齊齊的栽進了下方的原始森林裡。
姜子夜只感覺一陣眩暈,便被一個人抓住。他慌張的想要呼救,卻被那人捂住了嘴。此時姜子夜纔看清是那玫紅甲男子,倒鬆了口氣。但很快他的心又提了起來,爺爺剛纔落地時慌張的把神農戰甲的變身器塞在了他的手裡,然後又一把將他推開老遠,此時爺爺怎麼樣了?玫紅甲男子帶着姜子夜沿着原路返回去找姜天麟。
“哼,老東西,快說神農戰甲在哪!”
“呸!姜家沒了,他姓姬的也別想得到神農戰甲!”
兩個影武甲軍士交頭接耳了一番,隨後轉過頭來又說道: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神農戰甲在哪?”
“呸!羅權的狗,你們爲虎作倀,不得好死!”
“混蛋!!”
只見其中一名軍士舉起長刀,一刀便砍掉了姜天麟的腦袋。
“。。爺爺!!!”
姜子夜悲痛的大喊。
“什麼人!”
男子急忙抓起姜子夜飛遁而逃,後方三個飛艇迅速的追了上來。以太甲的飛行速度本就比不過飛艇,加之男子方纔被元能炮擊中,已經受了內傷,沒過多久兩人就再次被元能炮打中。玫紅戰甲冒起了黑煙,男子和姜子夜一齊發出了驚懼的叫聲,雙雙的墜入到了水流湍急的湘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