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楚明軒漲紅了臉扯開楚宏良:“你出去!我一個人陪着媽媽就好!”
他把楚宏良往門外轟,楚宏良的眼睛一直盯着鄧芝芳,其中狠意滿滿。
鄧芝芳瑟縮着藏在楚明軒身後。
“好了,媽,沒事了,現在就只有我們兩個了。”他眼眶微紅,伸手抱住鄧芝芳。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呢?”楚明軒聲音發澀,帶着哽咽。
鄧芝芳垂下眼睛,藏在暗處的手狠狠攥緊。
“明軒......”一聲遲疑的呼喚響在耳邊,楚明軒瞪大了眼睛。
“媽?你認得我了?”但是隨即他就失望了。
“明軒,你在國外要好好的。”鄧芝芳眼神呆滯的看着地面,聲音遲緩。
楚明軒攥緊了拳頭:“媽!我回來了!您看看兒子!”
他捧着鄧芝芳的手放到自己臉側,鄧芝芳僵硬無比,喉間發出輕輕的嗬聲。
“媽?”
鄧芝芳僵硬的捧着他的臉垂着頭:“明軒最愛吃桂花糕了。”
楚明軒皺緊了眉,上次在祁凌寒的住處他就想說了,他最討厭的就是吃桂花糕,媽媽從來沒有記錯的啊?
“媽,我不......”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臉側就被鄧芝芳的手輕輕剮蹭了一下,他一瞬間瞪大眼睛。
是的,媽媽不會記錯他的喜好,那如果她是故意說錯的呢?
楚明軒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他放在鄧芝芳身邊的手牢牢地握着鄧芝芳的胳膊。
“明軒是個好孩子,可乖了,他對那個賤丫頭好得很,但是,我不喜歡那個賤丫頭,可明軒還是向着她,我跟你說,千萬別讓我看到明軒跟那個賤丫頭在一起!”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一盆綠植,口中唸唸有詞,楚明軒手心裡充滿了汗。
賤丫頭,媽媽口中的這個人應該是在說楚汐妍,媽媽難道是要他去找楚汐妍?
警員在門外敲了敲門:“時間快到了!”
楚明軒心跳一滯,下意識看向鄧芝芳,鄧芝芳眼中快速的閃過一絲淚光。
她又開始了喃喃自語:“我的明軒長大了,要娶一個漂亮孝順的妻子,還會生一個大胖小子。”
楚明軒眼中充滿了淚,將鄧芝芳一把抱住。
“媽,我會的,只是可惜,現在沒辦法把清翎帶來見你。”
鄧芝芳瞳孔猛地一縮,她攥住了楚明軒,看似是發兇咬了他一口,實際上聲音壓得極低。
“誰?”
楚明軒猛地瞪大眼睛看她,鄧芝芳垂下眼眸,拉着他轉了一圈,使他面對着房門。
他眼中帶淚的笑了笑:“媽,我有女朋友了,她叫方清翎,你要快點好起來,到時候,我帶她來見你。”
鄧芝芳聞言卻猛地尖叫了一聲,眼中的驚恐幾乎要化爲實質。
“分開!分開!”她猛地推開楚明軒,抓過手邊的椅子就砸向了一旁的桌子,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瞬間掉在了地上。
“我不許!我不許!”她到處亂砸,楚明軒傻了似的看着她,很快有警員和醫生趕來,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隨後就將楚明軒帶走。
楚明軒白着臉任由警員將自己領到門外。
一名隊長模樣的男人攔住了他:“你媽媽的病情很不安穩,她今天有沒有跟你說些什麼?”
楚明軒心頭一緊,他臉色蒼白的搖了搖頭:“我媽媽根本不跟我交流。”
那名隊長點了點頭:“對了,你爸爸需要跟我們在這裡做一份筆錄,你可以先回去。”
楚明軒手心都是冷汗,他點了點頭,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那個男人搖了搖頭,一名警員輕聲發問。
“老大,這個楚明軒有什麼異常嗎?”
“沒有,他說的跟監控裡看到的一樣,倒是那個楚宏良,應該是知道什麼事,想辦法撬開他的口。”
“是!”
楚明軒一路跑出了醫院,躲在一處拐角後,才鬆了一口氣。
他的心頭熱油一樣翻滾,使他左右遊移不定。
媽媽極有可能是在裝瘋,還想讓他去找楚汐妍,這些他都能想到一些原因,可是,沒有道理,媽媽要讓他跟清翎分手啊!
難道媽媽認識清翎?可是,清翎一直在國外,他倆都是在國外認識的,清翎跟媽媽又會有什麼交集?!
楚明軒皺緊了眉頭,一時之間有些遊移不定。
“明軒?”一道輕柔清雅的聲線響起,楚明軒轉頭看去,方清翎一身素色衣褲,端秀優雅的站在不遠處。
“清翎,你怎麼會在這裡?”
方清翎撥了撥肩頭的發,笑着向他走過來:“來這裡探望一位長輩,誰知道他早就離開了,你呢?”
“我來看我媽媽。”楚明軒咬了咬嘴脣,隨即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
“看我做什麼,有什麼事就說吧。”方清翎眨了眨眼睛,有些羞澀。
“清翎,你跟我媽媽認識嗎?”
方清翎有些訝異的笑起來:“怎麼會?我們都沒有見過面。”
楚明軒垂眸不語,可是媽媽怎麼會那麼排斥呢?看樣子似乎是對清翎恨之入骨。
“怎麼了?”方清翎關心的看着他。
楚明軒搖了搖頭,不敢去看方清翎的眼睛:“清翎,我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方清翎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隨即眯起了眼:“去查一下,鄧芝芳出了什麼事。”
像影子一樣離她不遠,卻毫沒存在感的方軻點了點頭。
而不久之後,遠在祁家的祁凌寒則接到了一通奇怪的電話。
“你是說,鄧芝芳要見汐妍?”
他身邊的楚汐妍立刻瞪大了眼。
電話那頭的警員擦了擦汗。
“是的,她現在各種的折騰,一刻都閒不下來,口中只叫着楚小姐的名字。”
祁凌寒與楚汐妍對視一眼,隨即當機立斷。
“我們馬上就過去。”
到了醫院,祁凌寒與楚汐妍才發現,鄧芝芳已經被挪了位置。
一名警員擦着汗來接他們。
“不換不行!她本來在普通病房裡養傷,平常都是呆呆傻傻的,只用手在牆上或者地上畫一些誰也看不懂的鬼畫符,除此之外別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可今天見了她丈夫和兒子之後,就開始發了瘋的砸東西,打了一針鎮定還不行,反而越鬧越狠,只能給她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