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見到小楚跟春桑的任雪握手，我還只是以爲春桑又想挖人，結果沒想到啊，小楚竟然接了他們公司的私活！”
楚汐妍掃過那段聳人聽聞的標題，秀眉擰了又擰，她咬着牙點開那張圖片，面上浮現一層不解憤慨。
那張圖片上是她跟一個女人在路邊握手，很詭異的是，那個女人竟然是剛纔跟在費溫學身邊的人。
“欲加之罪！我絕對不認識她！我死活都想不起來在哪裡跟她有過交集！”楚汐妍心中莫名的委屈。
祁凌寒眯起眼睛，聲音一如既往的穩：“從你的穿着聯想。”
楚汐妍聽了他的話看向那張圖片，倏而瞪大了眼睛。
“我想起來了！這個女人原先在路上跟我借現金說是有急用，我倆還加了聯繫方式！之後她把錢還了之後我就忘了這個事！”
祁凌寒眸子狠狠眯起：“什麼時候？！”
楚汐妍翻了翻手機面色一僵，隨即咬緊了牙：“夜夏離開的第二天......”
祁凌寒呼吸一滯，隨即想到什麼：“籌謀了這麼久，費溫學還真是貪得無厭！”
楚汐妍抿着脣，始終有些想不明白：“可是，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們爲什麼要說我接私活，這種謠言不是一戳就破嗎！“
黎昉無聲嘆了一口氣，低聲跟她解釋：“那如果再加上那張照片呢？接私活這種事情向來三分便成真，楚小姐覺得，一個公司的主打招牌是抄襲作品跟是外接設計師的投稿，孰輕孰重？！”
楚汐妍一瞬間瞪大了眼，須臾之後，她猛地衝到祁凌寒面前：“他們抄了我的設計，還說我是接了他們的私活？！好處他們佔盡，壞處全要我來背？我跟他們有什麼仇？！”
“不僅如此！可能你就是一個他們用來對付凌夏的活靶子！”
祁凌寒蹙眉不語，小君接過話，清秀的臉上冷若冰霜，他抿了抿脣。
“這件事一旦成定局，凌夏不但壞了名頭，還損了一名招牌設計師，春桑卻得了新品又能青雲直上！一石四鳥！費溫學不虧是小作坊起家，這種手段簡直信手拈來，無孔不入！”
聽了小君的話，楚汐妍看向祁凌寒越發冰冷的臉，心裡生出如蛇跗骨的冷意。
祁凌寒猛地站起身，眸中藏雪含冰：“好了，別多想，我不會費溫學得逞，汐妍，你先出去，這件事，面上不要管，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我總不會讓你受委屈。”
楚汐妍一怔，她咬着牙撇開臉不去看他，踟躕了半晌道了個謝，轉身往外走：“謝謝總裁。”
祁凌寒微怔，不過一晚上沒有見，也不過是因爲一些爭執，她怎麼對他態度這麼冷淡？！
他的目光瞥向正看着楚汐妍往外走的小君，心中一緊，被刺痛了似的收回眼神。
小君轉過頭：“總裁，您是不是在擔心跟威爾斯的合作？”
他一怔，總裁看他的眼神怎麼那麼嚇人？！
祁凌寒收回看向他的冷淡眼神，閉了閉眼睛輕輕點頭，薄脣緊抿，臉色陰冷至極。
黎昉看了祁凌寒一眼，開口跟小君解釋：“凌夏不是威爾斯的唯一選擇，當初所有人都以爲曼迪斯先生是跟楚小姐關係好纔會選擇凌夏，但其實不然，曼迪斯先生是先看中了設計之後才決定跟凌夏合作，
現在楚小姐的設計稿流出，威爾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但是設計一旦被春桑提前上新，威爾斯就失了先手，合作很可能會以凌夏違約賠償收場。”
小君皺緊了眉：“所以當務之急，是找到春桑抄襲的證據？”
祁凌寒眯起眼睛，面色冰冷，深邃的雙眸染上一絲嗜血的狠意。
“不止，費溫學既然有膽子算計，我就借他的手替我把招牌名頭打響！”
黎昉與小君對視一眼，都垂下了頭。
楚汐妍貼在牆上也聽不清裡面說了什麼，她咬了咬脣往辦公室走。
韓思雅衝出來一把抓住了她，眼角微紅。
“思雅怎麼了？！”
“別管，現在辦公室亂的很，咱們不進去！”
韓思雅拉着她想要繞過辦公室，偏偏辦公室裡的人已經看到了她們。
“楚汐妍！我當你怎麼這麼好心！還把我們的設計推薦給威爾斯，你做足了好人樣，沒想到藏了這麼一副壞心思！”
喊出來的是一個女同事，她的設計師是後來曼迪斯拍板定下的其中之一。
楚汐妍皺起眉：“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那個女人一把抓起筆筒擲了過來，筆灑落一地，甚至有幾支在楚汐妍的衣服上染上了墨跡。
“你自己接私活，就不能畫個別的？非要用給威爾斯的那一套？！一旦被威爾斯知道，整個凌夏都被你拖累死了！”
“就是！接私活還非接春桑的，從你來到凌夏，凌夏前前後後因爲你走了多少人！我看你就是個禍害，你別是春桑派來專門搞鬼的吧！”
“那可說不準！沒見人家早八百年就跟春桑的人打過交道？！還握手，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什麼貨色！”
楚汐妍臉色越發蒼白，她繃緊面色：“我沒有接私活！我的設計被人偷了！那個女人我根本不認識！”
另一名女同事將一份文件扔過來，紙頁鋒利直直衝着楚汐妍的臉划過來，楚汐妍瞳孔緊縮，擡起手臂緊緊護住臉，手肘處傳來一絲刺痛。
她還來不及查看，就聽見那個女人厲聲咒罵：“不認識？不認識你會給借人家錢？楚汐妍，你找藉口也不找個好點的！是，反正，現在東窗事發，你不還是能去投奔春桑嗎？凌夏是死是活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對不對！”
她這話格外扎心，一時間辦公室裡羣情激奮，每一個人都怒目對着她。楚汐妍腦中閃過什麼卻被心中的委屈層層掩蓋，她眼角紅了一片。
“我沒有！”
她覺得身子發冷，這個她呆了這麼長時間的公司冷得嚇人，她相處了這麼久的同事，恍惚間竟像是一羣索命的厲鬼向她撲來。
“汐妍！你怎麼了？”韓思雅焦急叫她的聲音像是隔着幽深的海水，楚汐妍尖叫一聲，推開韓思雅跑了出去。
祁凌寒聽見尖叫遽然一驚，三人衝出辦公室，只看見一地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