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洗漱完畢之後就看到霍俊澤在昨晚那個外國男人的資料。
“坐下吃點兒,燕麥和酸奶,廚房裡還有一點兒水果。”霍俊澤把平板電腦推到了江暖面前,“看看吧。”
資料上寫着,那個男人叫多姆,是當地的一個人,整天遊手好閒的也沒個正事兒幹,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喝酒,吃快餐,長期的飲食不健康導致了他的肥胖。
江暖粗略的瞟了兩眼之後就皺着眉頭把平板推開了,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和這麼個男人睡在了一張牀上就覺得噁心得不行。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江暖顯然肚子裡還憋着一口氣。
霍俊澤輕輕的提了一口氣,“我已經找到那個男的的住址了,我們可以一起去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江暖答應得倒是輕快,“我倒要看看他想怎麼說。”
兩人吃了早餐之後就按照地址去了那個男人的家裡,對方還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拉着一張臉看起來凶神惡煞的。
等多姆認出霍俊澤和江暖之後,整個人就被嚇清醒了,他說話都結結巴巴的,“你們、是你們……要幹什麼?我可是會報警的!”
霍俊澤極其冷淡的瞥了對方一眼,“我是來找你問問昨天晚上的事情的,放心,不會對你做什麼。”
對方放心了一些,然後請兩人進了門。
屋裡的採光不是很好,只有些微的晨光從百葉窗的縫隙裡漏進來,江暖還得適應一會兒才能看得清。
衛生情況可謂是相當糟糕,破爛的酒瓶子堆得滿滿當當,很多上面都積了厚厚的一層灰,連空氣裡都瀰漫着一股酒味兒,實實在在的是個酒鬼的家裡。
江暖看到他的臥室的門口的還掛着用酒瓶穿起來的風鈴。
多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生活總得有點兒情.趣——你們想問什麼?”
“昨天晚上你怎麼到的那家旅館?”霍俊澤問道。
多姆略微思索了一下,“說實話……有些難以啓齒,我昨天往家走的時候,在路上有一個女人塞給了我一張小卡片,上面寫了那家旅館的名字和房間號,你知道的……男人總是有點兒需求的,所以我就去了。”
“女人?”江暖立馬瞪大了眼睛,“是不是一個棕色捲髮的亞洲女人,並且長得很好看?”
她描述的正是顧霏的形象。
“不不不,那個女人的長相有些像墨西哥人,前凸後翹的身材真是棒極了,哦天哪,還有那豐滿的嘴脣……”多姆現在想起那個人還很興奮,“雖然那個時候我也有點兒喝多了,但我敢保證,那絕對不是亞洲人的長相。”
江暖眯縫兒了一下眼,她心裡有種感覺,這都是顧霏一早安排好的,她把所有的可能都考慮到了,進行了周密的安排,包括那個墨西哥的女人。
“那個女人把卡片塞給你,然後呢?”江暖問。
“她走了,是的,她就走了,說在那裡等我。”多姆用力的搓了兩把臉,“這聽起來有些愚蠢是嗎?我也覺得,但這確實是事實——你們知道的,酒精攝入多了之後就會讓人的神經反應變得遲鈍,所以當時我就相信了。”
還挺專業。
江暖一時之間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然後呢?接着說下去。”霍俊澤蹙着眉頭,說道。
“我就跟着卡片上的地址去了那個房間,結果一進門的時候就被人從後面打暈了,還是你把我拽起來,我才醒過來的。”多姆如是說道。
他就是個虛胖,昨天被霍俊澤這麼摔了兩下之後,整個人對霍俊澤現在就是一種懼怕的狀態。
“那個打暈你的人你看到對方的臉了嗎?”江暖不肯放過一絲一毫的機會。
“沒有。”多姆伸手比劃了一個打的動作,“就那麼一瞬間的事情,我根本沒想到門後面是有人的。”
線索到這裡就中斷了,無論江暖再怎麼追問下去,都沒有獲得任何的有效信息。
“現在能確定的事情只有一個,昨天那確實是有人想要對你下手,但不能確定就是顧霏。”霍俊澤總結了一遍。
“我現在在國外,能對我下手的人有幾個?我進圈也沒真的結識多少人,更別說和誰有過節了,不是顧霏那會是誰?”江暖對霍俊澤不肯相信自己的事情非常氣憤。
矛頭指向誰已經很明顯了,他們又不是偵探,一定要那麼看重證據嗎?江暖無法.理解這一點。
霍俊澤無奈的看着江暖,沒說話。
半晌,江暖冷笑一聲,“我沒什麼好跟你說的了,只能佩服顧霏的收尾工作做得實在太好。你現在不相信我可以,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的。我現在發現在你心裡,顧霏的分量就是要比我重,都這種情況了,你還能堅定不移的相信她。”
“我一點兒都不懷疑,如果是我對顧霏做這種事情,你早就把我罵的狗血淋頭了,也肯定早就分手了。”江暖死死的盯着霍俊澤,一字一頓道,說到這裡,她又突然笑了一下,滿臉嘲諷,“不過也是,畢竟你們倆認識那麼多年了,那情分當然是要比我更重要咯。”
“不是。”霍俊澤緊緊的擰着眉頭。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會和江暖分手,還是江暖做出這種事情,他也不會罵她,不過無所謂了,江暖已經不在乎這些了。
霍俊澤嘆了口氣,“你和顧霏的關係不是挺好的麼?也沒鬧什麼矛盾……”
“打住。”江暖比了一個停止的手勢,“關係再好那也是以前了,也抵不住人家三番兩次的想要弄我,我也不喜歡當人面一套揹着人面又是一套的人。以後也別把我和顧霏相提並論。”
“三番兩次?”霍俊澤很快抓住了這句話的重點,他還想問下去,但是江暖卻不肯繼續說了。
“真是挺扯的,什麼我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是顧霏比什麼都重要吧?”江暖嗤笑一聲,說完轉身就要擡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