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麼,那賈小妻和徒弟因爲造假,教官府逮了去。”
尋常的小商小販造假的多了,就算官家的政令已經一嚴再嚴,也根本遏制不住這般造假勢頭的發展。
畢竟,以極小的成本換來極大的報酬,少不得有人要鋌而走險。
如今偏偏這賈小妻叫人抓了,消息很快便被傳了開來,直到最後,可謂是越傳越邪乎,等進到李大娘子師徒二人耳中時,早就大變了模樣。
既然現下里這賈小妻已然得到了應有的懲治,本就不想在乎的師徒二人,更沒有心思耽誤自己寶貴的時間在這等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平心而論,沒了需要時時刻刻提防着的人和事,師徒二人還是放鬆了不少的,織起羅來自然是更愉悅幾分。
只是等到六姐兒回家,還是逃不過何大娘子的唸叨。
“六姐兒,聽聞那賈小妻被判了徒刑?”甚至沒有問問六姐兒今日如何,何大娘子頭一句便是在問這賈小妻的事。
“這賈小妻也真個罪有應得,你師父多好的人兒,竟然就這般不知道珍惜。”
“還每每去找你師父的不痛快,也不知他圖個什麼?”
其實六姐兒也好奇這賈小妻到底圖個什麼?且不說自己師父亦是對方的授業恩師,便單單是同行,也不至於寧可把自己搭進去,也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來做這些不道德的事情出來。
這事兒李大娘子顯然是不願意說。六姐兒覺得劉官人必然也知道此事的前因後果的,只是二人都出於某些原因,不願意將事情放在明面上來說……
“六姐兒,你說……”何大娘子神神秘秘的開口,“會不會是那賈小妻做了什麼對不住李大娘子的事?”
雖說何大娘子這話說的隱晦,但六姐兒也聽明白了其中隱含着的意思,蹙眉良久。
賈小妻如今就是選擇做了那員外的妾室,又屢次做出忘恩負義的事,恕何大娘子實在是想不出這賈小妻會因爲什麼尋常原因離開能給其帶來莫大助力的李大娘子。
“罷了,不同你說這些了,都是些無趣的腌臢事。”
何大娘子不想再污了自家六姐兒的耳朵,乾脆閉口不再談,轉而坐到一旁打開香爐,裡面的香篆眼見着便要燒到盡頭:“去迎一下人,是時候該到了。”
“備好的錢在那骨石的雙門櫃上,又是一月,該是付錢的時候。”
六姐兒應下,拿了錢便往門外走去。快到院門就看見專門做打香篆的人已然來到,將人迎進門來,便站到一旁等着。
來人的手法甚是熟練,不然也做不了這般生意,不多時時,那如玉的瓷香爐當中便嫋然盪出一抹青煙,叫香爐的蓋子打散盈了滿屋。
收好六姐兒遞過去的錢,來人打了個恭,片刻也不敢耽誤的出了安家。在臨安城裡,打香篆的需求越來越大,每日裡都要忙不迭的匆匆從這家到那家……
“你爹爹總覺得能省下時間,卻也不想想根本用不得什麼時間,便是自己也能做,每月能省下不少錢。”等來人走遠,何大娘子對着自家六姐兒埋怨起來。
“不掌家中的錢,便真真不知道這花得如流水一般,進得到不如出去得快。”
安霽看着只覺得好笑,卻原來從古至今做母親的都要想着省錢,只要能自己做的,半點也不願意假手他人。
清風送春轉連廊,碧玉凝煙歲月長。臨安城的春色愈濃,千紅萬紫隨風涌到庭院當中,眼見着夏日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