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顧懷遠讓她進來是做什麼的,根本就不是讓她幫忙拿東西。而是騙她進來,可是爲什麼突然要將她關起來?
雙手去開門。才發現,已經被人從外面反鎖,手掌拍打着門,呼喊“開門。”
無論她怎麼敲怎麼喊,外面都沒人理會她。
胡研從廚房出來蹙眉問道。“懷遠。怎麼回事?怎麼突然把唯一關起來了?”看到他淡定的喝這茶。面上沒有什麼波動,猜測。”是他來了?”
“讓人多做幾樣菜。”
“你這個是……?”胡研有些不看不明白。
顧懷遠沒有解釋,她也沒再說什麼。轉身吩咐傭人把冰箱裡的菜拿出來。多做幾樣。
一個小時後,黑色賓利在顧宅外停下,陳深從駕駛座上下來,將後門打開。“先生。”
季耀北從車上走來,邁步直接就進了顧家大廳,因爲之前顧懷遠已經吩咐下來,所以沒有人阻攔他。
從車子進入園內,加上車子細微的引擎聲,顧唯一就猜測到了誰來了。能讓爸爸將她關在書房。唯一防止她見的人已經不言而喻了。
透過書房的窗臺,剛好可以看見大門口的場景,她看到男人穿着西裝,身材筆挺的走下來,陽光照在他黑色墨玉的髮絲上,英俊的五官,每一個細節末梢都透着帝王的氣勢。
她張嘴喊了幾聲,才察覺自己說話,下面根本就聽不見,因爲顧懷遠喜靜尤其是工作的時候,所以書房的玻璃都是帶了隔音的效果。
她一直看着男人走進玄關。
季耀北沉眸走進客廳,修長的身形,身材筆直,英俊的五官透着淡漠的涼薄氣息,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並沒有看向他,兀自低頭泡着茶,“來了就坐吧。”
季耀北往客廳的沙發走去,走到顧懷遠的身前,身姿頓住,語氣淡漠,“唯一呢?”
“既然來了,我們就好好聊聊。”
顧懷遠穩坐於沙發上,親自給他斟了一杯茶擱置在他的面前,眼神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
可是季耀北卻非領他的意思,依然站在那裡,身形未動,漆黑的眼眸盯着他,似笑非笑,“顧伯,不跟我打招呼就把我的人帶回來,會不會有一些不合乎情理?”
“你的人?”顧懷遠毫不猶豫的冷笑出聲,沒有絲毫給季耀北好臉色的模樣,語調緩慢透着嚴厲,“你讓我的女兒未婚先孕,如今還流產傷元氣,我不找你算賬,你倒是大言不慚跑過來跟我要人?”
顧懷遠久經商場多年什麼場面,什麼荒唐的事情沒遇到過,可是面對這個比他小一輪的晚輩卻是不言而怒。
季耀北並沒有因爲他話露出一絲別樣的表情,語調淡淡的說,“我會對她負責。”
他是京城的季先生,說出來話就等於是甚至,得到他的保證的話,自然也是少之之少,很少他會這樣對一個人保證,他會負責的話,顧懷遠臉色緩和一些,只是因爲他知道季耀北並沒有玩弄他的女兒,但是轉瞬即逝,臉色瞬間變得冷咧,凝重,“負責的話言之過早,我顧懷遠的女兒想要什麼條件的沒有,並不是非季家人不可,我今天之所以讓你進顧家的門,是感謝你之前對唯一的照顧,但是也僅此而已,我希望季先生以後不要再糾纏我的女兒。”
墨色的眼眸微眯,冷笑,“叫你一聲顧伯是給你面子,並不是讓你倚老賣老,你是顧唯一的父親不錯,但是你沒有權利替她做決定。”
聞言,顧懷遠笑了笑,“我說的話,也是唯一的意思,既然季先生親自來一趟,吃吃頓飯再回去,不然請回吧。”
他這話看似夾着笑意,但是逐令客已經很明顯了。
聞言,季耀北到是氣淡神閒的坐到了沙發上,他端起剛纔顧懷遠倒的一杯水輕輕的啄了一口,“不急,顧伯不是想跟我談談嗎?正好我今天有很多時間,想跟您談談往事。”
顧懷遠眯着眼,一時間不知道他意欲何爲,臉上沒有波瀾,“可以啊,不知道季先生想跟我談什麼?”
“還是叫季賢侄比較好,這樣比較熟稔。”他淡淡糾正他的稱呼。
“都一樣,說吧。”
顧懷遠將手裡的杯子放下,雙手放一次沙發的扶手上,精明渾濁的眼睛,有一種透過歲月滄海桑田的感覺。
他語調漫不經心,意有所指,“我想問問顧伯爲什麼反對我們交往,結婚?如果是兩家那些陳芝麻爛穀子是不是有些……”
顧懷遠臉色冷了下來,“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跟我母親年輕時候的,風流韻事我多少也知道點,可是一點也不影響我娶你的女兒。”話鋒微頓,漆黑的眼眸也瞬間冷凝下來,視線跟他對上,“還是顧唯一是……”
還沒等他說完,顧懷遠厲聲打斷他的話,“夠了。”對着門口的方向喊道,“來人啊,請季先生出去。”
季耀北蹙眉,“顧伯我還沒說完,您就知道我要說什麼?”
他不過是試探一下,沒想到顧懷遠的反應如此激烈,眼眸深處掠過濃稠的暗色,他也沒有多停留,轉身離開。
甚至讓顧懷遠都有些詫異,胡妍從廚房出來,一臉的狐疑,“你跟他說了什麼,他就離開了?”
顧懷遠這一刻也有些茫然,本來還以爲他會態度多堅決,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沉眸,“不知道。”對着一側的傭人吩咐,“放大小姐下來。”
顧唯一一得到自由,就忙不迭的跑下來,眼眸在客廳看了一圈,都沒沒有看到男人熟悉的身影,皺眉問道,“人呢?”
“走了。”
她楞了一下,垂下眼眸,就這樣走了?不是來帶她的嗎?
吃完飯後,她也沒再說什麼要出去,要上班的事情,睡了一覺起來,天色已經是黑漆漆的,看了一眼牆上的壁鐘,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平板電腦,電話,一切可以跟外界聯繫的通訊工具都被顧懷遠扣去,她一個人窩在牀上看電視。
她就不明白,明明季耀北來了,竟然就走了?那他過來幹什麼了,她想到下午下樓的時候,顧懷遠不太好看的臉色,秀氣的蹙了蹙,難道兩人談崩了?
正想着呢,臥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條小縫,小腦袋從門縫裡塞了進來,睜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軟聲軟語喊道,“姐姐。”
顧唯一循着聲音來源,就看到穿着小熊睡衣,站在她門口的男孩,“你來幹什麼,回房間睡覺。”
顧東陽委屈的撇撇脣,“我想跟姐姐睡覺。”
她原本是不想理他的,但是忽然看到他脖子上的物件,立刻伸手招呼,“過來。”
聞言欣喜,光着小腳丫屁顛屁顛泡過去,光潔的小臉上都是期待,“姐姐願意跟我睡了嗎?”
“可以啊。”她伸手指了指他脖子上的東西,“手機哪來的?”
“媽媽買的。”
提到這個,顧東陽相當的自豪,“我們學校就我一個人有手機,好多小朋友都跟我藉着玩。”烏黑的大眼球轉了轉,“姐姐,你要不要玩?”
她哪有耐心恩他玩這麼幼稚的手機遊戲,笑道,“你借給我打個電話。”
“好啊。”
顧唯一手還沒碰到,笑傢伙立刻縮了回來,“不行,爸爸說,不讓我藉手機給你。”
她愣怔了一下,沒想到顧懷遠居然也跟小傢伙說了這事情,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姐姐不打電話,我發個短信就好。”
顧東陽想了一下,還是將脖子上的手機取了下來,遞了過去,“喏……”
接過手機,她迅速的給慕語發了一條短信:來我家救場。
發完後迅速的點擊刪除,確定。
“姐姐,那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他還在繼續糾結這個問題,顧唯一蹙了下眉,“好,你老實一點我可以考慮讓你今天晚上跟我睡。”
顧東陽高興的跳了幾下,轉身跑了出去,等他再次回來的時候,手裡抱着個小熊枕頭,而他脖子上掛着的手機沒了蹤跡。
好奇問道,“手機呢?”
囁嚅了幾下小嘴,“我藏起來了。”
“……”
誰能告訴她,現在的小孩子爲什麼這麼人精?
第二天一大早,顧東陽從她的臥室走出來,讓顧懷遠胡研着實一驚,兩人對視了一眼,看着洗漱完,吧唧吧唧的吃着盤裡的早餐的顧東陽,小傢伙臉上肉嘟嘟的,心情看起來不錯。
胡研微笑溫和的問道,“東陽,你怎麼從姐姐房間出來了?”
顧東陽鼓着腮幫,解釋,“昨天晚上我跟姐姐一起睡覺的噢。”
本來自從以前的那件事之後,就一直都不讓顧唯一跟顧東陽單獨相處,無論顧東陽多麼的黏她,顧唯一都一副淡淡的神色,顯然是不喜歡他,誰知道這一次居然還讓他住了一晚上,兩人都是感到稀奇,詫異。
吃完早飯,胡妍讓人送顧東陽上學,給顧懷遠整理衣服的時候說道,“就讓唯一天天在家裡?不怕她悶出毛病來?”
“悶悶老實一點,總比出去不省心的好,你讓人多買點吃的給她補補。”
“我知道。”
自從發了短信給慕語後,簡直是石沉大海,好幾天都沒看到有人找她,就連季耀北都沒有找她,這讓她心裡失落的同時升起一些懊惱。
她閒情逸致到插花打發時間,拿着剪刀百般無聊的剪着花——徑,簡直就是把這手下東西比作那個男人的頭髮,壞蛋,還說要跟我訂婚,結婚,好幾天都不知道來找我,慕語死丫頭也是,發了短信都沒消息,秀眉頭微微蹙起蹙起,他看向窗外的花園,靜謐安寧,跟她的心情成對比。
難道是她那天號碼記錯了?
她一直都沒有記號碼的習慣,唯一記得慕語的電話號碼,還是有一次兩人出去逛街,她錢包手機被偷了,只好自己打車回學校,誰知道那丫頭在街上找了她整整一個鐘頭,回來之後就非要逼着她記號碼,按道理也不應該記錯啊。
這麼一想她倒是有些不確定了,晚上還是哄着顧東陽過來,再發一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