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軒表現的比較鎮定,“我這就帶梓鳴回房間。”
本來季梓鳴有些不情願。但是看到爸爸上來。也沒有再說什麼,只能乖乖的跟着哥哥後面走。
看着一前一後離開的小身影。深邃的黑眸微眯,隨後邁步推門進了臥室,一眼就看到坐在牀褥上,一臉抑鬱的女人。
“誰惹你生氣了?是不是鳴鳴把你吵醒了?”芩薄的脣勾着淡淡的笑,走到她的身前。俯身就要把一個吻落在她的臉頰上,只是還沒碰到。就被推開。
杏眸微瞪,“以後兒子在家你不允許碰我!”
“恩?”季耀北不解的看着她。
一張白皙素淨的臉漲的通紅。悶哼道,“你知不知道我們這樣……對孩子的幼小心靈是一個很不好的誤導?”
說來說去半天,他還沒聽懂結症在哪,在她的身側坐下。低聲道,“我在家裡碰你還不行了?難道你是想在辦公室繼續,你要是有這個意願你就說出來。還怕你先生我不滿足你嗎?”
咳!!
她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
“我現在跟你討論的是這個嗎?我是說我們這樣做,被孩子聽到了會教壞他們。你知道剛纔他們說了什麼嗎?”
不過四歲的孩子,男女之間的這種事情居然什麼都明白哦?要是放在她四歲,估計就是懵懵懂懂的狀態。什麼都不知道!
季耀北看着有些懊躁的女人。倒是有些好奇,問道,“他們說了什麼讓你這麼愁眉不展?”
緋色的脣瓣微抿,顧唯一看着讓認真說道,“你兒子居然連成年人的事情都知道,你說不說他們不過就是四歲的孩子,會不會太早熟了?還是你偷偷揹着我亂教的?”
四年的時間,一直都在窮鄉僻壤的山村,應該不可能接觸道這些,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回來的時候才學會的,至於什麼時候,她就不得而知。
眉峰微微蹙了下,他想起方纔在門口,那格外有深意的一眼,原來是因爲這個事情,低低的笑出聲來,胸膛微微震動,隨後淡淡的開腔,“不愧是我季耀北的兒子,這麼小男女之間的事情覺悟就那麼高,況且我也就解釋過一次,誰知道他這麼快就能夠記住了。”
男人嗓音低醇渾厚,言語之間帶着說不出的自豪之感,顧唯一看他說這話,瞬間明白了這個罪魁禍首是誰,咬脣瞪着他,“你居然教他們在這些?什麼事情?”
芩薄的脣微勾,“我沒覺得早點知道這些會有什麼壞處啊?男孩子嘛,懂一點,才能跟女孩子保持距離。”
這是什麼鬼邏輯?
“季耀北!”她低吼一聲,顯然是不贊同他的說辭,“你敢再亂教給我看看!”
看着她有些惱怒的臉蛋,異常的生動,黑眸露出淡淡星碎的光芒,“這些東西需要我教?十萬個爲什麼上面都有的!”
顧唯一愣怔了下,隨即問道,“兒子這麼快就認識字,到底是誰教的?”
“當然,是爸了。”
從帶回來開始,還在就一直在西鄉鎮的季齊南和秦雪那邊,對於這兩個寶貝孫子,季齊南格外的用心,幾個月的時間就教會了認字,然後還會寫自己的額名字,五子棋更是跟季齊南能夠對上幾盤!
所以聰明這個東西還真的是遺傳的!
聽到他說是季齊南,顧唯一脣瓣微抿,最後憋出一句話來,“那你以後也不允許再碰我了。”
“季太太,還在聰明個你難道還怪我?”伸手捏了捏她柔軟的臉頰,笑道,“既然他們都明白,那就應該知道我們是在給他們生弟弟妹妹,你放心以後這種事情肯定不會再發生的!”
瞧着他說話這麼的中氣十足,顧唯一頓時有些困惑不解,“什麼意思?”
季耀北淡笑不語,起身道,“快點洗漱,我給你做了早餐。”
原本還在糾結這件事情的她,聽到他說親自做了早飯,頓時有些不可置信,挽脣笑道,“你親自下廚?”
要知道季耀北下面條那是一絕,但是別的她還真沒有嘗試過。
“恩。”
等她快速的洗漱結束之後下樓,餐廳裡,一大兩小已經坐在餐桌上等她,介於早上的小插曲,讓顧唯一有些不敢正視自己兒子的眼睛,“咳……軒軒鳴鳴,爸爸做的早飯在怎麼樣?”
異口同聲,“好吃。”
聽到兩個孩子毫不吝嗇的誇獎,顧唯一擡眸看向對面的男人,又看了看面前精緻擺盤的三明治,挑眉道,“什麼時候還學會了做這些?”
“嚐嚐看。”
她拿起咬了一口,頓時有些驚喜,“唔……味道真不錯,比外面買的要好吃多了。”
他遞過來一杯牛奶,“喜歡就好!”
“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她又問道。
“跟季宅的廚師學的。”他回了一句。
季宅的老廚師做飯是沒得說的,聽說資深大廚,她也吃過幾次,如此一說,她也不覺得有什麼意外,所謂名師出高徒,更何況這個男人學什麼都比較快。
“媽媽。”鳴鳴忽閃着大眼睛,眸色格外的虔誠純淨,“你真的呀要給我跟哥哥生弟弟妹妹嗎?”
顧唯一愣怔了下,隨溫柔笑道,“鳴鳴不想要嗎?”
“小弟--弟就算了,最好生個小妹妹!”他歪着腦袋,一本正經的回答。
“爲什麼?”
季梓鳴用稚氣的嗓音道,“染染喜歡纏着哥哥,你生個小妹妹,讓她纏着我啊,這樣才比較公平!”
“染染妹妹不喜歡你嗎?”顧唯一有些困惑的問,自己這個兒子如此活潑,人際關係一直都比軒軒要好。
小臉迅速變的很糾結,最後開口道,“我估計染染也想跟哥哥生寶寶!因爲她經常偷親他。”
對於早上的事情,季梓鳴一直都有些懵懂狀態,回到房間就追着季明軒問關於剛纔那個事情,爲什麼媽媽被打了一頓,就出來小弟--弟小妹妹了,季明軒被他問的不耐煩,就說了一句,那不是被打的,那是爸爸親的!
然後他的認知就是親了就能夠生寶寶,所以纔會說出讓人匪夷所思的話語。
顧唯一剛喝進嘴巴里的牛奶還沒嚥下去,被他這話嗆的猛烈咳嗽起來。
幾乎在她這樣的同時,一隻溫熱的手掌就覆蓋在她的後背,輕而有節奏的拍着,“慢點。”
看着她因爲咳嗽而滿臉通紅,抑制不住的心疼,黑眸看了一眼季梓鳴,冷硬道,“吃飯,食不言寢不語,爺爺教你的忘記了嗎?”
小嘴撇了撇,低頭乖乖的吃飯!
難道他說錯了什麼嗎?視線小心的看向身側的老哥,只瞧着他耳朵邊都紅了……
顧唯一好不容易緩和下來,臉上又掛上一抹憂愁,這可如何是好。
一個兒子高智商聰明,一個雖然不笨,但是……嗯……有些事情口無遮攔的太呆萌,能把他給哽死。
看來她有必要抽個時間,好好給他科普一下。
用完早餐,送兩個孩子上學,之後她就跟着季耀北去了公司,剛到了頂樓,季耀北讓她先去辦公司,他要是會議室拿個文件。
推開辦公室的門,她走到辦公室中間的沙發剛坐下,隨後就看陳深匆匆地走了進來。
看到辦公室裡的女人,陳深有些意外,“太太。”
顧唯一點點頭,“陳特助這麼一大早有什麼急事?”
一般能夠讓陳特助這樣比較沉穩的的人露出焦灼之色,肯定不會是什麼簡單的小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他有些猶豫。
“耀北去會議室去拿文件了,等會就會過來,有什麼話你就說,難道連我都不能知道?”
陳深冷汗津津,踟躕開口,“是關於蘇漾小姐的事……”
“她又怎麼了?”顧唯一漫不經心的問。
“本來自殺搶救過來了,昨天夜裡,趁着護士不注意,跑了出去,第二天醫生查房沒看到她,隨後發現她暈倒在醫院的後花園,現在在一直昏迷不醒,醫生說很可能救治不過來……”
杏眸微凝,“你先去忙,等他過來我會告訴他。”
“是。”陳深應聲退了出去。
等辦公室的門關上,顧唯一從沙發上起來,緩緩的走到落地窗前,想到陳深說的話,秀眉微擰,難道蘇漾是真的想死?
到底奧克蘭的生活有多難以接受,她就尋死了?
脣角勾出一絲微不可察的冷笑!
最後化爲一抹淡淡的平靜。
不管蘇漾現在是如何,她竟然都升起不起一絲同情,或許是因爲知道她對於自己做出的事情,或者潛意識認爲,她又是在行苦肉計,只是這一次是想拿命作賭?
約莫過了五分鐘之後,男人修長的身影纔出現在辦公室裡,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女人坐在旋轉倚上,長髮垂在臉側,看着窗外微微有些走神。
季耀北將文件放在辦公桌上,單手撐着辦公桌上,另外一隻手放在椅輩背上,將她包圍在自己的胸膛前,垂眸低聲問道,“發什麼呆?”
“耀北……剛纔陳特助來過了。”她輕聲開口。
“然後呢?”
“她說蘇漾命懸一線,自殺搶救過來了,半夜又作死,在後花園暈了一晚上,被在上查房的護士發現了。”素淨淡然的臉蛋仰起,看着他英俊深刻的五官,想從他的表情上看出點變化。
季耀北波瀾不驚的說,“只要沒死就好。”
眉梢輕挑,“現在在這麼不關心她?我記得你以前可是很寵她的。”
從第一次在美國見面,當時她跟慕語落腳宋錦木得酒店,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原本五官冷峻分男人臉上露出的柔和寵溺!當時,她以爲他們在交往,後來才知道不是。
說實話,蘇漾現在的處境雖然她同情不起來,但是從陳深第一次說他在自殺,他臉上微妙的波動,她是刻意感受到的。
“以前她是沒有做出傷害你的事情,她還比較單純,但是這麼多年,我終究有些看不透她。”
況且他所有的耐心都給她。
伸手輕輕的環住他的腰,在胸前輕輕的蹭了蹭,“你要是想去看她,我陪你去。”
“我說了不去。”季耀北低聲道。
顧唯一閉了閉眼睛,“我知道你其實還是有些牽掛的,更何況她現在生死未卜,萬一要是真的死了,去見最後一面也不遺憾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