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腦袋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伸手摟上他健碩的腰。溫婉輕聲笑道。“季先生,我現在還沒懷孕了。你就打算的這麼好了,是不是有些太早了呢?”
“不早,我這麼努力播種,相信也快了。”
真是大言不慚啊,顧唯一被他這麼直接話搞得面紅耳赤。忍不住錘了他胸膛一下。
嗔羞的開口,“你這個人真是……”
要麼一副高冷。生人勿近,要麼說起情話來讓人找不到東南西北。
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個吻,“吃飯吧。”
她點點頭,問道,“你今天中午怎麼想起來要回來?”
按照他現在這個時間。公司應該會很忙的啊,況且她也沒覺得哪裡不適,難道……想到這個裡她忍不住脫離他的懷抱。
似乎是看出來她的想法。深邃的黑眸露出無奈的笑,伸手將她拉了過來。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你又在想什麼,難道我在你眼裡這麼如狼似虎?”
顧唯一撇撇脣。杏眸斂。“誰知道呢,反正我跟你說我不要了。”
她還真怕這個男人跟她繼續……恩……那她真的是吃不消,也招架不住。
“高潤今天上午給我打了電話,說你的檢查有些問題,所以讓我陪你一起去一燙,正好公司沒事,我就回來一趟。”他低聲解釋着。
聽到他這麼一說,顧唯一才鬆了一口氣,但是隨即又是緊張起來,“高醫生給你的打了電話?說了什麼?”
上次他說會找專家討論下,難道是她的腦袋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嗎?
而且她除了前兩天視線模糊了,今天到現在也沒覺得有哪裡不適。
“不知道,吃飯完過去就知道了,”黑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眉鋒微蹙,神情嚴肅的問道,“你最近是不是又哪裡覺得不舒服?”
“沒有。”她輕聲吐出兩個字,心中卻是有些凌亂。
難道她的情況嚴重了?不然爲什麼上次高潤不跟她說,還耀跟專家討論一下,她以爲是高潤不精通所以需要請教專家諮詢,但是她已經說了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給她電話告知的,爲什麼還要搞死季耀北,莫非真的是出了什麼嚴重的問題?
吃完飯,並沒有直接去醫院,因爲是中午的時間,他們跟高潤約在醫院附近的咖啡廳。
到了那裡的時候,高潤已經等候在那裡,亞麻色休閒毛衣,下身黑色的長褲,雙腿交疊,手裡拿着報刊低頭瀏覽,看起來儒雅謙和,看起來也是極好相處的那一種,倒是真的配得上他醫生這個名號。
看到他們過來,高潤將報刊合上放在一旁,擡手打了個響指。
等他們落座,服務生也已經拿着菜單走了過來。
高潤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笑道,“喝什麼,我請客。”
“一杯咖啡,一杯牛奶。”季耀北淡漠的說道。
就在服務生離開的時候,他再次出聲道,“一杯果汁一杯牛奶。”
等服務員離開,高潤挑了挑眉梢,“什麼時候喜歡喝果汁了?真是稀奇啊。”
黑眸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我最近要生孩子。”
“生孩子?”高潤一怔,視線看向一側的顧唯一求證,瞧着她點頭,高潤給了他一個大拇指,“厲害,這麼快就要孩子,你讓我這連女朋友都沒有的人情何以堪啊?”
季耀北淡漠道,“你想要一個電話就有一排。”
高潤悻悻的笑,“我哪有你說的這麼炙手可熱?”
說的他好像有很多女孩子電話一樣。
等果汁,牛奶上來,季耀北才問道,“現在說正事,你說她的檢查有些問題?”
提到工作上的事情,高潤也變的認真起來,“恩,我跟腦科專家的人討論過來。”視線看向顧唯一問,“你以前腦袋是不是受過刺激?或者大幅度的傷害?”
突然問到她,顧唯一有些愣怔,想了下,在她的記憶中,就沒有自己受過什麼傷害的畫面,更何況她小的時候也不怎麼跟人接觸啊,而且什麼家教補習,都是顧懷遠讓老師到家裡來。
搖了搖頭,“沒有啊。”
高潤聞言,面部有些凝重,“根據我們討論的結果就是你之前腦袋裡就有血塊,跟這次的一起,情況加重了,所以你前兩天跟我說的視線又短暫的模糊,很可能就是這個引起的,我覺得你還是抽時間再好好檢查,有必要的話可能需要做個手術什麼的。”
顧唯一心裡咯噔一下,“手術?”
可是她現在準備生孩子啊,做手術豈不是要耽擱了?這話她不知道怎麼接。
一側的季耀北聽到此話,冷峻的五官也變的微凝起來,“那她如果做了手術恢復的機率呢?”
高潤笑了下,“做了手術當然是百分百可以好,但是她這種情況具體還是檢查,萬一要是短暫的,也不是不可能,當人受到刺激或者外力導致失明,也可能因爲外地或者刺激導致恢復,這就好像是負負得正的道理一樣。”說到這裡,話語微頓,“她現在也不是太嚴重,不知道上次之後你的眼睛出現這種情況沒有?”
“沒。”
“那就好,我會跟腦科的人再討論下,你保持身心愉悅就好,反正現在科技那麼發達,至於你們說的孩子我看還要拖延上一段時間比較好。”
從咖啡館出來,顧唯一心情就處於低落的狀態,她沒想過居然還真的會這麼嚴重,最主要她不知道自己以前什麼時候受過刺激啊?
季耀北側首看着面容悶悶不樂的女人,有些心疼,低聲道,“別想太多,不管怎麼樣,我陪着你,所以不要怕,恩?”
“恩。”她笑了笑,“我不是害怕,只是今天高潤說的話讓我有些不明白,他說我以前受過傷,可是我根本就不記得啊。”
“或許是你以前受傷失憶了,連你自己都不記得了呢?”季耀北淡淡的出聲提醒。
她不知道,看來這個事情只能抽個時間去問問顧懷遠了,畢竟笑時候的事情只有他最清楚了。
回到家裡,季耀北就去了公司,讓她乖乖在家等他回來,她當然是同意的,況且她也沒地方可去啊,等車子離開金帝,她就撥了電話出去。
不一會電弧那邊接通。
顧懷遠滄桑有勁的聲音的傳了過來,“唯一。”
“爸,我有件事情想問問你。”她直切入主題。
“你說。”
抿了抿脣,“我小的時候是不是腦袋受過刺激傷害?”
那邊微頓,短暫的沉寂,“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事情?”
“到底有沒有啊?”
“哎。“顧懷遠嘆息一聲,“那還是你五歲的時候,你媽……瓊玉跳樓了,你看到受了刺激從高臺上掉下來,磕破了腦袋……”
既然顧唯一已經知道自己身世,他也就不再隱瞞,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可以說的,但是不明白她好好的怎麼問這個件事,況且這個事情知道的人很少,她又是從何得知?
顧唯一聽完有些錯愕,也沒有解釋,只是輕聲道,“我知道了,就是隨便問問,您好好保重身體,等有時間我跟耀北再去看您。”
掛了電話之後,秀眉擰起,看向萬里無垠的天空,微微有些失神。
看來她的腦袋真的受傷過,五歲之前的事情誰又會真的記得,難怪高潤問起來的時候,她根本就想不起來這件事情,她問之前應該婉轉一些,或者問小媽的,顧懷遠最疼愛他那個妹妹,事情好不容易過去了,她又提了一把傷心事,可想而知,顧懷遠肯定又傷感了。
考慮再三,顧唯一抱着僥倖心裡,總不至於上天待她真的不公吧?
高潤那邊沒也討論出一個具體的方案,她的眼睛最近狀態還好,專家組讓她繼續來院觀察,她眼睛看見也不可能給她安排手術,那也真的是太不負責了,況且她的身份在這裡,他們也是慎重再慎重。
嘉華那邊每個星期助理會跟她彙報情況,況且她好久沒去了,因爲顧懷遠控股最大,下面的股東又是跟着他一起打拼公司的,所以平時也挺疼她的,知道她受傷,二話不說,只讓她還好休息,叔伯幫她坐鎮,她也樂的清閒自在。
接下來的幾天,她每天都會去幫慕語忙,其實說忙也不算多忙,全程她都是坐着的,就是幫她畫畫布圖,剪裁的大活都交給慕語,她也是算打發時間。
傍晚,工作室關門之後,慕語將開了過來,側首問道,“去哪?”
她上車綁着安全帶,然後發了一條短信出去,漫不經心回道,“去看電影吧,耀北今天要八點結束,正好看個電影你把我送過去。”
“也行,反正我們好久沒去了,等會就在影院旁邊隨便找個地方搓一頓吧。”
“恩。”
吃了一些簡單餐,看完電影出來已經是七點半了,慕語去開車,她則是在路邊等,忽然一個餘光掃了過去,就看到一個似曾相似的側影,瞳眸倏然睜大。
迅速擡眸看過去,就看到男人消失在前面的路口,她突然變得慌張起來,邁步想追上去,這個時候慕語的車子開了過來,看着她的動作立刻停下追了上來,“唯一,你怎麼了?”
“我看到他了。”她突然說了一句話,慕語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誰了?”
秀眉緊緊的擰起,“就是上次綁架我的那個人。”
你剛纔想幹嘛,難道追上去,你傻了吧,應該報警啊。”
上次的事情,她有聽顧唯一說過,既然敢真的捅一刀,那人應該也是窮兇極惡之徒,如果追上去那不是找死嗎?
顧唯一剛纔比較慌,所以欠缺考慮,現在聽到慕語的話冷靜了下來,“對,我們報警。”
當下她跟這慕語上了車,直接報了警。
因爲她身份特殊,所以幾乎在她報警不一會就有警車趕了過來,顧唯一簡單的說明了下,然後警察就順着她說的方向尋找,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卻是一無收穫。
警長走到她的車旁,問道,“季太太,會不會是您看錯了?”
眼神裡帶着很大的懷疑,因爲他帶動了晚上值班的所以警員都過來了,而且電影院這邊路也沒那麼複雜,但是打車比較難,這麼短時間,就算是離開藏起來也不太可能。
“怎麼會。”
她剛剛明明看見了那個男人的側臉,怎麼可能看錯。
慕語說,“唯一是不是你神經有些緊張了,也許是看到相似的人也差不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