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源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好像被戳破心事一樣下意識的摸了摸鼻樑。
他擡眸看向對面美麗沉靜的女人,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窗外的陽光照耀在女人白皙的臉龐上,說不出的違和感。
“唯一。你知道這一次能夠夠跟木源分離,自立門戶對我很重要。”俊朗的臉龐有些凝重和糾結,“但是如果真的這次方案談不下來也沒有關係。”
顧唯一跟他從小一起長大,性子活潑熱情,別看她平時一副女強人的樣子。沒有別人比他更加了解她。
總喜歡把一切困苦埋在心底。
顧唯一捧着陶瓷咖啡杯。杯體散發出溫熱的觸感在十指蔓延。她看着男人有些凝重的俊彥低笑,“你想什麼呢?我想季先生願意給我證明。自然就不會介意這件事情,況且上次我看他也沒有拒接跟我們合作。我想希望還是有的。幹嘛說這些自暴自棄的話。”
抿了抿脣繼續道,“更何況我說了會幫你的,自然就不能食言。”
韓家跟顧家是世交,從小兩家因爲生意的往來就比較親近。顧唯一記得顧懷遠第一次帶她去韓家做客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到縮在角落裡滿臉戒備身材消瘦的男孩,那個時候他才七歲,比同齡的孩子都要瘦小。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緣故就覺得特別的心疼他。
甚至後來她經常出入韓家,時常看到韓源身上遍體鱗傷,她才知道看似單薄的身體遭遇着怎樣的虐待凌遲。
顧唯一知道他的理想就是有朝一日脫離韓家那個深窟。
韓源心中一暖。蹙起的眉頭舒緩下來。伸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嗓音溫柔,“唯一,這個世界上也就你對我好了。”
看着被握住的手,顧唯一愣怔了一下,遂展顏笑開,“搞得這麼煽情幹嘛?我們倆從小一起長大,我不幫你幫誰?”
一輛黑色商務車在耀輝大門口停下,男人一頭濃黑的短髮清爽利落,黑色定製西裝,身材挺立修長,眼角餘光隔着一條馬路,顧唯一還是立刻認出了他。
她立刻起身拿起一旁的包,對着韓源道,“我先去了,你在這裡等我,要是我十分鐘還沒出來的話你就先回公司。”
韓源點點頭。
等顧唯一小跑道馬路對面,男人身影已經不知所蹤,她忍不住懊惱。
公司都有規定,不是本公司的職員沒有得到總裁的許可,別說見面了,估計連說話都是難上加難。
更何況像耀輝這樣嚴苛的集團。
況且上次的名片她也就隨意一看,根本就沒保存下來。
不得已她只能走向前臺,“抱歉,我想見你們的季先生,能不能幫我打個電話到總裁辦公室?”
前臺微笑瞧着她,眼神在她身上下掃視了一眼,臉上雖然是職業得體的微笑,眼裡卻是帶着一閃而逝的輕藐,“抱歉小姐,我只是前臺接待,總裁的內線只有特助才能直接聯繫。”
“那能否幫我聯繫一下陳特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