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言辭冷漠又犀利更多的又是呈現出來的厭惡。
顧唯一愣怔了幾秒,她擡眸看着她。“我不明白您爲什麼這麼不喜歡我。雖然您說了只是因爲您內定的是蘇漾,但是我也說了感情的事情由不得自己的。我跟耀北是真心相愛的,我不能讓您承認的我的說法,但是我想不管你再怎麼對待他淡漠,他依舊是您的兒子,婚禮上如果您不到。難道不怕傷他的心嗎?”
雖然那個男人看起來淡漠,可是畢竟他也是有血有肉的男人。不然就不會對於從小救了他一命的那點溫暖而銘記這麼多年。
他只是呈現這樣的一種冷峻的姿態讓自己看起來堅不可摧罷了。
秦雪眸光微閃,看着她說。“你不用跟我說這麼多,我既然已經擺明了態度,那麼就不會改變。”話語微頓,她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你不是想知道爲什麼我討厭你嗎?”
秀眉微擰,“是,我想知道。”
討厭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更何況她的表現也太過明顯,她自己也猜測出來。是跟顧瓊玉有關係,可是具體是哪一方面,她還真的不知道。
大廳裡燈光明亮。兩人相對而坐。
秦雪沉寂了幾分鐘。目光不緊不慢的看向窗外的沉長的黑夜,“如果不是因爲顧瓊玉我跟本就不可能嫁給季齊南,耀北那個孩子是我的恥辱的存在,每一次看到他都會讓我想起當年發生的事情。”
由爲記得那一天,天氣明媚,原本她跟顧懷遠快要結婚了,她應該是高興的待嫁新娘,可是那一天卻是毀掉了她一輩子的幸福。
她一直都知道季齊南喜歡她,那是一種充滿佔有慾讓她感到害怕的喜歡,所以她一直對他都是敬而遠之,可是她有不能說出來,因爲當初顧懷遠跟季齊南兩人合資開發一個項目,她不想破壞這種平衡的友誼關係。
可是她沒想到他會利用顧瓊玉對他的愛將她騙出去,甚至強暴了她。
顧唯一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臉上都是震驚的神色,緋色的脣緊緊的抿着,“你是說,你原本是要嫁給我爸爸的?”
難怪上次在耀北生日宴會上的時候,她會覺得秦雪看顧懷遠的眼神不一樣,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只是她轉念一想,那個手持佛珠淡然唸佛的男人又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可怕的一面。
她看着她問,“你說是因爲瓊玉?”
既然顧瓊玉愛季齊南又爲什麼會同意自己的喜歡的男人去強暴別的女人呢?
秦雪目光瞬間又悲悽變成惡毒,“她就是個蠢貨,三言兩語就聽信男人的話,季齊南說只要她把我騙出去跟我說會話,就讓她做女朋友。”
這麼簡單的話她都能傻里傻氣的去做,看來真的是顧懷遠將她保護的太好了,好成智障了。
只是因爲一個女人就利用一個愛慕他的單純女人,這讓她有些同情顧瓊玉,到底是有多傻居然會信了他的話。
顧唯一瞬間不知道說什麼,他目光落在秦雪的身上,她保養的其實全是非常好的,也可以看出來年輕的時候是怎樣的一個清秀的美人坯子。
“那麼你是因爲我是顧瓊玉的女兒所以才討厭我的?”她問道。
秦雪回答的也是坦蕩,“自然是,我絕對不會承認一個傷害過我的女人所生的孩子。”
原來追根究底還在這裡,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其實我不是顧瓊玉的女兒。”
“你說什麼?”秦雪目光一凝。
之前只知道不是季齊南的孩子,可是怎麼又不是?
當年顧瓊玉生下個孩子,可確確實實是季齊南的。
顧唯一想到當年護士說的話,抿脣說,“當年顧瓊玉的孩子生出來之後就夭折了,所以我是被替換上去的。”
“夭折了?”秦雪有些震驚,隨即微笑,“我就說,就算她做了那麼多又怎樣,男人得不到,孩子也照樣得不到,這就是報應。”
看着這樣的它,顧唯一緘默不說話,只是不知道說什麼,原來耿耿於懷那麼多年,不過就是因爲一個因爲愛而死去的女人做出來的荒唐的事情。
秦雪看向她,“那麼你又是誰的孩子?懷遠知道嗎?”
“爸爸知道,至於我是誰的孩子,抱歉我不能告訴您。”
“我對你是誰的孩子也不敢興趣,別以爲你不是顧瓊玉的女兒我就會接受你。”秦雪又是提醒道。
顧唯一笑了笑,“我知道。”
季耀北從樓梯上下來,就看坐在大廳裡的兩個女人,氣氛看起來倒是比他想的要好太多。
他邁步走到顧唯一的身旁,低聲道,“走吧,回去。”
顧唯一點點頭,拿過沙發上的包起身,跟着季耀北出去。
臨走之前,她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秦雪,看來她恨了那麼多年,真的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通的。
如果當年她恨顧懷遠相愛,那麼,爸爸現在愛的是小媽,她肯定……
回去的車上,季耀北看着從上車就開始沉默不語得女人,劍眉微蹙,單手控制着方向盤,一隻手伸出摸了摸她白皙柔軟的臉頰,淡淡的問道,“想什麼呢?”
顧唯一這纔回神來,您脣搖搖頭,“沒什麼。”
她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他今天晚上她跟秦雪說的話。
可是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因爲那種情況下出來的,會不回接受不了?
胸口莫名覺得悶悶的,她擡手將他的手從臉上拉下來,手指緊緊的跟他握住,說到底,她跟他其實還是挺相似的。
喬英懷孕了,可是你別不負責的男人卻不知所蹤了,耀北雖然是在那種情況下出生,雖然秦雪對他沒付出什麼母愛,但是至少季齊南是愛他的,只是這愛隔着兩條人命,太過沉重了,太過沉重了!以至於他不問世事,歸隱寺廟,吃齋唸佛。
留下來的,只是她自己的不能釋懷!
車子在別墅外停下,她想到之前小語的水痘也不知道好了沒有,提議道,“我們去看看小語吧?”
季耀北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去,明天你就結婚了,回去早點休息,不然明天一天夠你累的。”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你要是不放心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就好。”波瀾不驚的繼續道,“這麼晚了,你過去萬一打擾到別人怎麼辦?”
顧唯一眨了眨眼,自然明白他話裡暗藏的意思,臉一囧,“你以爲別人都跟你一樣?”
菲薄的脣微勾,“我怎樣?”
她將視線看向車窗外,真是懶得理他。
因爲明天就是婚禮,她突然就緊張的睡不着了,加上今天秦雪跟季齊南不去,她又擔心爸爸明天的反應。
翻來覆去好一會,她都沒睡着。
季耀北看着她不老實的在牀褥上開回翻動,伸手將他攬入懷中,嗓音低沉沙啞,“睡覺。”
“耀北,我睡不着。”黑白分明的眼眸看向他,“你陪我說說話。”
黑眸淡淡的掀開,低聲道,“說什麼?”
“隨便說啊。”只要能緩解她的緊張感,說什麼都可以。
雙手摟在她的腰肢上,指腹輕輕的摩挲着她嬌嫩的肌——膚,嗓音暗啞,“說什麼不如做點什麼,你要是睡不着的話,我們運動下,保證你很快就睡着。”
“……”
顧唯一睜着一雙眸瞪他,“收起你的這些心思,不正經。”
她明天可是要穿婚紗的,萬一要是別人看見她身上那些痕跡那得多丟臉?
上次被他弄的一身痕跡,好幾天才消下去,這個男人在牀下就是道貌岸然的君子,在牀事上簡直就是猛獸。
“對你正經還算是什麼男人?”他淡淡的笑,眸光裡溫柔寵溺讓人心悸。
透過皎潔的月輝,男人的五官英俊立體,她的心不受控制的噗通噗通跳動。
顧唯一軟聲軟語,“耀北,明天他們不去,我……”
“噓……”季耀北手指放在她的脣上,低聲說,“別擔心,他們會去的。”
顧唯一愣了下,隨即有些沒反應過來,“你說什麼?你是說他們會去婚禮?”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可是,你媽媽不是說了不會去嗎?”
男人淡笑不語,低頭在她柔軟的脣上親了下,“只要爸去了,黑眸微眯,“她也會去的。”
她好奇是因爲什麼讓他說動了季齊南,難道他們在書房談的就是這件事情嗎?
“你怎麼做到的?”她問道。
季耀北將她的腦袋放在胸前,她可以聽到健碩的心跳聲,在這有節奏的聲音中,男人低醇的嗓音幽幽響起,“他如果不去我就把西鄉鎮那塊地皮送給顧懷遠。”
“所以你是威脅他了?”她有些緊張,眉頭皺起,嘟噥道,“你這樣做,不是讓他們更不喜歡我嗎?”
現在關係那麼緊張,她想的是怎麼讓他們接納她,可是他拿這塊地說事,是不是有點太那啥了?
她頓時有些愁眉苦臉,爸爸也跟她要那塊地皮,她一開始還答應的圓滿現在看來是沒什麼戲了?只是她也不想讓他失望啊。
下巴蹭了蹭她柔軟的發頂,淡淡的說,“別想太多,這件我會處理好,等明天婚禮結束,承不承認你都是季家的少夫人。”他的聲音溫和,“睡覺吧,你是想明天頂着兩個黑眼圈嫁給我?”
顧唯一伸手抱住他,點點頭,“好,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