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身側的手機驟亮，打破這沉寂的氛圍。顧唯一看着熟悉的號碼，是她爸爸顧懷遠。
考慮了幾秒接起。
“唯一，今天是你媽媽的祭日，晚上回來吃頓飯？”男人的聲音渾厚低沉，話語聽在唯一的耳朵裡有些刻意的小心翼翼。
“好”
原本她請假就是爲了回去看看媽媽。卻沒想到顧懷遠一大早就給她電話。
聽到她答應。那邊好像是鬆了一口氣。
掛了電話後。胡研看着他如釋負重的神色笑道，“她回來？”
“嗯。”
胡研酸溜溜開口。“還是父女感情深，我前幾天親自跑過去請她回來都不回來。”
顧懷遠眉頭皺皺。“你少惹她不開心。”
這話。胡研不開心了委屈道，“懷遠，是你那寶貝閨女不待見我。”
從第一次進家門的時候，那丫頭就對她冷冰冰的。好像她是多罪大惡極的人一樣，她去請那丫頭回來，還不是想討好她？
想她也是驕傲的女人，什麼時候這麼降低身份？
顧懷遠懶得再聽她叨叨，“行了，你讓廚房多準備些唯一愛吃的菜。”
“知道了。”
……
傍晚。顧唯一收拾出門。早有車子再門口等候。
瞧見她出來，車上立刻下來人箇中年司機，走到她面前，微笑且恭敬喚道，“顧小姐。”
顧唯一理了理額前的發燒捎，“爸爸派你來接我的？”
“是。”
“走吧。”有現成車總比打車要方便的多，她屈身進入車裡。
一個小時後，車子在郊外的私人宅院停下。
有傭人已經等候一旁，瞧見她，立刻去彙報。
還是記憶裡那樣，好像根本就沒有變化。
進了庭院，顧唯一就看到，穿着藍色居家服，拄着柺杖站立在那裡的男人。
“爸爸。”顧唯一低喚一聲。
自從因爲程臻的戀情鬧開以後，這是兩年來跟顧懷遠這第一次見面。
曾意氣風發的男人，也隨着歲月消逝，
兩鬢染上了華髮。
顧懷遠看見她明顯是高興的，臉上掛着慈愛的微笑，“唯一啊，來……”
雙腿被一雙纖細的手臂抱住。
胡研神色頓時有些緊張，呼喚，“東……”剛邁步過去，手臂被顧懷遠扯住，對着她搖搖頭。
顧唯一低頭就看到柔軟的黑色頭頂。
男孩揚起小臉，稚嫩的嗓音響起，“姐姐，你怎麼這麼久不回家呢，我一人在家真的很無聊。”
顧唯一臉上沒什麼波動，看着那清秀的小臉，額頭上還有淺薄的疤痕，眸色微動，拍了拍他的腦袋，聲音溫和，“姐姐很忙。”
所有人看着這一幕都鬆了一口氣，胡研笑道，“東陽別抱着姐姐，帶姐姐進屋。”
“知道了，媽媽。”顧東陽滿心歡喜的領着她進入大廳。
吃飯之前，顧懷遠帶着顧唯一進了祠堂。
按照以往的慣例，燒紙祭拜，一樣不可少。
顧懷遠立在一側看着她，囁籲半天開口，“唯一，還氣爸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