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微闔,面無表情的俊彥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你這提醒。倒是可以試試。”
蘇漾愣了下,勾脣笑了笑。眼眸垂眸,塗着丹蔻的手指拿起桌上的手機不自覺的緊了緊,發了一條短訊息出去。
“我明天想去看看季爸爸。”她提議。
季耀北整個身軀都倚在座椅上,給人一種閒適慵懶的感覺,他面無表情的說。“是該去看看了,你好久沒去。他看到你應該會很高興。”
吃完飯,兩人走出意大利餐廳。行至門口時,蘇漾問道,“耀北,你今天晚上回去一住嗎?”
季耀北側首看了她一眼。剛想說什麼,忽然一個人影直接撞了上來。
猝不及防的撞到他的胸口。
年輕纖細漂亮的女孩,眼神驚慌無措的擡眸。“對不起……”
撞上來的女孩看到季耀北冷峻的臉,先是愣了下。隨即低下頭又是重複道歉,“對不起。”
蘇漾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走路小心一點。”
女孩穿着白色的長羣。長長的頭髮飄逸。五官算不上特別精緻,倒是乾淨清秀,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
季耀北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視線倏然落在她的胸口,眉頭蹙起,視線並沒有做過多停留,“沒事。”
等到了車前,他漠然道,“我讓人送你回去。”
蘇漾點點頭,輕柔應聲,“好。”
……
顧唯一從夜莊開車就向家駛去,可是開到一半的時候,她又轉了方向盤向金帝而去。
車子停到金帝的門口,看着別墅內烏漆漆的一片,就知道那個男人還沒有回來,她本來想打個電話過去,可是又怕打擾他開回會。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刑銘的話,明明就不相信,可是還是想過來確認下。
奔走了那麼久,難道就一直都是一個笑話嗎?而這一切的慫恿者都是他?
她忽然想到當時一的一切,徐行長的躲避和推脫,他跟顧懷遠這麼多年的感情,怎麼可能拒絕?
如此一想,她倒是有些服刑銘跟她說的話語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周圍都是靜寂的黑,靜的有些驚心,她都快要睡着的時候。
忽然,就看到一輛車從遠處開過來前置燈從遠處照耀過來。
男人從車上下來,身形修長挺拔,一身考究的手工訂製西裝,在昏黃的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愈發的衿貴迷人。
顧唯一睜開惺忪的雙眸,抿着脣從車上下來,本來周圍就比較安靜,而且這個地段都是季耀北購下來的,突然出現的女人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水泥道上顯得格外的突兀。
聞聲側首看過去,隨即陳深低聲道,“先生是顧小姐。”
季耀北自然是在聲音響起的一剎那就看見了她,他看着女人面容溫婉卻是壓抑着一股莫名哀怨。
眉峰微蹙,等到她走到身邊,薄脣輕啓,“不是說今天晚上不過來嗎?”
杏眸對上他幽深的深邃的黑眸,擡手撩了撩長及腰的長髮,輕笑道,“臨時起意,突然就有些想叫你,正好有些事情想跟你確認下。”
男人波瀾不驚,漆黑的眼眸落在她的臉上,伸手攬過她,將她摁在懷裡,“摁,是誰惹顧經理髮火了,好大的一股怨氣。”
顧唯一咬了咬脣,她有這麼明顯嗎?
“有什麼事情進屋說。”他攬着她走到別墅門口,忽然側首詢問,“密碼還記得嗎?”
自從上次她淋雨過來,季耀北就把密碼設置成了她的生日,她當然是記得的,遂點點頭。
下巴示意,“開門。”
伸出纖長的手指在密碼輸入鍵盤上點了幾下,門“滴”的一聲打開。
季耀北將她安置在沙發裡,垂眸,嗓音清潤的詢問,“吃飯了沒?”
她愣怔了下,本來想說吃了,倒是又覺得對不起肚子,不情願的回答,“沒有。”
本來她是準備回去吃的,誰知道接到慕語的電話,她直接就趕了過去,又等到現在,不提醒不覺得餓,這樣一提醒頓時覺得肚皮都是憋的。
季耀北看着她有些鬧情緒又有些窘迫的女人,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怎麼跟孩子一樣,總不知道吃飯?難道是爲了等我餵你?”
看着男人轉身去廚房,纖長的睫毛上下翕動了下,伸手拉住他的手掌,黑眸看過來。
顧唯一輕聲道,“你先坐下來,我有事問你。”
她眸色認真,季耀北微微眯眸,修長的身形在她身旁坐下,低聲問,“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糾結?”
緋色的脣瓣微微抿起,“季耀北,之前新城區的批文,還有貸款是不是都是你在背後做了手腳?”
男人目光幽深,深如譚井,“怎麼好好的問這些問題?”
顧唯一目不斜視的盯着他,“我只想聽你親口說。”
“是,是我做的。”他回答的坦然。
她瞬間凝眸以對,貝齒咬着脣瓣,錯愕的看着他,男人面容英俊,五官線條流暢,一雙深邃的眼眸透不進光。
動了動脣瓣,她問道,“爲什麼?”
季耀北伸手扣住她的腦袋,輕輕嗤笑帶着綿長的諷刺,“你說是爲什麼?唯一,你應該不難猜到我這麼做的用意吧?”黑眸微眯,“你寧願讓韓源,還有刑公子來幫忙都不願意主動過來找我,我要是不用點手段,你是不是就準備跟我毫無交集?”
大腦迅速的轉動,然後有些懵,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他,囁嚅道,“你的意思是因爲我?”
薄脣貼着她的臉蛋,熱氣噴薄在她的臉上,又溼又曖昧,“那你說,我是因爲什麼,嗯?”
顧唯一沒想到會是因爲這麼簡單?
那段時間確實因爲她知道他們是兄妹而接受不了,所以一直有意無意的躲避着他。
她躲閃了下,有些心虛和惱怒的開口,“那你也不應該這樣,我東奔西走的你是不是就像看跳樑小醜?”
帶着薄繭的手在她白皙柔軟的臉頰上開回遊戈了下,低聲道,“有這麼漂亮的跳樑小醜嗎?”
杏眸瞪了他一眼,軟聲軟語,“看在你嘴巴這麼貴會說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菲薄的脣角勾起一抹弧度,“所以不氣了?我去給你下面條賠罪?”
“去吧。”她抱着枕頭倚在沙發上,隨手拿起茶几上的電視遙控器,點開電視。
季耀北低頭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這才起身,向廚房走去,只是一雙沒有波瀾的黑眸卻是倏然變得暗沉了下來。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顧唯一又是怎麼知道的?雖然人他是哄好了,倒是他未必就接受有人在他背後做小動作。
這是他的忌諱。
顧唯一看着男人的身形進了廚房,眉梢輕挑,目光落在前面的碟片上,對着廚房問道,“耀北,這些碟片是哪來的?”
她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看見這些,自然也不可能是季耀北自己買來看的,這個男人像來對電影啊,微博,新聞,什麼的都不感興趣。
好像除了一天三頓飯,睡覺,就是工作了。
“給你買的。”低沉的男聲從廚房傳來。
有些意外,起身走向廚房,就看到男人熟稔的煮水,下面條。
顧唯一靠在門框上,手指梳理着自己的長髮,軟聲軟語道,“所以是特意買給我看的咯?”
季耀北側首看了她素淨的臉龐,淡聲的說,“你不是喜歡看電影嗎?正好我讓陳深幫你選了一些影片,電影院我是跟你去不了,家裡倒是可以一起看。”
他的聲音低低沉沉,沒有什麼情緒,倒是讓顧唯一心中一跳,這個男人真是的,雖然不夠浪漫,倒是做出來的事情又讓人覺得特別暖心。
忍不住伸手從身後抱住他精壯的腰身,“耀北,你對我真好。”
黑眸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嗯,覺悟不錯,剛纔是誰跑來質問我?”
她都快忘記了,這個男人還提醒,臉蛋在他的後背蹭蹭,聲音軟的不行,“我錯了,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季耀北側首斜睨着趴在他後背的女人,眼眸裡帶着星碎的笑意,漠生問道,“再有一次怎麼辦?”
“任你處置。”她笑道。
“去沙發上等我,一會就好了。”
顧唯一乖巧的轉身回到了沙發,在影片裡選了一部電影,青春勵志的,她就比較喜歡這種的,有傷有痛,有喜有悲,經過鉛華洗淨,蛻變的過程,就像是嘗過百味人生。
總是讓人意猶未盡。
本來她這種性子就比較感性,尤其是這種類型的電影,看完總會讓人潸然淚下。
二十分鐘後,季耀北從廚房出來,就看到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女人,一雙眼睛都是紅潤潤的。
眉頭皺起,將做好的麪條放在茶几上,在她身旁坐下,自然而然的將她圈進懷裡,“都多大人了?看個電影都能看哭?”
抽噎了兩下,“陳特助真的好會選片子,真的好感人。”
季耀北側首看向電視屏幕,是一對相愛的人生離死別……薄脣溢出若有似無的嘆息,低頭親了親可她的臉,聲音寵溺,“這種片子都是假的,哪裡有那麼多生離死別?”
她仰臉看着他側臉的線條,撇脣強調,“這是根據真是故事改編的。”
“我只知道,你現在應該吃飯,填飽肚子纔是真的。”他聲音不疾不徐的說道。
將瓷碗放在她的手中,“乖乖吃飯,我去洗澡,嗯?”
顧唯一點點,“好。”
她看着男人轉身,視線又一次移到液晶屏幕上,一邊大口吃着年,一邊抽紙抹眼淚。
等季耀北洗完澡出來,就看到窩在沙發裡睡着的女人,有些無奈的勾脣輕笑。
他將顧唯一抱進臥室,就去解她的衣服,一顆一顆,直到脫的一絲不掛,顧唯一才被一陣沁涼給驚醒。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到上放英俊的臉龐,她軟着聲音道,“耀北,你洗完澡?”
黑眸沉沉的鎖住她,帶着灼熱的暗盲,嗓音有些沙啞,“嗯。”
然後她就猛然發現哪裡不對勁,揚起臉,低頭一看,尖叫着就要躲進被子裡,“季耀北,你這個臭牛氓,我都睡着了,你還欺負我。”
修長的手臂輕而易舉的將她抱在懷裡,手掌在她彈性的臀部拍了拍,低聲道,“帶你去洗澡,你要是不老實我不介意把臭牛氓這三個字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