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他居然還好意思這樣跟她說這話。難道是預約嗎?
伸手推了推他。白皙的臉上還有未消退的紅暈,“你起來。誰要跟你下一次啊。”
深黑的眼眸看着身下害羞又有些惱怒的臉蛋,擡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不跟我,難道你還想跟別的男人?”
顧唯一愣了下,覺得這個男人說話真的是毫無篇章。有的時候覺得他聰明,有的時候又覺得就是裝傻故意刁難她。
她只有他一個男人。還能跟誰?
“你起來。”手放在他胸膛,用力的推搡了幾下。然而高大的身形紋絲不動,她有些無奈,“你怎麼總喜歡問這些話題,快起來。陳特助找你應該是有事。”
男人勁的大手扣着雙手,禁錮在她的胸前,沒準她動。將她的身體按在原處,“不急。不說清楚,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顧唯一覺得這個男人真是幼稚的可以,還沒完沒了?
這種事情女人怎麼好意思說出口。
承認了吧。又覺得好像是在暗示下一次。不承認吧,又覺得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她蹙了蹙眉,忍耐着好脾氣道,“你明知故問。”咬了下脣,輕聲道,“你想怎麼樣我就怎麼樣,你在這裡跟我鬧什麼?”
已經配合他了,還要她怎麼樣?拿着喇叭天天在他面前說?
有些事情旁觀者看一眼就明白了,可是他非要追尋一個結果。
季耀北輕笑出聲,壓制着她的手鬆開一些,從她身上起身,“這才乖。”
將身上有些凌亂的衣服整理好,手指整理着髮絲,溫軟着嗓音道,“你們有事情說,那我就先回去了。”她說着就去拿沙發上的包。
“不想要項目了?”他低聲問道,眼眸夾雜着點點的笑意。
去拿包的手一頓,掀開眼眸看過去,有些困惑,“嗯?”
他也沒解釋,轉身邁步將辦公桌走去,瞬間又變成衣冠楚楚的季先生,跟剛纔急不可耐的男人判若兩人,他面容淡然,翻開面前文件,才低聲喚道,“進來。”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被推開,陳深手裡拿着文件走了進來。
想到剛纔的事情,顧唯一再次看到陳深難免有些不好意思。
因爲撞破先生的好事,陳深也是有些心虛,一張臉嚴謹到不行,“先生,您吩咐我的事情已經辦完了。”他將手裡的文件放在他的面前。
季耀北淡淡的看了一眼,“恩,先出去。”
陳深偷偷的看了他一眼,瞧着他還有些沉鬱的臉,低聲應道,“是。”
等陳深離開,季耀北看着縮在沙發裡的女人,“過來看看。”
“什麼?”她依言走過去。
將耀北伸手就將她拉坐在懷裡,雙手抱着她,下巴微揚,示意她看桌上的文件。
顧唯一好奇,拿起來看了一眼,美眸微瞪大,“批文?”她的視線下移,最後落在嘉華的名字上,有些不可置信,“爲什麼上面的批文不通知我,反而給你們了?”
深邃的眼眸微眯,季耀北看着她的側臉,黑色長髮垂落下,露出她有些欣喜的臉頰,淡聲說,“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看結果,現在顧經理如願所償,開心了嗎?”
緋色的脣瓣揚起,她快速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恩。”
如今資金,批文全部都是已經落實了,只等着那邊通知開工了。
這一段時間他忙着這件事情整天神經都是緊繃的,現在總算是可以放下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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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耀北勾脣,低沉問道,“下次還找不找別的男人幫忙了?”
“什麼?”她沒明白他的意思。
下一秒只覺得腰間一痛,她皺眉視線從批文上轉移到他深沉的臉上,嗔道,“好痛。”
看着男人冷峻的五官有些不悅,她纔想起來她爲了這個項目找刑銘幫忙的事情,這個小氣的男人,這件事情也計較,轉念又想到,他上次將人家打進住院,撇撇脣,“季先生,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小肚雞腸呢?”
……
從耀輝離開,顧唯一就帶着批文直接回到了公司,當即就通知了助理召開會議,這一次的項目對於嘉華括展新城區來說,算是一個規模比較大的工程,對於嘉華在國內未來的幾年裡,地產行業有着重要的地位。
這邊會議將近中午才結束,她剛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就有助理推門進來彙報,“顧經理,樓下有位女士要見您。”
“打發了吧。”她輕聲道。
她現在忙着看新城區的規劃版圖,也沒什麼心思去跟什麼女士見面。
那助理道,“可是……她是秦雪。”
那助理跟在顧懷遠身邊多年,自然是知道秦雪的,所以他特意多說了一句,畢竟秦雪也是耀輝總裁的母親,只是兩家本來就沒有生意上的往來,這一次主動找上門,應該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顧唯一整理文件的動作一頓,她擡眸道,“季家的那位?”
“是。”
“知道了,請她到會客廳。”她揮了揮手手吩咐。
她不知道秦雪來找她幹什麼,想到早上遇到蘇漾,現在秦雪又過來找她,顯然並不是什麼好事。
來到會客廳,透過會客廳的玻璃就看到秦雪穿着絲綢真絲長裙,手臂上挽着跟裙子同質地的挽巾,頭髮在腦後挽起一個髮髻,端坐在沙發裡,整個氣質都是端莊優雅的,跟上一次在季耀北生日上看到的一樣。
優雅不失美麗。
她的身旁跟着穿着黑色制度的男人,她隱隱也是有些印象,好像是季家的管家。
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推門進入。
溫婉輕聲喚道,“秦伯母。”
秦雪端着茶水,掀開眼眸看了她一眼,親切的笑了笑,“顧經理,沒預約就過來沒叨擾吧?”
眸光微閃,溫婉輕笑,“哪裡的話,只是不知道秦伯母找我是有什麼事?”
再次看到她,不由讓她想到那份dna鑑定報告,這個女人沒有她表面前那樣溫柔親切。
秦雪揮了揮手手,站在她身旁的管家立刻弓腰離開,走出去的時候還體貼的關上了會客室的門,瞬間寬敞的會客廳裡只剩下她們兩個人。
“顧經理。”秦雪微笑的看着她,“今天來找你是想讓你離開我的兒子。”
她的話直白而又直接,讓顧唯一有些措手不及,鎮定道,“您這話時什麼意思?”
秦雪臉上的笑容淡去,“既然我已經來了,我也不隱瞞你,蘇漾一直都是我喜歡的兒媳婦,也是我跟齊南從小就定下來的人選,原本我是想在耀北生日宴會上宣佈他們的婚事,可是因爲你,無疾而終,這一次又是因爲你的緣故,讓她一個人在美國,差點一個人病死在那邊,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過來找你,只要你答應不跟耀北來往,那麼他自然也就會收收性子。”
病死在那裡?她想到宋錦木就是因爲蘇漾生病纔過去的,難道就是那一次?
即使心裡因爲她的話而有些不舒服,她面上始終維持溫淡的笑容,“伯母,您這樣說會不會強人所難?”
“強人所難?”塗着丹蔻的手指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這怎麼是強人所難呢,你本來就是中途插足的,蘇漾沒跟你計較那是她善良,不忍心。”
蘇漾善良?不忍心?
顧唯一心中不由冷笑,凝眸道,“您說的事情我可能辦不到,我跟耀北是真心喜歡,至於蘇漾跟他之間的事情,我也是有所耳聞,總不能把上一輩子人欠的人情債,就要耀北去娶他不喜歡女人,這簡直跟道德綁架無異。”
秦雪一愣,倒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輕蔑的揚起脣角,冷笑,“果然是顧瓊玉的女兒,伶牙俐齒,說出來的話都是強詞奪理。”
她說道顧瓊玉三個字的時候,帶着咬牙切齒的恨意。
秀眉微蹙,她不知道爲什麼秦雪提到這三個字的時候,眼眸裡爲什麼這麼多的恨意,難道是秦雪對顧瓊玉的恨連帶着轉移到她的身上?
她想到自己不是顧瓊玉的女兒,秦雪卻是不知道的。
抿了抿脣瓣笑道,“誇獎了,不過也是多虧了秦伯母,如果不是您在dna上面做了手腳,我還不會知道原來耀北這麼在乎我,您說這麼在乎我的男人我要是放手了,以後是不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了?”
秦雪精緻的面容有些扭曲,沒想到她居然知道自己做了手腳,眸眯起,“你是怎麼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倒是沒想到秦伯母喜歡在背後玩這一招?”
如果不是那天她跟在季耀北去了隆山,如果當時沒有臨時起意上去找季齊南確認,也許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會那麼快的知道真相。
她還會因爲這件事情而糾結,鬱鬱寡歡。
秦雪的臉上鎮定的表情轟然倒塌,臉上黑一陣白一陣,冷言道,“這麼說你是不願意離開耀北了?”
“是。”放在腿上纖長的手指緊緊的攥起,神情中劃過一絲堅定。
因爲誤會太多,所以走到一起真的不容易,雖然她不想再因爲無關緊要的人,即使這個人是他的媽媽,她也不願意再離開。
更何況,他們自己的感情,憑什麼要他人做主?
“好…好…,只要顧經理以後不要後悔就好。”她從沙發起身,目光冰冷,彷彿淬了毒一般瞧着她,說着意味深長雙關的話語。
顧唯一看着女人就要開門離開,輕聲道,“秦伯母。”
秦雪開門的手一頓。
“你作爲耀北的媽媽,沒有給他相應的愛,就不要插手他的事,雖然我不知道季顧兩家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畢竟是你的兒子。”
秦雪冷聲道,“季家的事情就不需要顧經理操心了。”
說完摔門而去,玻璃門發出嘩嘩的聲響,彰顯着她的怒氣。
顧唯一看着她離開,坐在沙發上沒有動,擡眸看着窗外和煦的陽光,杏眸微眯,放在雙腿間的手指,輕微的顫抖。
天知道,她剛纔說那話是鼓足多大的勇氣才道出口。
顧唯一不知道季齊南跟秦雪兩人是什麼感情,但是季齊南又怎麼會因爲顧瓊玉的死而久居隆山,肯定還是因爲秦雪的緣故,她不明白秦雪爲什麼提到顧瓊玉這麼的切齒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