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聲音冷漠帶着隱忍,“你把顧唯一的電話給我。”
季耀北皺了下眉。“你要我就給?”
“給我。我有事情問她。”宋錦木耐心的解釋道,不過說這話透着一種難以言喻的焦躁在裡面。
他大概能猜測到他是因爲什麼事。不過也沒說,只是淡漠道,“掛了,一分鐘內發給你。”
掛了電話之後,季耀北將女人的號碼編——輯短信發送了出去。
美國紐約的私人別墅。
宋錦木端坐在沙發上。整個高大身影倚在沙發上,看似慵懶。狹長的眼眸卻是透着濃重的冷意和焦躁。
膽子不小,他來紐約。那個女人就跟他玩失蹤?
要不是爺爺給他電話,說她兩天不回去,電話也聯繫不上,他還真沒想到她還會玩這一出。離家出走?
蘇漾坐在他的對面,看着男人俊美的臉上露出的掩飾不了的焦灼,倒是沒想到他會因爲別的女人露出這樣的情緒。她所認識的宋錦木是玩世不恭,無論她他做什麼都是桀驁不馴。從來都是給人一種隨意的即視感。
可是現在……
蘇漾看着他微微愣神,半響,她柔聲道。“錦木。你別急,是不是你來找我,慕小姐生氣了,所以故意關了電話?”
他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語氣雖然不是特別的冷,但是也溫不起來,“跟你沒關係。”
蘇漾抿了下脣,“要不你明天就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可以?”狹長的眸盯着她,脣角露出綿延的諷刺,“等你病好了再回去,我的事情你不需要管。”
“好。”
握在手裡的手機叮咚一聲,宋錦木垂眸看了一眼,修長的額手指在屏幕上點了一下。
……
慕語說昨天酒喝多了,今天又睡了大半天,回去肯定睡不着,拉着她壓馬路,她們所在位置本來就距離居住的酒店不是特別遠,兩人走走聊聊,距離酒店也差不多有一半的路程。
況且江州市的夜晚雖然不及京城的繁華,但是走到路邊的人行道上,卻是說不出的寧靜。
難道兩個人有時間一起出來散步,顧唯一也就把男人的話忘到了腦後,正巧是夏季,路邊有那種混沌的小攤位,慕語提議,“我們吃碗餛飩再回去?”
顧唯一擡眸看了一眼前面不遠處的攤位,點點頭,“好啊。”
這種餛飩,顧唯一記得還是小的時候吃過,幾塊錢一碗,排骨熬湯,煮出來的很帶味,加上一把蔥花,味道卻是獨具一格。
得到她的應允,慕語當下就踩着高跟鞋走到桌邊坐下,揚聲道,“老闆,兩碗混沌。”
賣混沌的是一對老夫妻,因爲現在已經是奔九點,所以她們算是最後一桌客人,餛飩給的也是多,顧唯一剛在慕語對面坐下,放在包裡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拉開拉鍊將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顯示屏,目光一頓,擡眸看向對面的女人,輕聲道,“宋錦木。”
慕語伸手去拿筷子擦拭,聽到男人名字,動作一頓,隨即道,“他打你電話幹嘛?”
“也許是找你的。”顧唯一聳聳肩,眼神示意,“接嗎?”
“隨便你。”她吐出三個字,就埋頭吃餛飩。
顧唯一垂眸看了一眼頻幕,漫不經心拉長語調道,“隨便啊……那算了,我也不是很想接他電話。”她故意將手機放在兩人中間。
她舀了一個混沌放進嘴裡,眼神卻是含笑落在慕語的身上,“響的真是煩死了,我還是關機好了。”
話雖然是這樣說,卻是沒有行動,在心裡默許1.2.3,果然第三聲的時候,對面的女人不淡定了。
慕語咬了咬脣,催促道,“你快接,看看他想說什麼?”
顧唯一輕笑一聲,伸出就要接聽,誰知道剛伸出去,還沒碰到手機,那邊電話已經斷了,顧唯一挑了下秀眉,有些無奈,“已經掛了。”
“那你撥回去。”她說道。
“小語說好的矜持呢?這次一個電話我就撥回去,會不會氣勢上太弱了?”
她對宋錦木這個男人其實不是很瞭解,只不過是見過兩次面,不過他爲了一紙協議就捆綁了一個人的婚姻,而且這人還是她閨蜜,說實話還真的沒什麼好感。
作爲她唯一的閨蜜,她自然是不喜歡看到慕語受傷。
雖然她平時看起來,愛瘋愛玩,但是她卻是對待愛情上單純的要死,又認死理。
擡眸看着自從電話來之後,情緒就有些偃旗息鼓的女人,輕聲道,“如果他喜歡你,還是會打電話過來的,你要是還那麼糾結,應該明天就買機票飛過去。”
慕語咬着筷子,精緻的臉蛋皺了一下,口是心非,“算了,我也沒有多想接他電話。”
吃完餛飩付錢,顧唯一又買了一份打包。
瞧着她又多買了一份,摸了摸吃飽的肚子,不解道,“幹嘛多買一份,你沒吃飽嗎?”
顧唯一看向她,溫婉的說,“我得跟你坦白一件事。”
“幹嘛這麼正式,嚇到我了。”
“季耀北在酒店。”
慕語愣怔了下,有些錯愕,“他怎麼來了,你……你……”她頓時恍然大悟,“你脣上的傷是不是他弄的?”
她沒出聲,算是一種默認。
“你們不是……”慕語驚詫道,“你不說你們是兄妹嗎?”
顧唯一苦笑一笑,沒解釋。
兩人回到酒店乘着電梯回到房間,顧唯一將包放在沙發上,準備將餛飩送上去,剛走了兩步,手機又響起,這一次慕語的反應比她還要快,直接拿着手機就遞了過去,“快接。”
“……”她有些無語的看了她急不可耐的神情。
擡手接起,“喂。”
“慕語是不是跟你在一起?”男人直接了當,聲音明顯有些冷意。
目光落在慕語的身上,她語氣淡然,“沒有,這麼晚了你不跟她在一起,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那邊緘默了一會,“不管你跟沒跟她在一起,看到告訴她,不要無理取鬧的離家出走,害的兩邊的老人擔心。”
顧唯一直接摁掉,揚了揚手,“你聽到了。”
“嗯。”慕語聳拉着臉。
這個混蛋,居然說她無理取鬧,好歹也說些擔心她的話。
……
顧唯一拎着餛飩直接乘着電梯上了一層,站在酒店的門前,擡手輕叩了兩下,門打開,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迅速的扯了進去。
“砰”的一聲門板被關上,瞬間,整個人被抵在牆上,低沉透着不悅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對待不聽話的人,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秀眉蹙了下,她揚起臉看着英俊透着忍耐的五官,語氣帶着抱怨,“不就遲了一會,我又沒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還有我給你帶了夜宵。”
她擡手將手裡拎着袋子提高,“看到沒。”
虧她吃個餛飩還這麼想着他,就不能給對她態度好點?
季耀北視線淡淡的睨了一眼出現在視野裡的便利袋,脣角勾起一抹冷笑,“你足足遲了一個半小時,你以爲一頓夜宵就能抵消?”
“那你還想着怎樣,難道我還沒有自由了嗎?”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你讓開。”
修長的身形非但沒動,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指重了幾分,“自由?”深黑的眼眸鎖住她,似笑非笑的道,“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酒店,自己跑出去玩到現在,還跟我提自由?”
顧唯一看着男人逼下來的臉,呼吸噴薄在她的臉上,雖然有些心虛但還是狡辯道,“我什麼時候丟下你了,我不是一回來就過來找你了嗎,還給你帶了好吃的。”
“你當我是孩子?隨便買個吃的就能哄好?”
貝齒咬脣,她被他這話逗樂了,他現在這樣子不就是像個孩子嗎,真是越來越幼稚。
囁嚅道,“差不了多少。”
男人英俊的臉黑又沉,“閉嘴,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
秀眉微蹙,搞得她好像多想理他似的。
季耀北伸手將她抱起,顧唯一驚呼一聲,生怕手裡的吃食灑出來。
修長的雙腿向沙發走去,將她放在腿上,低聲道,“給我買了什麼吃的?”
聞言,顧唯一在他懷裡坐直,秀眉微挑將買的餛飩打開,熱氣泛着香味在房間散開,她將勺子遞了過去,“你吃吃看。”
眉峰皺起,男人看着賣相不太好的餛飩,瞥了她一眼,“這就是你說的好吃的?”
“對啊。”顧唯一看着鎖眉的男人,自然知道他想什麼,想來以他養尊處優的身份,什麼山珍海味都吃過,又怎麼看的上這一晚幾塊錢的餛鈍,“你要是不吃那就算了。”
她只是覺得味道不錯啊,想帶一份給他嚐嚐,也沒想過他會吃。
“餵我。”
顧唯一愣了下,“你自己吃。”說着就要從他身上起來。
他扣着她的腰不讓她離開,“別忘了我的手因爲誰燙傷的。”
視線落在他的手背上,明顯比之前還要多了幾個水泡,她撇撇脣沒說話,還是端起餛鈍,拿着勺子舀了個放在脣邊吹了吹才放到他的脣邊,薄脣自然而然的張開吞下。
末了,舔了舔自己的脣,帶着說不出的性感,這才終於順心一些,薄脣勾了勾,“味道不錯,繼續。”
這語氣全然好像是把她當傭人使喚。
顧唯一也沒說什麼,畢竟是自己遲迴來再先,所以安安靜靜的喂他吃飯,等吃的差不多了,她纔將空掉的盒子放了回去,“好了,你吃完了,我回房間了。”
剛起身就被他一把,重新坐了回來。
從他這個角度能看到她纖長的睫毛,就像是一把小蒲扇在他心頭晃動,撩的他心癢難耐,他忍不住低頭在她臉頰親了一下,語氣不疾不徐,卻是已經替她下了定論,“今晚在這裡睡。”
“不行,今天我回房間,明天還要去機場。”只覺得被他親過的地方一陣溼氣,顧唯一忍不住伸手擦了擦。
漆黑的眸一沉,“嫌棄我?”
“沒……”
倏然,骨節分明而有力的手指,扣着她半邊的臉低頭吻下來,在屬於男人的氣息靠近籠罩過來的時候,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側開了臉。
季耀北的動作只頓了一下,還是強制性的把她的臉蛋扳了過來,然後低頭吻了下去。
顧唯一伸手去推搡他的胸膛,“唔……”
愈吻愈深,寬厚的手掌控制着她的腰,另一隻手扣着她的後腦勺,肆無忌憚盡情盡興的吻着她。
最後,她整個人都被他壓在了沙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