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脣瓣從上方壓了下來。熟悉的清冽的雄性荷爾蒙氣息傳入鼻腔。那溫熱氣息是那樣的熟悉。
她忍不住嗚咽出聲,“唔……”
那緊張的神經鬆下來的同時。心中卻是募然一緊。
在這沒有開燈且昏暗的房間裡,杏眸使勁的瞪大,想努力的看清楚上方的臉龐,是那熟悉的剛毅地輪廓在不算明亮的房間裡那樣若隱若現,偶爾有清風吹動窗幔。月光從窗幔中傾瀉而來,將沒有光線的臥室裡照進一絲銀白色亮光。
她伸手去推開他。然而男人似乎早就識破要她的意圖,雙手被輕而易舉的壓制在頭頂上。他一邊吻着一邊低聲模糊的道,“膽子不小,我的說話就是耳旁風?說了不讓你隨便跟別的男人走的太近,直接都跑到江州來了?”他埋首吻着她的鎖骨敏感的柔軟處。
顧唯一蹙眉。心尖彷彿被蜜蜂蜇了一下,說不出的感覺。
躲閃着他的親吻,她側首喘息着道。“你又不是我的誰,憑什麼我就要聽你的?我想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你無權過問。”
“呵。”低笑一聲,帶着冷漠的聲音傳來,“你說我是你的誰?”
薄脣在她白皙光潔的肌--膚上游走。那溫熱的呼吸灼熱的讓她心驚。因爲雙手被禁錮中,她只能抿脣說道,“你起開,我們不該這樣,我們是兄妹,你這樣是亂.倫。”
明明知道彼此之間關係,她不明白他現在這樣意欲何爲,明明說的話那般絕情,卻又爲何糾纏不休。
“亂.倫又如何?”他低沉的嗓音語出驚人,顧唯一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瞧着他,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臉龐,卻是彷彿能感受那深邃黑沉的眼眸彷彿能將人吞噬。
他繼續說着那驚人的話語,“只要沒有孩子,我們就保持這樣的關係,我喜歡你,你喜歡我,這不是挺好的?”
被禁錮在頭頂的手掌悄然握成拳,她瞪大眼睛,緋色脣瓣微微的顫動,厲聲道,“你開什麼玩笑,季耀北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聲音輕緩,不疾不徐的在她的臉臉頰上游離,最後薄脣壓在她的耳骨上,低聲道,“我可不是開玩笑。”
顧唯一掙扎了幾分,氣息不穩,她的聲音因爲激動而變得尖細,“季耀北,你是難道是變——態嗎?我是你妹妹,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低喃道,“變.態?”他張嘴在她的耳垂咬了一下,聲音低沉透着隱忍,又是一字一句清晰的傳入她的耳朵裡,“誰讓我對你有感覺?”
簡直是瘋了。
顧唯一週身都變得陰冷了下來,他一系列出格讓人無法消化的話語將她的酒意都驚嚇的消散一大半。
從來沒見過一個人,明明知道彼此這鐵證的關係,居然還要跟她繼續下去,什麼有感覺,什麼喜歡她?她一點都欣喜都起來,心中只有綿延不斷的驚懼。
何止是瘋了,簡直是荒唐。
因爲害怕,她又是奮力的掙扎起來,身體來回扭動,手腕被禁錮住,她就伸腿去踢他,卻總是男人輕易的躲開,最後手腳都被壓制住,男人的呼吸有些粗重,他聲音沙啞,“別在亂動,不然我怕忍不住在這裡要了你。”
顧唯一身體募然一僵,聽到他這話哪裡還會理智?又是扭動想掙脫他的限制。
季耀北眉峰微蹙,直接用那昂揚的堅硬抵住她柔軟的地方,冷峻的臉龐緊繃着,面無表情的說道,“唯一,別惹我生氣,不然我真的保不準對剛纔話付諸行動。”
呼吸倏然一頓,顧唯一剎那是一動都不敢動,她聲音放軟,“你別亂來。”
她一點都不懷疑他話裡面的真實度,她知道這個男人生起氣來,向來都是言出必行,她之前也是領教過的,更何況臥室裡還睡着慕語,要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吵醒了慕語,那她以後還怎麼見人,怎麼面對自己。
眼眶微微酸澀,滾燙的淚水唰唰的從眼角滾落下來,又急又兇,她聲音哽咽,“季耀北,你這樣有意思嗎?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我們之間不可能的,難道你想亂.倫,一輩子讓我當你見不得光的情人?”
季耀北在她的身上頓時黑了一張臉。
他眯着一雙深眸,垂眸親吻着她眼角的淚珠,動作輕柔,將她不斷涌現出眼角的淚珠親吻掉。
“哭什麼?”
陰測測的叫着她的名字,漠聲帶着警告,“唯一,不要總提醒着我們這段關係,只要我想,你就不能拒絕。”
只要他想就不能拒絕嗎?她到底是惹到怎樣一個男人。
不僅僅是霸道,專--制,她發現他更加具備變態的潛質。
透過微弱的月光,顧唯一瞧着他冷峻的臉色,心中悄然一刺,說出來的話,都牙齒打哆嗦,“我現在對於你是什麼?”
季耀北緘默,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聲音不溫不火,“想要新城區的項目,你就跟我說啊,但凡你軟一些,主動去找我,我都會讓給你,用的着跟別的男人跑到這裡來?”
顧唯一閉了閉眼睛,聲音晦澀,“我說了,你就會讓給我?”
“當然。”
“那你把那項目讓給嘉華吧。”她輕聲道。
男人啞着嗓子,“遲了。”
纖長捲曲的睫毛動了動,秀眉蹙起,貝齒咬着脣瓣,她有一種被戲耍的感覺,“你耍我?”
季耀北低眸看着她微怒的臉龐,剛纔因爲哭過而變得瀲灩的水眸,在她緋色的脣瓣上輕啄了下,低低的從喉骨中溢出笑聲,“沒耍你,只是時間你把握的不對,還有你這是服軟的樣子?”
顧唯一撇開腦袋,心生煩悶,“你讓開,我沒有那麼多閒情逸致陪你聊天,如果沒什麼事情你就離開,我要休息了。”
她現在腦袋昏昏沉沉,尤其他不斷從上方頃濁下來呼吸,讓她更是神思混亂,她好不容易控制自己,將他從自己生活中驅散開來,卻想不到他竟然這般的無孔不入。
扣着她手腕上的微微一緊,顧唯一隻覺得募然一痛,她痛的驚呼,“你弄疼我了。”
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濃重的不悅氣息中周身蔓延開,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想念從京城趕到這裡,她又是提醒他們關係,又是趕他走的,就這麼不待見他?
季耀北起身將她打橫抱起。
“你幹什麼?”她掙脫。
低聲警告道,“再亂動試試。”
顧唯一頓時不敢在亂動,只因爲剛纔他的話讓她後怕。
季耀北將她抱出房間,直接邁步走向電梯前,垂眸看着縮在他懷裡一動不動的女人,出聲道,“按上一層。”
秀眉微蹙,她一雙眼睛還是紅紅的,仰起臉只能看到男人堅毅的下顎,卻也不動,她嗓音酸澀,“你到底想幹什麼?”
放在她腰側的手緊了幾分,再次提醒,“摁上一層。”
脣瓣微抿,顧唯一心中凌亂煩悶,卻也是不得不伸手去摁了下,電梯緩緩升起,她心中又悶有堵,“叮”的一聲電梯在上一層停下。
從電梯裡出來,直接走到迴廊倒數第二個房間,季耀北又是道,“開門。”
“……”
這一次顧唯一卻是怎麼都沒動,她又沒有房卡,怎麼開門?
而且她一點都不想進去。
誰又知道進去會發生什麼。
她對這未知心生迷茫。
眉峰微蹙,不疾不徐的開口,“你要是這半死不活的模樣,我不介意等會讓你生動一些。”尤其說動着字的時候又重又狠。
顧唯一呼吸倏然一窒,瞪大眼眸瞧着他,對上他深邃又濃墨的黑眸,她悻悻道,“我沒房卡。”
他低聲道,“在我褲子口袋裡,自己拿。”
放在胸前的手微微蜷縮,就在男人的耐心快要消耗的差不多的時候,她才伸手放入他的西裝褲口袋裡,隔着薄薄的布料,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腿部肌--膚滾燙的溫度,還有那線條清晰的肌理,身體募然一僵,幾乎是手忙腳亂,她快速的摸到房卡,覆蓋在門上,“滴”的一聲門應聲而開。
季耀北垂眸看着她受驚的模樣,目光深沉,邁步走進房間,用腳將門從裡面關上。
房間裡沒有開燈,只有銀白的月光灑落在房間的地毯上面,季耀北走到牀邊,將她放在牀褥上,幾乎一得到自由,顧唯一就縮到牀的一側,那樣子如驚弓之鳥。
伸手將牀頭的檯燈打開,立刻房間變得清晰起來,季耀北看着一臉防備看着他的女人,臉色神色波瀾不驚,低沉得笑着,附身伸手精準的扣住她的下巴,“不是說想睡覺嗎?我去洗澡,再我回來之前要看到你,不然你知道我的脾氣。”
她幾乎僵硬的點了點頭。
寬厚的手掌鬆開她的下顎,拍了拍她的臉頰,“乖。”
說完他挺直身軀,轉身進了淋浴間。
顧唯一坐在牀褥上,看着男人進入洗浴間,頃刻間,從裡面傳來潺潺的流水聲,她哪裡還有一丁點睡意?
這一夜註定是讓她膽戰心驚地一晚。
不知道躺在牀褥上多久,直到聽到玻璃門被拉開,她的身體隨着男人的腳步聲再次微微僵硬起來。
她整個睡在牀褥的邊緣,幾乎留下大半的空間,季耀北站立於牀邊,垂眸看着背對着他而睡的女人,黑眸變得又深又重。
顧唯一隻覺得他的腳步在身後停住,放在手臂上的手不自覺的蜷縮,牀褥突然塌陷下去,她的心也驟然一沉。
修長的手臂伸出,將她整個快要掉下牀的身軀撈進懷裡,薄脣貼着她的臉頰,顧唯一因爲他溫熱的氣息不舒服的縮了縮腦袋。
“睡不着?”
顧唯一沒理他,要是能睡着那真是見了鬼了。
對於她的不說話,男人明顯有些不悅,他大力的將她身軀板正過來,手指板着她的下巴穩住她的臉頰,黑眸鎖住她的臉,瞧着她微微顫動的睫毛,吐息道,“睡不着,就陪我說說話吧。”
她閉着眼睛有些不耐煩,“你煩不煩,我要睡覺了。”
薄脣微微勾起,下一秒低頭扼住她緋色的脣,肆意的親吻她的脣瓣,直到她因爲呼吸困難而不得不睜開眼睛,雙手捶打着他的胸膛,他才微微放開她。
顧唯一喘息着紊亂的氣息,白皙的臉蛋也不知道是因爲氣的還是因爲害羞,整張臉都憋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