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唯一原本是想要拒絕,可是他這樣子的話又讓她無法再將拒絕說出口。畢竟是韓源替她找的人。此刻簡直就是在乾旱的田地下了一場甘霖的雨水,澆熄這連日來的焦灼。
在咖啡廳分開之後。她就驅車回了顧宅,收拾了幾件衣物,整個下午都在家,只等待着夜幕降臨,七點的飛往江州的飛機。
這一邊衣服都收拾好。顧唯一又仔細的檢查了一會,確定沒落下什麼。纔將行李箱拉鍊拉好。
倏然,放在牀上的手機響起。她擡眸睨了一眼,臉上露出笑容。
走至牀邊接起,“喂……”
“唯一,你在公司嗎?”慕語語氣低緩。明顯情緒失落。
顧唯一揚眉,笑道,“怎麼了。我在家。”
“那出來喝一杯吧?”慕語提意。
看來這丫頭是真的心情不好,喝酒都不看看時候。“大小姐,現在還沒到晚上,你就想着喝酒。不怕你家那位又體罰你?”
“別提他。”慕語惡聲惡語。
顧唯一愣怔了一下。以往提到宋錦木可是鬥志昂揚啊,可是這一次她的聲音軟弱無力,好像是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她將手機拿遠一些,看了一眼頻幕上的時間,已經是三點多了,出去也不太現實,顧宅到宋家路程,來回也要兩個時辰,到時候去機場肯定是趕不上了。
“抱歉啊,今天下午真的喝不了,不過你現在還可以來我家,我給你做幾個小時的知心大媽,說不定能一解施主心結。”她溫聲調侃。
“你要去哪?”慕語問道。
簡單的說了最近公司爭取的項目,並告知晚上七點要飛去江州市,慕語當即要求同去。
顧唯一有些無奈道,“我是去辦事,可不是去玩的。”
“我知道,我不會打擾你辦事的。”她保證。
“好吧,那你過來找我,記得收拾幾件衣服,可能要在那邊住兩天。”
……
晚上近七點,京城機場,三個人在機場會和。
韓源看着同來的慕語,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下,顧唯一解釋,“小語心情不佳,想跟我們去散散心。”
“唯一,我們不是去玩的。”
他原本還想難得有一次單獨跟她相處的機會,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慕語,這讓他明顯有些不悅,但是又不夠能表露出來,只是溫和儒雅的臉龐有些淡然。
慕語不滿的咋呼,“喂,韓源,你這是什麼意思,以前我們可是被人號稱的三劍客,現在我要陪唯一去,你還有意見呢?”
“沒有,只是想說如果你是去玩,我們可沒時間陪你去。”他低聲提醒,說完不再看她,對着顧唯一溫聲道,“機票我只訂了兩張,不知道現在能不能補到票,你們在這裡等會,我去看看。”
顧唯一看着慕語不大高興的臉,有些無奈的搖搖頭,眼看着韓源就要離譜,她喚住他道,“不用了,下午的時候,小語已經購票了。”
這下倒是省事了。
三個人過了安檢到了頭等艙候機室,七點準時登機。
她跟慕語坐在一起,韓源則是單獨一人坐在對面。
想起下午慕語情緒低落,顧唯一側首詢問,“對了,你是怎麼回事?你跟我出去,跟家裡人說了嗎?”
慕語撇脣,半響開口,“宋錦木去美國了。”
“酒店那邊出問題了嗎?”畢竟宋錦木所有的事業重心都在美國,這次回來也只是爲了哄老爺子開心,順便將孫媳婦帶回去給他瞧瞧,回去也是無可厚非。
顧唯一笑道,“只是因爲這件事情鬧不開心?”
“他是……”慕語欲言又止,眼睛都有些紅彤彤的了。
顧唯一直覺不是這麼簡單,低聲問道,“小語,你對他動情了?”
“我沒……”她試圖狡辯,最後的結果是連自己都不信服,最後有一種向命運投降的無奈,“是的,我是喜歡上他了。”
她手指放在腿上攪動着,此刻並沒有以往的,活躍,張揚。
鬱鬱寡歡道,“你說怎麼辦,我居然喜歡上他了。”
說好這場婚姻,只是有名無實,兩年期限一滿,各奔東西,各自安好。
這纔多久她就投降了?
顧唯一安撫,“你們不是在國內好好的嗎?是不是因爲你惹他生氣了?”
“沒有。”自從老爺子決定要她生曾孫,她別提多老實,晚上都沒怎麼出來玩,她撇撇脣,“是因爲蘇漾。”
顧唯一愣了下,片刻愕然,“怎麼回事?”
“媽的……”她忍不住爆粗口,“昨天夜裡那女人給錦木打電話,在電話裡哭哭啼啼,我距離的遠沒聽清楚,好像是她生病了,你說生病你不找醫生,跨國打電話有屁用啊,遠水救不了近火。”
就不明白了,那個女人結婚前沒看她纏着宋錦木,這他們結婚還沒一個月呢,眼看着就要回門,她這是什麼意思?
顧唯一輕笑,“好大的醋味,我記得你不是喜歡像高潤那樣的白大褂乾淨的男人嗎?怎麼了換口味了?”
“你還取笑我?”慕語不高興的瞪着他。
“好,好,好,我不取笑你了,那你可以一起跟過去啊,就不用在這裡杞人憂天。”
她總覺得宋錦木那樣的男人帶着一種妖性,太過邪魅,而且脾氣也不是很好,慕木的性格也不算好,這兩個人相遇等於火山碰宇宙,除了激烈就是激烈。
慕語神情低落,聳拉着耳朵,“我纔不去,憑什麼他去看望別的女人,我還要遷就着眼巴巴的跟過去,我又不是沒有男人喜歡。”
她這話就像是說給自己聽的,或者就是在自我安慰一般。
顧唯一看着她失落的精緻的臉龐,溫聲道,“你這樣想就太對了,愛一個人就得這樣,有點骨氣,反正你們婚姻存在呢。”
……
兩人聊了幾個小時,最後在她的寬慰下,慕語總算是睡着了。
顧唯一忍不住的鬆了一口氣。
倏然,修長的手臂從對面伸過來,落入視線的是一瓶牛奶,韓源道,“喝點牛奶。”
顧唯一愣了下,伸手接過,“你還沒睡啊。”
“恩。”她的目光落在顧唯一白皙素淨的臉龐上,脣角露出一絲微笑,突然見說道,“你這樣應該去做播音主持。”
“爲什麼?”她下意識看向他。
韓源聳聳肩,不急不緩的說,“安撫人心啊。”
她愣了下,將牛奶擰開,喝了幾口,笑道,“你這是在誇我?等我失業了,我可以考慮考慮你的提議。”
韓源垂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你睡會,估計晚上就能夠到目的地了。”
昨天一夜未眠,今天又一直因爲這個事情而擔心,此刻貸款的資金有了着落,這一刻就像是放鬆一般,她沉沉的睡去。
韓源看着她的臉龐,薄脣微抿,將身上的毯子蓋在了顧唯一的身上。
……
第二天清晨,飛機準時八點抵達江州市機場。
來之前韓源就訂了兩間酒店客房,所以從機場走出來,三人便直接前往酒店落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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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落塌洗完澡,又用了早餐,韓源便聯繫了那位行長朋友,說好會見的地點,當即就要前往。
慕語情緒不好,只說在酒店睡覺等他們回來,兩人自然是沒有異議的,畢竟談事情,人帶太多也的確不是一件好事。
江州這邊的一座茶樓裡,他們到的時候,那位行長已經早就到來,那是個相貌一般,看起來精明的男人,他開門見山的說道,“嘉華的資料我已經看完,就是註冊資金數額,想要拿一筆大數額貸款還是有些……我說的你們應該懂的。”
那意思很很明顯,需要人做中間擔保人,或者有地皮作爲抵押。
可是現在她去哪裡去找閒置的地皮?他的目光落在韓源的身上。
韓源安撫的笑了笑,“陸洲,你真愛賣關子,只要這貸款能夠拿下來,韓氏企業願意做這中間的擔保人。”
“哈哈哈,那就太好不過了。”
雙方交談愉快,自然中午是由陸洲作爲東道主宴請吃飯。
這一邊的餐廳裡顧唯一想到慕語還獨自一人在酒店等候,她笑道,“我出去打個電話。”
“顧小姐請便。”
餐廳包廂裡,只剩下兩個男人對立而坐,陸洲道,“她就是你以前說的那位青梅竹馬?”
韓源溫潤一笑,“猜的不錯。”
“你小子眼光不錯啊,能讓你親自出面做擔保人,我一猜就知道是誰了,只是這一次幫忙我們這之間就互不虧欠了。”
“自然。”
顧唯一打完電話就折返包廂,此刻菜餚已經全部上桌。
陸洲招呼,“顧小姐多吃一些,這些都是江州的特色。”
“好,謝謝。”
用完餐送別陸洲,韓源側首道,“事情比想象的順利,你帶的資料我已經給他了不出意外,明天就可以簽署了,你公司的公文章都帶了嗎?”
顧唯一點點頭,這些她在得知到過來就已經全部準備妥當。
因爲兩人都沒有開車,所以並不急着回酒店,恰巧經過一家影院門口,韓源目光微頓,笑着提議,“我們已經好久沒一起看電影了,不如,我們看一場電影再回去?”
她的目光落在影院門口的公告牌上,“有什麼好看的嗎?”
今天多數都是武打片,顧唯一是不喜的。
最後兩人選了個了愛情勵志片。
韓源買完票,就去買了果汁和爆米花。
顧唯一則是坐在影院大廳的長凳上等候,她看着韓源穿着黑色的西裝在這影院裡開回奔波,是這樣的不和諧。
記憶悠遠,以前兩人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也是經常沒有事的時候就來影院打發時間。
此刻回想,突然覺得是那麼久遠的事情,多少年了?貌似從高中畢業後,就不曾在再踏入這裡。
韓源手裡拿着兩杯飲料中間夾着爆米花,“發什麼呆?”
顧唯一笑了笑,伸手接過他手中的飲料,“沒有,突然想到小時候的事情。”
聞言,韓源也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如此說來,我第一次來影院還是拜你所賜。”
那還是初中的時候,他回去莫名奇妙又是被打了一頓,正好,那天顧懷遠帶着她上門而來,她就要拉着他出去玩,只是路過影院的時候,他突然駐足,顧唯一就提議,“不如我們看一場電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