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她想通了,既然反抗不了。那就好好享受吧,整天這樣也還算平靜。
季耀北晚上辦公。或者開視頻會議,她一般也不去打擾,就在臥室裡看電視,基於她的良好表現,她現在就連平板手機都可以運用自如了。沒事的刷微博。看看最熱的新聞。
以前她對這些事情也不熱衷。倒是現在不失爲一個打發時間的好辦法。
點開微博圖標想上去看看,她大概已經有好幾年沒登錄了。自己從跟程臻搬出來後,就沒登錄過。三年了吧?估計都已經荒蕪了。
微博裡爲數不多的好友。剛點開,迅速一串的留言提示。
她愣了下,點開聊天記錄,看了一下。都是以前的同學問她近況,時間是二年前。
然後一個熟悉的頭像跳動的特別歡快,她遲疑了下點開,都是程臻給她的留言,懺悔的,後悔的。要求複合的。
最後一句:唯一。我在我們以前的家一直等你回來。
怔怔的盯着那一條消息呆了一會,要是以前她或許還會感動,倒是現在她除了有些複雜,就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寂涼。
她想到上次在街頭看到他跟一個裝着價格不菲的女人親密的場景,撇了撇,準備退出。
忽然頭像又是閃動,一行字幕跳了出來:唯一,是你嗎?
:嗯
:你現在哪?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自從你離開我覺得整個世界都好像拋棄了我,我受不了沒有你的生活,午夜夢迴我都會站在你原先的臥室,我在想爲什麼當時我一時鬼迷心竅,做出那種混蛋事,我不是東西,竟然做出傷害你的事情,能不能給我一個彌補你的機會?
他的語氣裡都是懇求的意味,帶着淡淡的憂愁和頹廢,顧唯一從來沒瞧過他用這種語氣跟別人說過話,記憶中一直都是清風朗月的白衣少年,只是突然被這現實的社會給磨礪的愈發的變了。
她看着那段話回了句:我們回不去了,各自安好!
然後退出微博,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時間已經是晚上11點了,她將平板擱置在枕頭邊,關上燈睡覺。
……
程臻看着突然按下去的頭像,又盯着那一行字,握着平板邊緣的手驀然收緊,他目光說不出的悵然頹廢,從茶几上拿出一根菸抽了一口,難道他就這麼的不值得原諒?
他以爲可以跟顧唯一天長地久,可是現在,他打她的號碼,顯示已經是空號,說明已經被註銷了,她的家在哪,它才發現竟然一無所知,這讓說不出的暴躁,這段時間,他每天基本上都會把微博是登錄的狀態,這是可以跟她聯繫的唯一方式,終於今天晚上給他等到了,他心裡說不出的欣喜,只是現在她說什麼,各自安好?
不知道抽了多少根菸,大門被人從外面用鑰匙打開,女人進來就看到濃烈,煙霧繚繞的煙霧,擡手忍不住扇了扇,眉頭蹙起,擡手將牆壁上開關按下,瞬間房間裡變得明亮起來,夏暖一眼就看到坐在客廳中間沙發的男人,踩着高跟鞋走了過去,看到茶几上菸灰缸裡堆得滿滿的菸蒂,冷聲道,“抽這麼多煙,你不要命了嗎?”
程臻沒看她一眼,“誰讓你來的?”
他淡漠的反問,夏暖將包放在沙發上,又將窗戶全部都打開,讓室內的煙霧散散,遂不滿的開口,“我打你電話,你不接,所以我就找過來了,還好我來了,不然你抽死在這裡面我都不知道。”
程臻臉龐冷漠,眼神亦是冰涼,又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拿鑰匙進來的,你是不是傻了?”她走過來就要伸手去探他的額頭,被程臻閃躲開,夏暖撇撇紅脣,有些尷尬的收回手,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拿來。”他冷聲說道。
“不要。”夏暖拒絕。
程臻起身就去拿她的包,動作快速,就算是夏歐博看見章阻止也阻止不住,倒是事實上她也沒有阻止。
包裡面的東西被全部倒在茶几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程臻找了一會,黑眸看向她,“鑰匙在哪?”
“你要我就給你?”她伸手,那鑰匙扣緊緊的懸掛在她纖長的手指上。
程臻擡手去拿,夏暖輕巧的轉了個身,“爲什麼你住的地方我就來不得?程臻我是你女朋友。”
“女朋友?”他眯眸嗤笑,“我同意了嗎?”
“你……”夏暖被他態度氣的說不出話來,但還是開口道,“我們發生了關係,難道你不想對我負責嗎?”
程臻眉骨突突的跳動,隱約可以看見青色的經絡,“那是意外,你情我願的事情,你就讓我負責?舒服的不是你嗎?”
他的話語赤果果,毫不留情,夏暖因爲他的話面紅耳赤,“你混蛋。”伸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
“啪。”的一聲,格外的清脆,程臻用舌頭抵了下被打的腮幫,眼神陡然冷下來,“爽了?現在可以給鑰匙給我了?”
夏暖咬脣,急忙解釋,“程臻我……不……不是故意打你的,誰讓你說這些話氣我。”
“鑰匙拿來。”他揚聲。,顯然耐心已經用完。
“不要,爲什麼我就不能進來,程臻我哪一點不好?”
她是夏氏集團的千金,從小萬千寵愛,什麼人沒見過,不缺乏喜歡她的男人,偏偏對這個男人一見鍾情,他竟然不喜歡自己?
她的視線落在沙發上面一個相框,她伸手就去拿,只看到一個女人笑的幸福的依偎在他的身邊。
程臻臉色微變,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手上的相框奪下,他的力道大的驚人,夏暖驚呼,“你弄疼我了。”
他淡漠的看了她眼,將她手指上的鑰匙扣拿下來,將她推了出去。
夏暖氣惱的看着關上的門,信誓旦旦道,“程臻我一定要你當我的男朋友。”
……
季耀北開完會議室,就邁步去了臥室,房間裡昏暗,他的視線落在牀鋪上突出來的一團,勾了勾脣,臥室裡女人輕淺的呼吸聲。
他打開牀頭燈,昏黃色的燈光,幽幽的在房間裡亮起,垂眸看了一眼女人沉浸熟睡的素淨臉頰,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個吻。
忽而他的視線落在她牀頭櫃上的平板電腦上,他本來想看看電量還有多少,順便給她充電,剛點開,就看到跳出來的微博界面,賬號,密碼都還在,他斜睨了一眼牀上的女人。
突然就生出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手指摁下了登錄,看完裡面的聊天記錄,只有一個人她是回覆的,黑眸睨了睨,程臻?
就是她之前的男朋友嗎?菲薄的脣瓣勾起,退出後,轉身從衣櫥裡拿了換洗衣服進了淋浴間,洗完澡出來,伸手將女人勾進懷裡,關上燈。
第二天清晨,顧唯一醒來,反射性的就去看牀側,呆了呆,起牀去洗漱,現在她的傷口已經將近十天了,所以並沒有特別痛。
等她洗漱完出來,就看到餐桌上放着的早餐,她轉了一圈也沒看到男人的身影,眉梢一挑,邁步走向餐桌,桌上夾着一張紙條。
乖乖吃完,上午會有醫生過來給你拆線。
男人的字剛勁有力,筆鋒抑揚頓挫,跟他人一樣,成熟穩重,偏偏又帶着霸道的氣場。
她忍不住撇脣,用完早餐後不久,果然有醫生過來給她檢查傷口,說她的傷口恢復不錯,拆了線,只要按時塗他開的藥膏,後期再加上修復膏,應該可以沒有傷疤。
等醫生走了,她看着要轉身出去的男人,問,“陳特助,耀北去哪裡了?”
陳深也沒隱瞞,“先生跟維森先生有要是相談,您要是無聊了,我陪您去後花園轉轉。”
她挑眉,“好,我要是想去的話。”轉眸笑道,“陳特助,不如你今天當我出去一天,我晚上乖乖回來。”
“我給先生打電話,如果他說可以,我陪您出去。”
“算了,我還是在房間看電影吧。”跟他說,想也不用想,肯定絕對的否決。
陳深淡淡的笑,“顧小姐,您還是不要惹先生氣,先生爲了來紐約見您,將一個星期的公務都壓縮在兩天內完成。”
唯一愣了幾秒,想到那次見到他,好像是特別疲勞的感覺,眉頭蹙了蹙,“你開什麼玩笑,他不是爲了上市公事的事情來的嗎?怎麼又是爲了我,陳特助了不要爲了說好聽的,故意說謊。”
“我說的都是真的,不是哄您,雖然不知道您爲什麼對先生突然這麼冷淡,倒是不管如何,我跟了先生這麼多年,從來沒看過他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過。”
如果不是這種種讓他都吃驚的舉動,他或許只會認爲是先生的一時興趣。
顧唯一託着腮幫看着他,瞧着他一副嚴謹要死的模樣,“噗嗤”一下笑出聲,“陳特助要不要這麼認真?”
陳深愣了一下,隨即道,“顧小姐,您要有什麼吩咐,就知會一聲,我先出去了。”
她點點頭,等門被關上,她側首看着窗外湛藍色的天空,想到陳深跟她說的話,真是讓她矛盾的心理,愈發的無線擴大。
現在她也不知道怎麼辦了,學校呢,她肯定是會去的,她還真怕這個男人真的在美國陪着她,轉念又想到顧懷遠的事情,她就有些煩躁,到底秦雪跟顧懷遠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