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眉皺起,視線落在自己的肩膀上,上面的血液已經凝固。她今天穿的是白色的連衣裙,肩上有手掌那麼大一塊血跡。之前都掩蓋在辮髮下,所以看起來不明顯。
醫生很快的給她打了麻醉藥,又縫了針,叮囑她傷口不要碰水,又給她開了一些消炎防止感染的藥。
戴森讓她坐在醫院的走廊上。
她自然不會還自我逞能親自去繳費拿藥。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戴森將車子開過來。她還沒有上車。就有一個人攔在她的身前,“顧小姐。”
顧唯一看着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陳特助。有些詫異。
只是不明白他爲何又來了醫院。
看着突然擋在面前的東方男人,戴森面露不悅。但是看他的伸情又好像認識顧唯一一樣。皺眉側首詢問,“顧小姐,是你認識的人?”
她回神點點頭,“嗯。戴森,你先上車,我跟他說幾句話。”
戴森聞言轉身上車。
顧唯一視線落在陳深身上,笑道,“好巧啊,陳特助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是巧合。我是來接您的。”陳深視線落在她受傷的肩膀。話語沉穩但還是泄露關切,“顧小姐,您果然是受傷了。”
當時看着她的臉色就覺得正常,顧小姐又說沒事,於是他也沒有多想,只是乘坐電梯上去的時候,他還是有些不對勁,他上樓後將事情描述了一遍,誰知道他話剛落下,季先生就丟下正在商談的事情,驅車趕來。
“接我做什麼?”她眼神微閃笑着反問,“陳特助你是不是把晚上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
陳深有些尷尬,說,“先生知道您受傷,非常擔心,顧小姐,你一個人在美國沒人照顧,我看不如你就跟先生和好吧。”
這段時間季耀北天天面容冷沉,他跟在後面做事都有些戰戰兢兢,自然是希望她跟先生和好啊,拯救他於水深火熱中。
顧唯一愣怔下,視線落在別的地方,“陳特助是來做和事佬的嗎?那麼我就先走了。”
她不願意聽這些能夠動搖她意志的話。
陳深瞧着她要離開,也是沒有辦法,幾步上前又是擋在她的前面,再次懇求,“顧小姐,您就跟我走一趟。”
要是他一個人回去,實在是沒辦法跟先生交差。
“我想我說的很清楚。”她不願意繼續說下去,況且她這肩膀剛縫完針又不舒服。
就算見了他,又能說什麼,和好嗎?不可能,這一層關係橫亙在他們之間,就算她想也是萬萬不可以。
陳深道,“那就得罪了。”
顧唯一還沒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只覺得一道掌風襲來脖頸頓時一痛,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眸,扭過頭來,就看到陳深一臉歉意嚴謹的臉,“你……”
話沒說完就陷入了黑暗。
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在一個酒店的套房內,大腦迅速的閃過昏迷前的一秒,她被陳深給強行帶過來了?
準備起身,肩膀頓時一痛,垂眸看過去才發現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脫掉了,此刻她僅穿着內衣褲躺在牀褥上,她心一沉,強忍着疼痛起身。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久到麻藥的藥效都過去了。
坐起身來動作牽扯到手臂上的傷口,她疼的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光潔的額頭沁出細密的冷汗,眼神在房間內尋找自己的衣服,然而一無所獲,頓時眼眸裡閃過懊惱之色,對於那個有潔癖的男人來說,容不得衣物上有一丁點的瑕疵,不用她想也知道肯定又被他給丟掉了。
而且這邊離洗手間又是單獨分開的,她要是進去把拿浴袍的話,肯定得經過中間的客房,就在遲疑的時候。
“醒了?”低沉的嗓音從門口傳來。
她身體募然一僵,視線落在倚在門框上的男人,黑色的碎髮,深邃立體完美的五官,清風俊朗,此刻他手臂自然的環繞在胸前,深邃的黑眸緊緊的望着她,裡面包含着一些她看不懂的情愫。
心跳一滯,穩住慌亂的心神,眼神移開,淡然開口,“你讓我陳深把我帶過來幹什麼?”
季耀北看着她白皙的臉頰,因爲緊張而努力表現表現出淡然的模樣,眼神微眯邁步走過去,立於她的牀側,“你剛起來,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他的語氣漠然,毫無波瀾,但是細看會發現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顧唯一因爲他的語氣秀眉微擰,咬着紅脣,擡眸看着他,“季耀北,你到底想怎樣?”
季耀北並不急着回答她的話,擡手摸上她略微有些蒼白的脣,接着,是光潔飽滿的額頭,細長的眉,秀氣的鼻樑,顧唯一的一張臉,被他肆無忌憚地描繪着,因爲他動作,每一下,顧唯一的心都會隨着他的動作牽動。
黑白分明的眼眸怔怔的盯着他英俊的臉龐,一時間不知道他意欲何爲,就在她失神的時候,修長的手指遊走到她的下頜,倏忽,力道稍微大了一些。
“我想怎樣,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他不答反問。
他的目光太過深沉,讓她莫名的產生一種壓迫感,顧唯一下意識就想垂下頭,下頜又是一陣大力。
被迫揚起臉,視線看向別處,聲音輕顫,“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我話說的已經很清晰了,以你智商應該能聽得懂。”
“你不用懷疑我的智商,可是怎麼辦,我一點都不承認你說的事。”他語氣波瀾不驚。
房間裡,顧唯一的呼吸清淺,窗簾是拉着的,房間裡有些昏暗,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又聽他這樣一說,更是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季耀北身形未動,看着她自然重複着之前所說過的話,又緘默的態度,漆黑到近乎有些冷漠的眼瞳,眸光沉沉地盯着她。
“唯一,我再給你最後一次說實話,我早就說過你不是擅長說謊的人,怎麼就這麼沒記性?”犀利的目光好似利刃一般能瞬間攻破她的謊言。
她的確是個失敗的謊言者,但是被這樣赤果果的說揭穿,讓她有一種完全透明的暴——露在空氣裡,還樣一種認知,讓她莫名的氣惱。
纖長的睫毛輕微的顫了顫,她的心陡然一跳,目光再次迎上他帶着危險的眼眸,脣瓣扯出一抹淡笑,“季耀北,你以爲你很瞭解我嗎?你不要自以……”
她的話還沒說話,她的脣被涼薄的脣壓住,帶着不容抗拒的力度,覆蓋在她的脣瓣上,不給她反抗的時間,霸道,兇狠,肆意驚奪。
顧唯一被這突如其來運動搞得身體都僵硬了,大腦都是空白的,好半天都沒有反應,清冽夾雜菸草味的氣息,竄入她的鼻腔,她反應過來伸手就去推開他。
手指還沒碰到他的衣衫,就在半空中被一雙溫熱的大掌劫持住,他一隻手掌控着他的下頜,另外一隻手,巧妙的將她兩個亂動的手鎖住,他懲罰性的咬着她的脣,帶着一種莫名的怒火。
顧唯一一顆心狂跳,不明白自己爲何每次面對他這樣強勢,總是毫無辦法。
“唔……”顧唯一感覺到窒息,忍不住嚶嚀出聲,奮力的扭動着被他禁錮的手腕,因爲她的動作,原本覆蓋在她身上的薄被滑落下來,突然的冷氣讓她忍不住的瑟縮下。
下一秒,她被推到在牀褥上,高大大的身形覆蓋下來,肌——膚相貼,讓她忍不住戰慄。
房間裡的溫度逐漸飆升,漸漸地她的反抗變得不再抗拒,還有一絲情難自禁迎合,季耀北瞧着她乖順了許多,薄脣才鬆開她。
顧唯一雙頰通紅,她微微後仰腦袋,微張着因爲被蹂躪而變得有血色的脣,用力呼吸,胸脯因爲呼吸的動作劇烈的起伏。
季耀北看着她嫵媚的模樣,心思一軟,抵在她光潔的額頭上,“以後再讓我聽到你說分手,或是讓我生氣的話,我不介意天天懲罰你。”
漆黑的眼眸裡面散發出來的光芒,就像正在捕獵的野獸,充滿不加掩飾的佔有慾和侵略性。
要是以往她肯定會被他這樣的目光而心悸,但是現在,她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她剛纔在幹什麼?竟然享受着他的吻?
她明明知道他們可能……還如此沉迷,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伸手擱置在他硬棒棒的胸膛,猛的將他推開。
因爲這動作,不了避免的牽扯到肩膀上的傷口,臉上頓時閃過痛苦的神色,“嘶……”
她努力忍耐着,感覺自己的傷口好像崩開來了。
因爲毫無防備,季耀北被她推離到牀側,得到自由,顧唯一起身快速的從牀上滾落在柔軟的地毯上,她雙手緊緊的攥着被子,護在胸前,驚慌失措,看着半臥在牀上的男人,“我要回去了。”
“回去?你就這麼不想跟我待在一個房間?”
她動了動脣,最後什麼都沒說,因爲無論她說什麼,季耀北都不會聽進去。
有些話,她已經重複了太多次,再說一次連她自己都有些厭煩。
季耀北看着她這樣,怒急反笑,不緊不慢的從牀上起來,眼底的侵略性便被一種無可奈何的溫色所取代。
“唯一,只要你說出來原因,我就給你拿衣服,讓陳深送你回去,不然——”
聲音驟然一冷,“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了,我再讓你出去。”
他這話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這是要囚禁她?
顧唯一咬着紅脣,“季耀北,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我說了又怎麼樣,我們還是不可能在一起。”
只是多一個人傷感而已。
危險的黑眸眯起,漠聲道,“那你先倒是說出來給我聽聽,是什麼樣的事讓你這麼抗拒我,還要跟我老死不相往來的躲到紐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