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等我什麼時候有空了,帶你去玩好不好?”
“我不!”胡晴晴倔強的撅了噘嘴。
“……”
唐澤無奈的看着她:“那要不帶你去遊樂場?”
“不要,我都快玩吐了。”
“那你想去哪裡?”
“去公園。”
唐澤揉了揉她的頭:“好吧,帶你去公園玩。”
不知道公園有啥好玩的,老大爺在鍛鍊身體,老太太在曬太陽,成雙成對情侶在散步,還有三五個遛狗的。
這畫面……安逸的無聊。
活着,就是倆字,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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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澤不懂得情調,做過最愜意的事情就是喝着十塊錢一大包的咖啡,聽着悠揚婉轉的曲子,在寂靜的深夜,獨自享受着孤獨帶來的安寧。
除此之外,任何無意義的事情,在唐澤看來都非常無聊。
“好耶,小唐最好!”
“……走吧。”唐澤搖了搖頭,馱着胡晴晴離開了二院。
冷風伴隨着陽光,走在路上讓人感覺又冷,又暖和。
“小唐,你冷不冷啊。”胡晴晴拽着唐澤的頭髮,不停的擺弄着,不一會梳理整潔的頭髮就被她抓成了雞窩狀。
唐澤滿臉無奈:“我不冷,你冷不冷。”
“我也不冷。”
來到公園,唐澤選了一個採光不錯的位置坐了下來。
胡晴晴這會倒是很安靜,拽着唐澤的胳膊,兩隻圓滾滾的大眼睛在掃視着公園裡的人們,小臉沉靜。
“你怎麼不歡了?”唐澤摸了摸胡晴晴的小手,挺熱乎,看樣子並不冷,她穿着宴彤買給她的粉紅棉襖,頭上帶着一個大大的毛絨帽,腳下踩着粉紅色的小靴子,打扮的跟個小公主似得,笨呼呼的,看上去呆萌可愛。
胡晴晴沒有回答,抓着唐澤的大手,過了一會,昂頭道:“你能不能常常帶我出來?”
聽着胡晴晴近乎哀求的話語,唐澤不知怎麼的心裡有點難受。
“宴阿姨的漂亮衣服我不喜歡,沈叔叔的幽默我也不懂,杜玉阿姨的貼心我也不想要,我只想要小唐多陪陪我。”
這聽起來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要求,但是唐澤卻沒辦法答應。
“老胡,你看!”唐澤指着地上。
“快看,大肥蟲,哇嗚,會吃人的大肥蟲!”
“哪呢哪呢?”胡晴晴低頭找了找,找了半晌,她頓了一下,斜眼瞅着唐澤:“把我當三歲小孩耍?你傻不傻!”
“……”
就在兩人鬧騰的這會,路邊走過兩個人,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還有一個年輕姑娘。
當唐澤看到兩人的時候,愣了一下。
因爲這個姑娘十分熟悉。
“宴彤?”
宴彤拽着中年人的衣服,怯怯走在他後面,彷彿沒見過人場的小女孩一樣,柔柔弱弱。
他們走到唐澤不遠處另一個採光比較好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胡晴晴發現了宴彤,驚喜的大叫着:“宴姐姐!宴姐姐!!”
一邊叫着,一邊往宴彤的方向跑去,兩條小腿跟加了汽油一樣,跑的飛快。
唐澤連忙追了上去:“你慢點。”
跑過去以後,胡晴晴大口喘着熱氣:“宴姐姐,你怎麼在這啊!”
宴彤怯怯的看過來,往後躲了躲。
中年人疑惑了一會,出聲問道:“你們認識嗎?”
“不好意思。”唐澤跟了過來。
“你們認識?”中年人擡頭重複了一句。
唐澤看了看宴彤的反應,似乎對自己的出現沒什麼感覺,甚至還有些怯弱害怕的表現。
蘇恆說過宴彤被許彥降智,這時的她看上去像幾歲的小女孩,估計是被降智的緣故……唐澤心中五味雜陳。
可惜。
“……不認識,之前在公園鍛鍊晨跑的時候見過幾次。”
“宴姐姐,你怎麼啦,我是晴晴啊!”胡晴晴走過去拽了拽宴彤的袖子,後者往後躲了躲。
看到宴彤的這幅模樣,中年人嘆了口氣。
“她是我女兒,原本是一名心理醫生,下班的路上嗑了一下頭,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唐澤有心離開這裡,但是胡晴晴一直在跟宴彤搭話,這使得唐澤沒辦法有所行動,站在原地。
“想去二院給她看看。”
“那挺好,祝你女兒恢復正常。”說完,唐澤拉了把胡晴晴:“走了。”
“小唐,宴姐姐怎麼不認識我啦?”
唐澤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宴姐姐還沒睡醒,我們不要打擾她好嗎。”
拽着胡晴晴快步離開這裡,唐澤心思複雜。
許彥……
又是許彥……
幾次了?
起初是蘇恆的女友自殺。
然後蘇恆斷手。
宴彤降智。
根據唐澤的猜測,原本病情好轉的王雅,突然間病情惡化,說不定也跟這小子有關係。
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未知的人,都在被他無情的傷害着。
許彥的行爲沒辦法用常理來考慮,唐澤十分不能理解,爲什麼要這樣傷害別人的心理,乃至害人。
蘇恆說在他的調查下,包括與許彥的對壘,許彥這個人就是心理變態,扭曲人性,把玩弄別人的心理當成是樂趣。
可事情總得有因有果,他不可能從出生就是這樣的惡魔,倘若出生就是瘋子,也根本活不到現在。
他身上有秘密,有故事。
唐澤遲遲沒有行動,原因是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
許彥可以玩轉別人的心理,把別人給扭曲到自殺的地步,甚至擊潰了蘇恆這個天才的心理防線,令蘇恆內心萬分恐懼他!
某種程度來說,他在心理學方面已經屬於是登峰造極的境界!
不僅如此,還能弄出降智的藥,在物質世界看來,很不可思議。
心理學天才,素質極高,幾乎擁有着完美的特性,冷靜,變態,癲狂,高智商,彬彬有禮,溫文雅爾,冷漠。同時又會搗鼓各種千奇百怪的藥物。
這樣一頭強大的惡魔,絕不是隨便就能處理的,至少不想唐澤說的那樣,問題不大。
惡魔不封印起來的話,倘若霍亂必將血流成河……!
反觀唐澤,沒有優勢可言,漸凍症籠罩,財力淺薄,人脈稀疏,從哪個角度來看,弱勢跡象都十分明顯。
所以,不得任何入手的機會。
但唐澤並沒有任何怯意,甚至還有些期待……有些興奮!
有種芸芸衆生,終於找到了對手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