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騙子……”
蘇恆喃喃自語着。
唐哥沒有接話，轉頭看向外面的三人，表情陰沉，舉起手上的複合弓開始射。
“鐺鐺”
連續兩道流光飛過，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直直的朝着三人飛去。
“幻想獵器？”
“有點輕敵了。”
三人皺了皺眉頭，對視了一眼。
拿炮彈的那位舉起火箭筒來了一炮。
炮彈碰到箭只，在半空中炸開。
待火光消失，衚衕口已經沒有了三人的身影。
蘇恆咬着牙齒：“追！！追！！殺了他們！！”
唐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別衝動。”
“放開我！我要殺了他們！！”
“放開我！！”
唐哥拉了一會，看沒什麼效果，索性對着蘇恆的臉來了一巴掌，果然，一巴掌下去蘇恆清醒了不少。
“能不能清醒點，我不會安慰人，更不會開導，能說的只有一句話。”
“這特麼是共體世界！”
“共體世界，無數絕望，無數猙獰聚集而成的一個混亂不堪的世界。”
“如果你以現在這個狀態來面對這個世界，早晚會瘋掉！！”
蘇恆捂着臉愣在原地，許久過後，他走到男人消失的那片地方，蹲在地上，雙眼有些泛紅。
“謝謝你……讓我知道，人心永遠是向善的，滴水之恩，換來的是涌泉相報，真心……不會被辜負。”
……
蘇恆這個人，唐澤覺得挺有意思的，因爲他選擇給這個男人錢的時候，他心底肯定也不確定這個人究竟是不是騙子。
他也不確定，到底是幫助了一個絕望的人，還是一個狡黠的騙子。
但是，他還是幫了，甚至借錢幫。
結果沒有讓他失望，這個人確實不是騙子，他爲了報答，付出了生命。
證明的代價有點大。
“唐哥。”
“怎麼了。”
“我總覺得，以後的路會越來越難走。”
“爲什麼這麼說。”
“因爲我們要帶着最險惡的心，卻要釋放出最純粹的善良，表達最乾淨的人性。”
唐澤邁步走着，過了一會回道：“我們的心不能幹淨，純粹嗎。”
“不容易，至少這個世界不允許。”
……
來到沈家藥鋪，兩人的情緒已經調整了過來。
唐澤臉上掛着笑意，望着櫃檯的沈秋菊。
“你笑的跟吃屁了一樣。”沈秋菊翻了個白眼。
“……”
“幫我兄弟整個面具。”
沈秋菊伸了伸手：“錢。”
“你就好像貔貅似得，我能不給你錢嗎？”
劃給沈秋菊五千，沈秋菊遞過來一個面具蘇恆戴上以後，面具一陣變化。
過了一會，變成了一個極度英俊的漫畫臉。
唐澤十分無語。
蘇恆似乎還挺滿意，拿着鏡子照來照去：“真奇妙。”
弄完面具的事，唐澤帶着蘇恆在思維市場轉悠了一圈，介紹了一下這裡的環境。
“唐哥，你說的對，這裡確實挺像家，因爲大家都是一類人。沒有歧視，沒有同情，更沒有另眼相待。”
回到沈秋菊的店，唐澤讓沈秋菊泡了兩杯茶水。
有了蘇恆這麼一個幫手，還算是不錯，以後唐澤就不用一個人單獨面對單體世界了。
只不過蘇恆現在很難產生什麼幫助，他的實力太過弱小。
就不說強化身體的藥劑，至少也要有個趁手的獵器。
然而，最便宜的獵器也要一萬多，唐澤現在身上只剩下五千，以及兩樣材料。
缺錢。
極度缺錢。
“沈仙女，獵人團是怎麼弄的，需要註冊信息之類的嗎？”
“不用，你要整獵人團？”
“嗯。”
“啥也不用，也沒有任何證件表明，直接起個名字，你自己都能自成獵人團。”
沈秋菊的意思是，並沒有什麼信息，證件註冊，直接口頭協議就成了。
“真隨意。”
目前就兩個人，而且聽沈秋菊這麼說，唐澤暫時也放棄了這個念頭。
“嗯……沈仙女，能商量個事嗎？”
沈秋菊美目望着唐澤，撲閃撲閃的眨了幾下，接着表情一變：“不借。”
“……我靠，你會讀心術啊？！你咋知道我朝你借錢。”
“不借。免談。再見。”
唐澤憋了一肚子理由，一句也沒說出來，全都被堵死在腹中。
喘了口氣，唐澤直言道：“給利息。”
沈秋菊表情陡然一變：“哎呀，小哥哥，啥時候來的，兩天沒見又變帥啦，哇小哥哥你好帥哦，我好喜歡。”
唐澤一臉無語，轉頭衝蘇恆說道：“我要說她是沈奇奇奶奶，你能信不？”
蘇恆打量着沈秋菊賤賤的模樣，搖了搖頭：“標點符號都不信。”
“可這是真的……她就是小奇的奶奶，你瞅她這一副賤骨頭的樣子，我自己都不信。”
“哎呀，討厭啦，人家哪裡賤啦，你說的倫家好難過。”
蘇恆砸了咂嘴：“小奇知道嗎？”
“那肯定不知道，他要知道，你覺得會不會羞愧死。”
“難說……那小子挺不要臉的，我一直都好奇他怎麼那麼賤，現在知道咋回事了，遺傳他奶奶的。”
沈秋菊一頭黑線：“哎哎哎！你倆過分了昂！信不信老孃一把大姨媽甩你們臉上！”
“這麼老了親戚還造訪嗎？”蘇恆毒舌道。
“啊！太過分！！”
唐澤豎起一根手指：“十萬。”
沈秋菊原本還一臉憤怒，看到唐澤的舉動更火大了：“你當老孃是銀行啊！”
“利息一萬，態度端正點。”
沈秋菊明顯一頓：“唐哥，胳膊疼不，我給你捏捏。”
“少廢話，趕緊轉錢。”
……
懷揣着十萬鉅款，唐澤感覺獵人證都有些燙手了。
蘇恆表現的還算淡定，舉着手上的獵人證不停的看。
“有點像是身份證。”
“別廢話了，趕緊把這十萬花了，別被狼盯上。”唐澤嘀咕了一句。
懷揣着一千萬唐澤心境都沒有什麼起伏，揣着十萬卻有些顫抖，主要原因是那一千萬是白來的，沒了就沒了，最多變回原樣。
這十萬是借的，得還。
換算一下，十萬就是二十天，三個星期的命！
蘇恆不在乎，因爲他不留戀世界，他活着只爲活的有意義。
唐澤在乎，非常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