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濃烈的血腥味,讓還一直呆滯的瑾言有了一些意動。一直死寂睜開的,眼睛也發生了一些轉動。他不知道他這樣一個只會給身邊親近之人帶來災禍的災星,爲何還會被人所救。他那顆本來,無懼天,不怕地的少年心。現在正被一團無盡的陰霾所籠罩着,隱隱約約那最後的不屈火焰就有被這團陰霾所淹沒。
有琴若雪有些奇怪爲何那些匪徒竟沒有追了上來,心裡還有些奇怪,不過幸好也沒追來,她深深吐了一口濁氣,如釋重負!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她所踏入的這個地方絕不是尋常之處。
只見這是一道長長地峽谷,峽谷很是寬闊。只是這峽谷浮石林中瀰漫着濃郁的黑霧。呼呼的峽風吹過,頓時陰深至極。峽谷兩側奇林怪石,若隱若現間看見有一些幽黑的石洞,洞內一片黑暗,看不見其狀和底。就像這條一望不見盡頭的峽谷深處一樣。
這種恐怖陰深的氣氛,讓有琴若雪的心頓時也跌入的谷底深處。她不得想要轉身往回走,可是轉心一想:“萬一那些匪徒就守在峽谷外面,這一出去不是自投羅網嗎?不行,還是得繼續往前走!”可是當再看向那延綿無盡的峽道,轉睛回眸環顧峽道兩側道幽深可怖的巖洞。還有那濃郁幽暗的濃霧,陣陣蝕骨的陰風。剎時間一切細小的恐懼,被無限放大。一時讓她風聲鶴唳,連看那些奇形怪狀的岩石,此時也似食人吞骨的妖魔鬼怪了。
她小心狐疑地凝視着周圍的一舉一動,生怕突然之間就真的有什麼鬼怪妖魔突兀冒在她的面前。可能是太過小心翼翼了,反而不小被腳下的不知什麼的古怪東西絆倒了。摔了個踉蹌,瑾言也被她摔倒了出去,身體翻滾了好幾米遠。
有琴若雪着急又有些歉意地輕聲詢問道:“你……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聲音悅耳動聽,然而卻總有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傲冷。
瑾言依舊沒有回聲,他還依舊沉沁在谷幽蘭的香消玉碎之中。一切都太過突然了,就像是一場夢一樣。“對這一定是夢,我一定還是在夢幻之中!”雖然他也想這樣安慰着自己,不過那真實得不能在真實的畫面,卻是如骨附血地系怍在腦海之中。一次又一次地刺穿他的內心,疼痛還好,只是被疼痛麻木的心卻很難再枯木逢春了!
有琴若雪見瑾言沒有回答她,她也不深究。她本來就是一個寡言少語的人,在仙樂都的時候,就只與那麼幾個人說過話而已。而且也不是經常說,加上早年就沒有母愛的陪伴,父親也是一直勞忙,很少關注她。也就她的二叔和三嬸、小叔和她多說過一些話而已!不過也不是很多!二叔有琴醉仙終日酗酒消愁,三嬸、小叔也是各忙各的。而且她還被家族長老們當作未來繼承人來培養,她除了修煉看書之外,就是不斷研琴奏曲……
她整理了一下有些零亂的衣裳,起身上去看一個究竟。到底是什麼東西把她給絆倒了!
“啊……”誰知她定眼一看竟然是一顆不知是何種生靈的頭骨,瞬時花容失色!
瑾言也好似被這一聲驚懼的長叫中醒了過來。只聽見他着急地追問道,“幽蘭……幽蘭是你嗎?”說着就向有琴若雪撲救過去!
“啊……”有琴若雪才被那骷髏頭骨嚇得驚魂未定,誰知突然又一個奇怪的身影向她飛撲過來。哪怕內心再強大,也要崩潰了。她使勁地推開向她飛撲過來的身影,只是由於之前使用了至尊之法——《葬魂曲——神魂繚亂》,再加上抱了瑾言這麼一個大活人走了這麼遠的路,已經把她身上說有的力量都用盡了!她只能不停地推開壓在她身上的怪物,胡拍亂打之下,一不小心,她好像打到一根什麼奇怪的東西!
瑾言正陷入了癡迷胡亂之中,竟然把有琴若雪當作的谷幽蘭。柔軟的身軀,還有那……那股清新自然的獨特處子體香,頓時讓他意亂情迷。
不得不說男人真的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何況瑾言還是血氣方剛的少年,其實他並沒有其他外思邪念,只是屬於一個正常男人該有的舉動。誰知一道揮拳亂踹的驚雷暴雨,正擊中了他的要害。一股鑽心的疼,由本根至丹田瞬間疼遍全身各處,這不是心靈的痛苦,只是由於肉體的傷害纔有的本能疼痛,但這種疼痛一點也不比靈魂刺骨的疼痛弱多少。也不知是否如此,反正瑾言是這樣認爲的。
這時他纔好似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一樣,定神一看,被自己撲救倒地的女子並不是谷幽蘭。
這是另外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絲毫不遜色於谷幽蘭。雖然是伯仲之間,平分秋色。卻也是各有千秋,如果把谷幽蘭比作空谷幽蘭,那麼眼前的這個女子就是天山雪蓮。晶瑩剔透,冷豔卻不食人間煙火!
瑾言也只是把一切盡收眼裡而已,他的內心還是一直沉浸在谷幽蘭突然逝去的悲傷之中,現在什麼驚豔的絕色佳人,都無法讓他心靈波動。
還等不及瑾言要站起身來,突然一個幽冥般的掠影,飛刷地就向他襲來。本能的反應,他即刻底下了頭。
誰知有琴若雪也剛好要起身,一時之間,無巧不成書。兩人的嘴脣撞到了一起,雖似蜻蜓點水,卻在彼此的心湖裡盪漾起一片漣漪。
有琴若雪更是腦袋一片空白,還沉沁在無限的震驚之中。一股莫名的滔天怒意讓她油然而生,她也不知道哪裡來了力氣,狠狠推開了之前一直沒有推開的瑾言,二話不說,直接一個大耳光扇了過去。
一時之間火辣辣的感覺從瑾言的臉上襲來,雖然情非得已。但也是他輕薄了人家女子的清白之身,他也不埋怨,是他自己活該。
有琴若雪一臉怒恨地登着眼前突然獸性大發的,少年男子,心裡充滿了無限的後悔與委屈。她二十年的清白初吻,就這樣被一個還叫不出名字來的男子突然之間就奪走了。她使勁地擦拭着被輕薄了的清脣,可是怎麼擦都還有這個男人的味道和痕跡一樣。
之前她還對他心生憐憫呢?看他之前一副半死不活的可憐樣,再看現在這麼生龍活虎的矯健身手,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瑾言想出言解釋什麼,可是他剛想開口,那剛纔襲擊過來的掠影,又轟然飛襲過來。而且還不是一道而已,感覺似密密麻麻的模樣。瑾言定神一看就看清了那些密密麻麻的掠影,只見那是一種黑白相見的大昆蟲,綠色幽深的大眼睛。如刀似戟一般是黑色觸足,血瘮鋒利的獠牙。那蒼勁有力的骨翅,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就能飛到他的眼前,把他啃食得乾乾淨淨。這不由得讓他想起了以前她與谷幽蘭遇到的那些嗜血蜂鳥。那時也是生死一線,幸好落入了那什麼所謂的死靈空淵。不過現在這裡顯然沒有什麼可以逃跑的地方,更不會再再幸運地闖入什麼死靈空淵,被困之後還能恰巧地走了出來。
有琴若雪也察覺到了這不同尋常之處,眼裡不由得升起一股絕望之色。剛被輕薄,又要身死。她這次的突然善心大發,卻給她帶來了滅頂之災。
“這奇域之中果然是人心叵測,危機無處安放!難道就這樣死了嗎,死在這個幽深昏暗的地方,成爲之前的那樣一具白骨!”有琴若雪升起一陣悲涼的無奈,又似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