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幽蘭呀!你確定我們所走的路線是對的嗎?我們都走了十幾天的路程了,怎麼還是沒有到呢?”瑾言無奈喘着粗氣說道。
“就快到了……就快到了,馬上……馬上……”谷幽蘭很不好意思的應道。“按道理來說應該要到了呀,難道真的走錯了嗎?看來得要知行合一,才能遇機渠能。”她自嘀言咕着。
其實有些事,她還沒有跟瑾言道明。那就是這次的外出遊歷,她是瞞着家裡面的人,偷偷跑出來的。所以她心裡本能性的不想這樣就回去,況且出來這麼久,還是一無所獲,她實在不甘心就這樣回去。不過爲了瑾言,她只能硬着頭皮趕回她的家族中,只是想在回去的路上,順便懷着那依稀的僥倖心理,能夠得到心中所想之物。
與瑾言一樣,谷幽蘭此次偷跑出來也是爲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雖然這個人在她出生後不久就沒有陪伴在她身邊,可是這個人對於的意義卻不可言喻的,因爲這個人就是她的母親。
當她記事起的時候,她才第一次見到了那個被稱作她的母親的人。她就安靜地躺在那裡,躺在那張冰冷的玉魂棺中。還是那樣鮮活透光,彷彿只是睡着了而已。那個就是自己的母親呀,是爲了生孕自己才躺在那冰冷玉棺的親人。年幼的她第一次意會到了不可言喻愧痛,然而她卻也是被告知了無法得到解救的通令。
她的爺爺是奇域中幾乎是最好的神醫,然而他也僅僅是無能爲力地做到讓她的母親還有希望的躺在那裡而已。他的父親是一個老實恪守本分的人,他愛那個躺在玉魂棺中的那個人,可是卻被家族的榮耀大義束縛住了。人終究是有感情的,她偶爾也會瞧見父親的眼中輾轉着晶瑩的淚。
她的爺爺是一個忙碌的人,不過卻是很疼愛她的人,因爲從小就是與爺爺見面的次數最多。她是她的家族的榮耀奇蹟,她的出生被賦予了太多寄託與使命。她也從來沒有讓這些人失望,她的表現甚至超出了他們的預想。
本來一個逆來順受的人,在順應已經變成習慣的某一次叛逆之後,才發現了原來叛逆是那般的自由愉悅。這種感覺就像是突然闖進了一個新奇的世界,一旦開始,就不願意再停下來,住回那個暗小的屋室。
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所以她出來了。很巧合瑾言和她的際遇竟是如此的相似。很多時候,她總會似有若無地感到莫名的親切與熟悉。兩顆心心相惜的靈魂在那一刻起,碰撞的火花擦出別樣的絢爛。
在這個實力至尊的奇蹟時代,是精彩的,是冷血的,可卻也是最公平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爲芻狗。想要站上強者的巔峰,需要的條件很多。不過最基礎的兩個基礎的條件是必須的,即是道心與機遇。不過這兩者歸根究底還是爲了提升實力作爲服務。
“在我的印象中,應該就是這個地方了!”谷幽蘭思緒千川雲海。
瑾言問了許久也沒有下文,索然只能繼續跟着她繼續前進着。好像也只能這樣前進着,這個陌生的世界裡,有這樣一個人再給迷茫的他指着希望的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深信不疑地和她走下去,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亦是如此闌干萬里心。
“那……那是什麼地方呀!”瑾言不由自主地失神大呼起來。
而谷幽蘭卻是一副撥雲見日的喜出望外,嘴裡還喃喃自語着:“就是這裡了……”
也難怪瑾言會大呼小叫的,眼前的景象的確讓人匪夷嘆驚。
那是一條綿延無盡的幽冥仙途,那片天空只剩下一片毫無生氣的烏藍色。陽光被那片死亡的蕭薔侵蝕着,那是幽冥的枯味。那一座座殘垣斷谷好似神龍遁隕,每一處都浮現着絕望的悲鷥。或許這裡的黑暗不及死靈空淵的萬分之一,但死靈空淵的黑暗是毫無感情和色彩的,可這處地方的黑暗卻多了那麼些情感和色彩。
“這……裡是什麼地方……?”瑾言向着喃喃自語的谷幽蘭問道。
“冥龍谷,葬龍骨。神龍不死,龍魂不散……血殺萬里,千戰成神……或者說你可以叫它冥龍谷!”谷幽蘭似在答非所問地說了一竄不知所云的話。
“冥龍谷?不是……我們不是要回你家嗎,來這個地方幹什麼?”瑾言或許已經猜到了她的來意,可還是想問究一下。
谷幽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或許她已經知道了瑾言已經知道了,索性不再贅言。
谷幽蘭就這般義無反顧地前進着,向那座幽冥般的堡壘前進着。好像那片充滿了悲咒地方有着誘人的寶藏,而谷幽蘭此時的眼神就似這般模樣。
瑾言一直盯望着天空上的黑點,疑惑不解着,卻不敢問一直埋頭趕路的谷幽蘭,不過他還是好奇的問了:“那些盤旋在冥龍谷巔的是什麼東西呀……”
谷幽蘭有點被眼前的這“男孩子”嗆瘋了,他怎麼就那麼多問題呀。彷彿那麼多的東西,他都是疑惑漫天遊。有時她真的搞不懂這眼前的人,或許真的不是她們這個世界的人,或許他還只是一個沒有長大的男孩子。而她明明也只是一個懷春少女,卻要像個母親一般的溫柔又耐心。無奈的,她只能順着瑾言所指的方向看去:“什麼!龍瞑燕……你怎麼不早說呀……看來這次是……我們還是趕緊逃吧!”她沒有繼續往下說。
“這個沒有那麼誇張吧,就算是之前的噬血毒蜂在這麼遠的距離,我們要脫身應該不難吧?”瑾言還是沒有意識到這其中的死亡之爪,正悄然無息地來襲。
谷幽蘭沒有過多地解釋,拽着瑾言就往冥龍谷的深處狂奔。好像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無知。
不過很快瑾言才知道谷幽蘭的這個看似找死的舉動是多麼明智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