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言拿着被谷幽蘭塞在他懷裡的黑色天蠶絲服,來到那道換衣的屏風處。脫掉那寬大而溫暖的獸毛大衣。他有些戀戀不捨的把它收進了谷幽蘭送給他的虛靈戒指中,才緩緩地換上那件黑色的天蠶絲服。一穿上身,他便感覺到有一股很清澈的暖流傳遍全身。
“這天蠶絲料果然不同尋常,本以爲這麼輕薄,穿在身上會有些冷,沒想到比我那件獸毛大衣還要暖和。嗯……好像……還能吸納天地靈氣供以修神練氣。就是……”堇言新奇地在心裡吶呼。只是現在這些效果對他來說只是杯水車薪了。不過堇言他倒也知足。心想着:“有總比沒有的好吧!”
不一會兒,他便換好了衣裳,順便整理了一下頭髮。他此時的頭髮,已經由當初剛好過肩順黑頭髮變成了現在的長髮及腰了。在屏風處,有張梳妝檯,堇言照看了一下,一切妥當。整理好一切他便欣然地走出房門。
谷幽蘭和林妙依以及春菱、秋芸還在外面等侯着堇言。堇言一推開房門她們所有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他,然後就定格在了他身上。精緻白嫩而卻不陰柔的臉盤,修長挺拔的身姿,烏黑滑順的長髮,薄薄的嘴脣,特別是那雙靈動如星辰琉璃的眼睛隱約中透露着一股淡淡的悲思。
一下子,衆女竟被堇言這突然間的變化所迷住了。堇言看着衆女竟呆呆地盯着他看,頓時感到有些疑惑:“難道我遺漏了什麼地方嗎?怎麼她們都用那麼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不過被這麼多女子盯着看,而且還是有仙子級別的,堇言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所以故意咳嗽:“咳……咳……!”衆女依舊呆迷地看着他。眼神中竟生出那種看到思慕已久的愛人一般。“咳……咳咳……咳……”本來堇言還想在故技重演,可弄假成真,一咳就停不下來了。此時谷幽蘭和林妙依才清醒過來關心地問道:
“怎麼樣……沒事吧!”
“怎麼樣……沒事吧!”
沒想到,兩人竟異口同聲。谷幽蘭急切地迎向堇言,並溫柔心切地不斷輕輕地幫他摸拂他的後背。
林妙依本也想急步迎上去的,可看見谷幽蘭已經迎上去了,並且像個妻子一般關心呵護着堇言。她便只能有些黯淡地停滯在一旁,靜默不言地看着溫馨的兩人。至於侯在後面的春菱和秋芸這兩個靈巧的女子,只能躊躇地繼續侯在後面。
“你到底怎麼了,明明好好的,爲何咳嗽得那麼厲害,是不是剛纔修練的時候傷到了哪裡。”谷幽蘭一邊說說着一邊探查着堇言的全身各處。
堇言實在是被谷幽蘭這般突然的熱切關懷弄得有些很不適然,可心裡似乎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溫暖。“我沒事了,就是看見你們都用奇怪的眼神在盯着我,所以我想提醒一下,沒想到……就一咳不停……”
“你傻呀,不會說話提醒呀,非要去咳嗽……”谷幽蘭嬌怒到,可眼神中依然柔情關切。
“我,我……”堇言竟一時不知說些什麼了。
“既然衣裳都送來了,也沒有我什麼事了。這些衣裳你收好吧!”說着從她的虛靈戒指中探出一疊天蠶絲服,遞給了堇言,頭也不回地轉身就離去。
春菱和秋芸還在繼續侯在身後的一旁,眼神還停滯在堇言那精緻嫩白卻不陰柔的面盤,修長挺拔的身姿……那雙靈動如星辰琉璃卻隱約暗含着悲思的眼睛……
看見春菱和秋芸還那般不知所以地侯在那裡,繼續呆滯地盯望着堇言。林妙依就有些氣不過來可又只能忍住這股氣溫聲提示道:“走了春菱、秋芸!莫要在此打擾了客人……”
“是……主人!”
“是……主人!”
說着,兩女快步隨在林妙依的身後就要離去。
“等一下,這是兩顆道石。一顆是天雷屬性的……一顆是冥水屬性的。”谷幽蘭說着,就從她的虛靈戒指中探出兩顆道石。一顆是她以前拿出來過的那顆天雷滾滾纏繞的奇異之石,另一顆則是新拿出來的,全身透露着一股冥滅的氣息。
“這道石太過珍貴了,我那天蠶絲料更本值不了那麼多!再說誰說我要收你們的錢了,這些就當我送給堇言弟弟的禮物吧!”林妙依出言說道。
“算了,我可不想欠別人的人情!”
“呵……我這禮物是送給堇言弟弟的,要欠人情也是他欠的吧!哦,我懂了……你們是兩口子嘛……”林妙依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
“你瞎說什麼,誰跟他……是……兩口子了!”谷幽蘭即刻羞紅着臉反駁道。
“既然不是兩口子,那就不要多言了吧!”說完就要離開,走的時候還不忘對堇言說道:“
堇言弟弟你可欠着妙依姐的人情哦!可不要忘了……呵呵……”只聽見林妙依希玲悅耳地嬌俏聲漸漸地消失在了盡頭,只是這笑聲中似乎隱隱作痛,黯然悲愴!
堇言看着林妙依在自己的笑聲中消沒,心裡居然生出莫名的刺芒,明明想追上去說些什麼,可是杵立着的腿顯得無比的沉重,就連道謝的話都沒來得及說。遂只能靜默地看着、望着那片悲然的彩雲霞衣隨涼風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