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蝶舞滿繽紛,萬紫千紅總懷春。天寶琉光方始終,坤嵩凌霄虛綠歸綠。巨樹世界,千枝萬葉。時光匆匆,輾轉過多少地方,但是終究不見其他人的蹤影。這讓瑾言和有琴若雪都難免懷疑這個巨樹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的錯覺。
隨風飄蕩的雲,流浪變成了瑾言和有琴若雪的習慣。這樣自由自在地居無定所反而成了兩個人最幸福美好的日子,但是修煉和戰鬥也變成了兩人的習慣,也是必須要進行的生存功課。
這巨樹世界,什麼都好。不僅靈氣充沛,而且天材地寶無數。就是半月就有一場生死劫難,煞靈襲殺。這些煞靈無形無狀,實力也是變態。而且還總是每次都高出你的境界那麼一些,你在變強它們同樣也在變強,每次往復如此。真的就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與往常一樣,瑾言和有琴若雪又在流浪着。他們不斷地搜尋這裡的奇花異果、神藥仙芝……這些東西不斷地改善他們的體質,雖不至於立竿見影地翻天覆地變化,但是貴在細水長流地滴水穿石。有琴若雪在這巨樹世界中對於木之本源之力吸納的速度與含量更是增強了不知多少。甚至已經比那些直接使用靈石、玄石的人要快了不知多少倍。這就是仙體神脈的神秘和強大之處。瑾言依舊是吸納與轉換之中的生死之氣,生死轉換,陰陽互補。五行不離陰陽,陰陽抱守乾坤……
“青衣仙子……我天權看上的東西,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一路走來,我對你已經是禮尊意敬了,而且更是多次救你與水火危難之中,可是你呢?你卻是如何待我的。我的耐性是有限的,我勸你還是乖乖從了本天子,以後封你爲天后也不是不可能的……”一個男子氣盛凌人地說道。
“虛僞至極地詭辯仁論依舊無法改變你小人奸佞的醜惡嘴臉,我皇甫青衣從未一絲求過你,至於你那一廂情願地自以爲是的驕傲,對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今天龍游淺水,是我皇甫青衣的命,但命又如何,不若用死來抗而已,何懼、何哀!”一股清風靈泉般的女子聲音從濃林密樹之隙中穿來,只是這股清風靈泉之音夾雜着些許寒霜冷茫。
有琴若雪見瑾言模樣有些躊躇,她知道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但是這天族與皇甫家的事情,她還是有些不想去理會。他們聽聞到有人聲,欣喜而來一探究竟,沒想到卻遇到了這種情況。
只見那自稱爲天權的男子一襲雲衣錦袍,面若冠玉,眉目如畫,甚有氣吞八荒六合之氣,實在是不可多得一代翹楚軒昂男子,修爲境界更是到了真神九階之境,這就更是了得了,最讓人深刻的,莫過於他天靈額中的那朵金色玄鈿,像是一道天眼一般,讓人不敢直視於他。
至於那個名叫皇甫青衣的女子,身穿一襲青煙洛水彌衫,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特別是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青色玄光瞳。讓人一眼見之,終身醉迷之。就連瑾言也有些難移炬目,同樣是天仙姿勢的有琴若雪也不禁暗歎:“驚鴻一面青衣容,天下粉黛無顏色!這皇甫青衣果然是風華絕代,我以前早就耳溫其名廣盛。”
那名叫天權的男子早就察覺到了瑾言和有琴若雪這些隱匿在密林之中的人,當中好似還有其他人,修爲家勢也是絕倫無比。但是他一切看在眼裡,瞭然於胸,不以爲意。那副驕傲的模樣倒是可以與那東方傲然有得一比,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那是真正骨子裡的驕傲,那怕是看着皇甫青衣也是看待紅粉螻蟻一般。
瑾言覺得他如此爲難於這叫皇甫青衣的女子,好似不是爲了她的美色,也不醉於她的家勢。他的追求僅僅是爲了驕傲,他的驕傲不容許他在一個紅粉骷髏丟下一丁點……瑾言也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就是他在享受睥睨一切,天下歸伏的感覺。
“這人不簡單,也很不好對付……”瑾言喃喃自語,一籌莫展。他掂量着自己,此時上去做出頭之鳥,無疑是以卵擊石。況且他身邊現在還有有琴若雪,一旦沾上這趟渾水,一定會禍及有琴若雪。他現在處事,已經不似之前那般無計後果了。但是心裡那股見義勇爲衝動與熱血卻又時刻在催促着他即刻行動。不是爲了施恩圖報,只是爲了心中的快意恩仇的暢快。他現在不過才神劫七階境界,神魂也不過篆魄六重。有琴若雪倒是突破到了虛神八階境界,可是離真神境界還差的遠呢,何況還是真神九階境界!而且在這裡也不能真正地使用其它聖器神啓,一切全靠自身真實修爲實力。
“不就是死而已嘛?不過哪怕是你魂飛魄散,我依舊讓你皇甫青衣烙上只屬於我天權一人的印,而且是永生永世!”那名叫天權冷然說道驟然逼近皇甫青衣的面前,一手掐住了她的玉頸。
皇甫青衣也沒想到這天權聖子行動如此瞬即,一把就就鎖住了她的命魂,連讓她引魂破命的機會都沒有。
“天族還真是目中無人呀,難道欺我們奇域百族無人了嗎?我本是奇域無名小卒,但是也看不下去你天衢在這裡欺負一個弱女子,況且我們修神練氣者本就是逆天而行,何況你還不是真的天,不過是狗仗天勢而已!”瑾言突然大氣稟然說道。
“哪裡來的螻蟻,既然想要來證明你的大義凜然,就拿出你的實際行動來。”天權聞聲,一道冷芒目光直接掃至瑾言的身上,威壓震嶽,氣貫長虹。
“言!快……退!”
“噗……”瑾言直接是被天權的那道天怒之目光掃視即吐出了血。
有琴若雪本來是有心提醒瑾言的,但是無論是她的聲音和動作的慢了太多。
“這就是天族天子驕子的真正實力嗎?還真是厲害,一道目光就能讓自己如此狼狽不堪。看來真的不該多管閒事呀,不過嘛,我這人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瑾言口吐一口濁血,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咦,居然能扛住了我的天怒,還真是有點……可憐呀!可連我一層實力都還沒用呢?不過你的確是一隻有趣的螻蟻,至少比那些一直躲在暗處的那些蟲子強多了。”天權一眼興趣地看了一眼瑾言,不過只是睥睨地一掃即過,然後隨即用力地緊掐起皇甫青衣。
皇甫青衣那張絕色驚容,瞬間凝上一層更深的血暈。當時她依舊不言一句,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戰……”一聲長喝,一道血色金光直接向天權襲殺而去。這是一個全身泛着血色金光的男子,身穿一件簡陋的軍人短褐。國字臉,兩眼淡漠如水,身材不算高大,但是卻很是精練。胸口和兩臂都有着密密麻麻的猙獰傷疤。
“報上名來吧,我不殺無名的螻蟻!”說着這叫天權的男子直接把手中的皇甫青衣甩了出去。
“戰十一……”男子淡漠言說,但是眼中卻是暗閃着一股莫名的興奮。
瑾言見到那叫皇甫青衣的女子居然直接被甩了出去,實在是不知道這叫天權的男子爲何要這樣做。起初瑾言和以爲這是一場欺凌霸女的舉動呢,不過這人卻是在此故意激怒這些人。
“怎麼就你一個人嗎,戰神家族的,有點意思。不過還差得遠了,你離真正的戰神還遠着呢!那就先陪你玩玩吧。奇域百族,就由我天權來一一橫掃吧!”天權一臉輕鬆地笑道。
瑾言見這皇甫青衣被摔了出去,生死未卜地躺臥在花草之地上。於是也不理會那懸在空中的兩人,急切地探了一下這皇甫青衣的周身,所幸沒有性命危險,但身肺還是受到了損傷。不過在這幾乎應有盡有的巨樹世界裡,一株鬙仙玉蘭草就能讓她身肺脘痊了。恰巧瑾言也是認得這種東西,這都得益於谷幽蘭的諄諄教導。不然這裡雖然奇藥神果花草無數,不知其功效也不能對症下藥了。
就在天權和戰十一斗得正酣之際,又有一道白色影子閃了過來而且居然是直接向瑾言襲殺而來,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隻氣吞天地的火焰麒麟。
瑾言也是感到了這股熾熱無比的殺意,但是他已經無法閃避了。況且他身前之下還躺着昏迷不醒的皇甫青衣,哪怕他把步罡踏斗運轉到極致也無法逃避。因爲那股熾熱力量是直接鎖定了他,逃肯定逃不過的。躲到幻葉鈴的內域世界裡,可是幻葉鈴在這裡就變成了無用的普通鈴鐺一樣。他本能似地直接撲倒護住了倒在地上的皇甫青衣,等待着死亡的審判。
然而一切並沒有如瑾言所想的發生,有琴若雪不知何時已經站擋在了瑾言背後的前面。火焰麒麟在離她一發之際,瞬間消失不見。
“若雪……終於找到你了!”白衣男子突然溫聲說道。
瑾言也感到一股莫名的熟悉聲音響起:“東方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