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百萬滴天露…”
葛春秋明顯感覺自己在聽到這個數字時,心臟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幾乎瞬間有種窒息的感覺。
一百萬滴天露,這該是個什麼樣的數字?
一百萬滴天露匯聚在一起,簡直都是個小湖泊了?
他葛春秋打出生到現在活了一百多年了,都沒見過一百萬滴天露是什麼樣子。
焚陽宗要是有一百萬滴天露,那還怕什麼山河鉅變啊?說句不到聽的就算以後南州強者打過來了,有這一百萬滴天露,還有什麼事情擺不平?
焚陽宗宗閣長老們要是知道他葛春秋因爲一時不理智,把一百萬滴天露拒之門外了,估計全體暴怒殺了他的心都有了。別說他是什麼器堂首席長老中流砥柱殺不得,焚陽宗什麼都缺,就是不缺煉器的高手。
與一百萬滴天露相比,他葛春秋還真就比不上。
看着傅重玄等人都一臉嘲弄的樣子,葛春秋頓時有種芒刺在背無地自容的感覺,這老臉現在纔是真正的丟了個乾乾淨淨。什麼狀況都沒鬧清楚就擺譜了,接過是擺了自己一道,這…過去一百多年的歲月裡,葛春秋也沒有這麼尷尬過。
但他不信邪,依然嘴硬道:“吳琨軒,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區區一個蘇夜能拿出一百萬滴天露,你當蘇夜是什麼人,他是天淵大帝之子嗎?”
吳琨軒冷笑道:“蘇夜當然不是天淵大帝之子,但他卻是長生強者青睞的人。他從長生強者那裡要來天露輕易得就跟要一杯酒似的,他拿出一百萬滴天露又有什麼奇怪的?”
又一個器堂長老嘲弄道:“葛長老要是不信的話,倒是可以在我們青雲宗隨便找個人打聽打聽,現在誰不知道蘇夜是青雲宗第一富豪,隨便買個東西天露幾萬幾萬的花,根本不是個事兒,也就你們不知輕重才願意跟天露結仇…”
“就是!”
又一個器堂長老嘿嘿笑道:“不過葛長老,好心提醒你一句,蘇夜的脾氣可不好啊,你在青雲宗打聽他消息可以,可千萬別在罵他了,打聽好了之後最好趕緊離開青雲宗,要不然的話,蘇夜那一口蘊藏有長生意志的刀斬下來,可沒人能攔得住…”
器堂長老們嘲弄上癮了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的把葛春秋損了個遍。心頭之上大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尼瑪的,過去向焚陽宗買武器,焚陽宗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就沒怎麼正眼看他們,買得少了,還時不時嘲弄你幾句,能把人擠兌死。
現在好了,總算把過去的憋屈一股腦的還回去了。只怕今後都再找不到機會能這樣讓葛春秋立正站好讓他們挨個損了?
“你們夠了!”
葛春秋終於無法忍受,拂袖而去,帶着張望、陳萬三等人灰溜溜地離開了,傅重玄他們也不阻攔,因爲他知道焚陽宗的人還會來的,但到時候可不是他們求着焚陽宗賣武器了,而是焚陽宗求着他們買武器。
看着他們倉惶狼狽的身影,吳琨軒快意的大笑一聲,“爽啊!他葛春秋也有今天。蘇夜這個飈發得好啊。”
“就是,今天總算出了一口惡氣了…”
“焚陽宗,什麼玩意兒,真以爲他們煉器厲害就可以目中無人了嗎?我們青雲宗現在有了蘇夜,有的是天露,還怕沒人賣武器嗎?”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興奮勁難以消退。
倒是傅重玄穩重一些,聽了半天才道了一句,“你們差不多得了,是蘇夜有錢,不是我們有錢。你們要是誰能從蘇夜那裡得來個十萬八萬的天露,再來高興也不遲。”
衆人一聽不僅沒蔫,反而一個個眼神放亮。
對啊,怎麼沒想到這茬呢?
宗門裡一些長老瞧蘇夜不爽,對蘇夜有偏見。可咱器堂長老卻從來沒得罪過蘇夜,憑啥不能拉拉關係?
蘇夜不是想要武器嗎,器堂短時間內確實沒有武器可以賣了,可咱私人身上有啊,這麼多年私下也攢了些,反正放着也是放着,還不如拿去跟蘇夜換點天露。
且不說器堂長老們一個個人精似的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卻說那葛春秋一行,狼狽的離開器堂之後一路就往山下走去。他們還真沒有那個臉面去探聽蘇夜的消息。
可就這麼走了還是心有不甘,心裡也總覺得是器堂那些人故意向他們吹牛,區區一個蘇夜而已,怎麼可能得到長生強者的庇護,再說了這禹州哪來的長生強者?
謊言,一定是謊言。
葛春秋一行越想越覺得自己想的纔是對的。
快到山下了,正好一羣巡邏的青雲宗弟子走過。葛春秋便立即向身後的張望打了個眼,張望立即會意過來,上前攔住了那羣巡邏的弟子。
“幾位小兄弟,我是焚陽宗的長老,今次前來青雲宗談一筆武器生意,聽聞你們青雲宗有個第一富豪…”
張望的話還沒說完,巡邏的弟子中便有一人說道:“這位焚陽宗長老,你說的是蘇夜師兄…”
張望聞言臉一黑,敢情蘇夜還真是青雲宗第一富豪,吳琨軒那些人沒有吹牛?
張望心頭一跳,感覺有些不妙,蘇夜若像吳琨軒等人說的那麼強悍,那葛長老這回還真是踢了鐵板了。回去以後怕是無法向宗門交代了。
這時候,那弟子卻已經侃侃而談,“沒有錯,蘇夜師兄就是我們青雲宗第一富豪,古往今來第一富豪。我們這些普通弟子,爲了幾千幾萬顆星辰丹忙得累死累活,蘇夜師兄到宗門商鋪,隨便就是幾萬天露在花,在拍賣會上,更是把那些從盛京城來的世家子弟壓得連氣都不敢喘,被蘇夜師兄窮鬼窮鬼的罵了幾百遍,都不敢吭聲…”
“就是,蘇夜師兄不僅是第一富豪,而且還慷慨大方。昨天在法鬥場上,蘇夜師兄隨便就給了我們一些內門弟子發了天露,連眉頭都不皺半下,其他擂臺的弟子們都不知道有多羨慕我們,可惜誰讓他們倒黴不是與蘇夜師兄一個擂臺呢?”
聽着這些巡邏弟子們侃侃而談眉飛舞的樣子,張望的心徹底沉了下去,這下麻煩大了。
他不太死心又問道:“那蘇夜很強嗎?”
這一問,那些個巡邏弟子頓時像被踩了尾巴似的慌忙往後退,好像躲瘟神似的躲出了七八米遠。
張望臉一變,茫然道:“你們這是幹什麼,爲什麼躲那麼遠去?”
一個巡邏弟子盯着張望,問道:“這位焚陽宗的長老,你們不會是得罪了蘇夜師兄?”
張望下意識道:“沒有,只是一點小誤會…”
“靠,早說啊!早說你們得罪了蘇夜師兄,誰會理你們?”
“真是的,既然得罪了蘇夜師兄就該早說,害我們還在這裡跟你們瞎白話,這是想害我們嗎?”
“走走走,你們趕緊走…別留下來害人了。”
巡邏弟子們一個個看他們如同瘟神似的,慌忙避開,本來該往東邊繼續巡邏去的,都顧不上了直接掉頭離開。
張望驚呆了。
這是什麼反應,得罪了蘇夜就這麼嚴重嗎,他可是焚陽宗長老,神通秘境強者啊…
這時候,一個巡邏弟子忽然又站住了,轉過身走了幾步喊道:“喂,焚陽宗的長老,看你剛纔和顏悅的樣子,弟子我就好心提醒你一句,在青雲宗惹誰都沒事,就是千萬別惹蘇夜師兄啊…刑堂王延續長老都被蘇夜殺了,你們不跑快點,待會兒連命都沒了。咱這青雲宗,可沒人能攔住發怒的蘇夜師兄,蘇夜師兄怒起來,便是當朝太子都照殺不誤…”
他剛說到這裡,幾個巡邏的弟子就趕緊轉身把他拽走了,一邊還罵罵咧咧,“去你妹的,顯得你好心是不是,這麼多嘴做什麼,想惹蘇夜師兄不痛快是不是?”
看着巡邏弟子遠去,葛春秋一行人,心徹底沉了下去。他們現在才知道蘇夜真的是個非常有錢的人,一百萬滴天露要買武器這件事恐怕不假。
可怕的是蘇夜的脾氣似乎也非常不好,身爲青雲宗弟子竟然連刑堂王延續都殺了。這王延續他們可認得啊,妥妥的一個神通秘境強者,竟然都被蘇夜殺了,而蘇夜居然平安無事?
“葛長老…”張望走過來,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巡邏弟子的話葛春秋也聽到耳中,只能讓葛春秋去處理了。
葛春秋臉黑如墨,“走,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再說。”
然後,一行人急急忙忙的下山了,比離開刑堂的時候還倉惶…似乎真的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