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雲蘭再度落在地面上之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終是忍受不住,吐出一口鮮血,他急忙點了自己的幾個要穴,服下了一枚丹藥,稍作調息,半晌,再次吐出一口淤血,臉色好看了許多,他才站起身來。
也不怪他失態惱怒,剛纔與蘇然交手,他一時不察,竟被打成重傷,強忍傷勢,將蘇然擊敗,又被白衣女子偷襲,再次擊傷,兩度受傷之下,縱使全力出手,威力也大大折扣,導致他最後沒有能殺死白衣女子。
真元境和返虛境的差距實在是太過巨大,就算蘇然和那白衣女子再怎麼不凡,也絕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就算真有真元境大圓滿武者憑藉自己的高超戰力,能勝過那些較弱的返虛境初期武者,也勝不過他。
他看向天空,正在遲疑自己下一步該如何做時,數道遁光飛過,他認出來那是郎家之人,騰空而起,追了上去。
跟上了同族之人的遁光,真元境的武者紛紛稱呼“太上長老”,而看到郎天奎和郎天例兩人,郎雲蘭朝兩人也點頭稱呼道:“族叔”,他又來到郎天平的身邊,恭敬的彎了彎腰,“家主。”隨後,他便對郎天平和郎天延道:“族叔。”
郎天平看了他一眼,眉頭緊皺,“雲蘭,你怎麼傷成這個樣子,發生什麼了?”
郎雲蘭如實回答,詳述一番後,解釋道:“學院的那丫頭倒沒什麼,我們早就掌握了情報,對她的武學有一定的防備,但是後面出現的那人,施展的竟然是王道武學,一時不察,被她擊傷,後來出現的女子,武學詭異不說,更是掌握了空間意境,並且意境幾乎觸摸到了空間奧義的邊緣。”
郎天平聽到這話,眉頭皺的更緊了,“姚子霖,欺人太甚!”
郎天策道:“家主,我早就說過,與這種人做交易,得十分小心,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狠狠的坑你一次,這一次還好,沒什麼重大的損失,回到家族之後,我們可以就此事,向他提出賠償。”
“以他的性格和姚家現在的處境,他是不可能賠付的,肯定會找萬般理由推脫,倒是我們也可以趁勢與之劃清界限,此後他再有什麼需要,我們也不必理會,如果再有機會,我們也得好好謀劃謀劃他。”
郎天平聞言,嘆了口氣,“就照你說的去做,不過,還是不要得罪的太狠,我們終究是合作伙伴關係,此後不與其來往便是了,我們與他們那一脈的淵源,我也只是知道一點,待大長老清醒之後,由他定奪。”
郎天策點頭稱是。
郎家一行人都跟上了隊伍,朝着潮平城的方向前進了。
……
松原城外,裘旭九的手指對着解沐和姚亦寧的額頭,只要他想,這一指隨時可以打穿他們的頭顱,但是,他沒有這麼做,而是凝視着解沐,“小子,你不是凡人,我能感知到,從你身上傳來的邪氣波動。”
“這波動並不強烈,但是說明了,你曾經使用過或者修煉過邪氣,我很好奇,你修煉的明明是浩然正氣,體內卻有邪氣波動殘留,你是怎麼做到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共存的?”
解沐站起身來,單手持刀,“你想知道?”
裘旭九點點頭,“我猜測,肯定你修煉的功法或心法有關,只要你能把它給我,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
解沐微微一笑,“你還真是大度。”他看了眼重傷的牧風,對着姚亦寧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管自己,趕快撤退。
姚亦寧搖擺不定,他不知道解沐是否能抵擋住對方,他可不想丟下朋友自己逃命,但是他也知道,硬留在戰場上,只是會給自己人增加負擔,想到這裡,他背起牧風,就朝着遠處全速飛去。
裘旭九沒有追上去,而是對解沐道:“你看,我都放你的朋友離開了,證明了我的誠意,你也該證明你的誠意了。”
解沐笑了笑,手中的孤竹都環繞起了浩然正氣,暗紅色的長刀變得閃耀起來,下一刻,一刀揮落!
裘旭九冷笑一聲,“我就知道,你並沒有誠意。”
只見裘旭九單手一點,頓時,一道充滿邪氣的指勁發出,震天撼地,所過之處,生靈盡滅,雖只是一指,但是威能卻可與之前擊敗牧風的那一指相比,他施展的如此輕易,威力卻如此巨大,他的戰力之強,可見一斑。
施展邪氣之後,裘旭九的戰力大幅度提高,比之前解沐見過的封家人要誇張許多,這也證明了,他早就習練邪武,浸淫多年,纔會有如此結果。
解沐這落下的一刀,施展的正是“歸元六式·君子行風”!
以風御風,刀意匯聚君子之風、浩然長風,這一招雖只是真元武技,但威力不凡,通過解沐的特意用風之意境操縱,威能早已超越了招式本身。
極招相會,轟然衝擊。
解沐被震飛了出去,他承受不住餘勁,接連吐血,落到了遠處的地面之上,又連吐數口鮮血,要不是他有浩然正氣護體,就憑他連真元境都不到的修爲,早就慘死當場了,更何況有死亡奧義纏繞其身,也是浩然正氣幫助抵消。
裘旭九步步進逼,冷冷的道:“連真元境都不到,還妄圖與我抗衡,莫不說你沒到真元境,就算你到了真元境,我也不會將你放在眼裡,儒門聖功又如何?沒有修煉到境界,連我一指都接不下。”
“本來就沒想過你會乖乖聽話,放走那兩人無所謂,本來我也沒想着殺他們,能有你這份收穫,我已經很滿意了,好久沒有搜魂了,手都生疏了,過一會兒你可不要反抗,否則我可不保證,你能進入輪迴。”
說着,裘旭九就將自己的手伸向瞭解沐的腦袋,這是搜魂秘法,解沐曾經也施展過,所以他很清楚,這種秘法有多麼邪惡,多麼的危險,如果搜魂失敗,就是魂飛魄散,搜魂成功,也難逃一死。
如果是正常的這個時候,解沐會立即發動“風爆”,捲動所有狂風,攜帶浩然長風,一舉重創敵方,本來他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他發現,自己錯了,一招對拼之後,他現在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何況是發動武技。
眼看對方就要觸碰到自己的額頭,難道,真的只能依靠“無間”了嗎?難道,自己離開了“無間”,真的一事無成嗎?
明明是生死危機,解沐卻完全沒有危機到來的模樣,或許是無數次差點被殺,死都死不了的經歷,讓他現在對生死都感覺淡漠了,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如果一個人連生死都不在乎了,很難想象,他會演變到什麼地步。
不過,江湖上有很多武者都像解沐一樣,在生死之間頻繁徘徊,逐漸對生死淡漠,直到忘卻生死,對一切都不在乎了。這些武者,大半最終都會墮入魔道,連生死都不懼了,何況是入魔?不過,這些人修的魔功,與尋常魔功不同,是無情魔功,只有半路改修魔武的人,纔會修煉無情魔功,從一開始便修煉魔武的人,倒是沒人會選擇這種功法。
也就在此時,一道遁光破空而來,從天而降,天地大勢凝聚於身,以劍道之勢操縱武道大勢,劍落之刻,威能再增。
裘旭九卻好似早已察覺,一擡手,一指點出。
劍鋒對指尖,一指力大無窮,一指卻蘊含無窮奧妙,招數不分高下,但境界卻分了高低。
裘旭九再一彈,將此人擊飛了出去。
來人落在地上,站穩之後,揮劍散去了劍身上纏繞的死亡之氣,正是薛奇逸,他來支援解沐了,只不過看到躺在地上的解沐,又看到裘旭九,他就知道,此事不能善了,恐怕要有一番惡戰了。
薛奇逸在真元境當中,可以說是真正的強者,但是與返虛境武者比較,卻不值一提,更何況是裘旭九這種已經踏入返虛境數百年的人相比,更是相差甚遠。
裘旭九看了看薛奇逸,“天問劍訣?你竟然用的是天問劍訣?你是薛無情的後人?”
薛奇逸不做聲,能一眼認出《天問劍訣》來的,就算是關外,也沒有幾人,見多識廣如於雯,也是好久才認出來,而此人能一眼認出,不單單是其見識廣博,恐怕他還見過別人使用過此招。
裘旭九道:“你不做聲,我就當你是默認了,真沒想到,我此生還能見到薛家的《天問劍訣》,當年薛無情戰死,薛家慘遭滅門之禍,只有幾人逃出,卻沒想到這幾人攜帶出了全本的《天問劍訣》。”
“一時間,這幾人也成了關外所有人圍剿的對象,因爲人人都知道,薛無情,纔是有史以來,關外第一人!”
“這場圍剿行動,自復甦歷開始,直到我裘家被滅,都沒有結束,我還記得我年輕之時,也曾想尋找《天問劍訣》的下落,卻查無所獲,沒想到,你竟然主動送上門來,這賊老天還真是眷顧我,一連送了我兩份大禮。”
說着,裘旭九再度伸出手指,匯聚勁力於指尖,就要再度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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