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常生一見這樣的情況,只有兩種選擇。
要麼,全力向上衝,要麼,就會面對不可避免的衝突!
他自己還好,身在上方,拉了下面的五六丈的距離。他的身後是劉強和靈天,優曇和郝守健也緊跟其後。
他們長期在仁常生的熔鍊下,修煉造化煉體術,身體的強度此刻明顯地彰顯了了出來。
而藍媚兒和祁真他們四個就慘了,再等一會就難免跟其他人的身體相撞!
“不想死,就盡全力向上!”仁常生喊道。
然後對劉強他們幾個道:“你們全力向上,別的不用管!”
劉強他們迅速發力上衝,他們一直沒用全力,跟隨在仁常生的身後。仁常生爲了防備不測,也沒有盡全力,一直在等着藍媚兒他們。
此時,劉強他們一發力,頓時看出了不同,不久就將其他人遠遠拋下。
仁常生跟在郝守健的下方,時刻注意着下面的動靜。
不到一個時辰,幾乎全都看明白了關鍵所在的人,在盡皆全力施爲的情況下,藍媚兒他們還是與其他人遭遇了!
最下面的一人被他身邊的一人用力一擠——他也是沒辦法,不擠掉一個人,他也沒位置了。
在他上方的祁真看到了,趕緊出手去拉。可如此慢了一慢,周圍的人迅速超越了他們。
雖然二人合力,將先出手的那人推了下去,可祁真和另外一個藍媚兒的追隨者被甩在了後面。
就算他們有體力,面對上面幾乎沒有空隙的人羣,也是無計可施。
感到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祁真才知道,落在後面的人是多麼的悽慘。
他一咬牙,也是拼了,向上猛躥了幾步,一把抓住前方一人的腳踝……
仁常生有些不忍,但又不能不管,那把帶有器靈的短劍瞬間發出,沒使用靈氣,只用靈識控制。
一劍斬斷了祁真抓住的那人的脖子,以防對方拼死反擊……
可是,那把靈器短劍斬斷了那人的脖子之後,馬上與仁常生失去了聯繫。
還好,祁真見那短劍下墮,一伸手握在了手中。
接着,鮮血飛濺中,他上方的人紛紛墜落。祁真手持短劍,殺出了一條血路,與他救了的那位同伴趕了上來。
而至始至終,藍媚兒都沒回頭看一眼,只顧着快速上攀……
這一次的淘汰,直接近一半的人出局,化爲了塵煙。
而剛開始果斷先攀巖的人,其中有不少體力不支,在猛衝中墜落……
慘叫的聲音一時不絕於耳,靈天和優曇都是臉色煞白,郝守健也是心有餘悸。唯有劉強,只是********向上爬,已經是他們這一面的第一位置了。
祁真和另外一個藍媚兒的追隨者發生的這一幕,大家都看到了。
其他三人也有兔死狐悲之心,至此以後,他們沒再多看藍媚兒一眼,相反,看仁常生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敬意。
當接近百丈的高度的時候,劇減的人員已經不足原來的一成。估計也就剩了一兩千人的存在,其他人盡皆殞命。
到此時,仁常生才深刻體會到修玄之路的艱辛,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機會,就讓這麼多的大好年華的青年慘死在這裡,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留下來。
此時,他有些體會到了仁笑當初不願讓他修玄的心情……
然而,既然選擇了,就必須堅持,不然,就會像那些半途掉落的人一樣屍骨無存……
除了仁常生他們幾個,其他人幾乎都已經滿手鮮血了,然而,看見了盡在咫尺的百丈臺階,每一個人都在盡全力地攀爬着。就連藍媚兒他們幾個也不例外。
原來,在百丈高度的地方,有着一個緩臺,現在已經不遠了。
這近在咫尺的緩臺,就是他們所有人的生命之臺。
本來已經幾乎沒有任何力量的人,看到了生的希望,都不知道從那裡出現了一股力量,拼命地向着那裡攀去。
最後這一波,幾乎沒人死亡,也沒有衝突,全員攀上了百丈緩臺。
一到緩臺之上,每個人的傷口都在慢慢癒合,並且失去的體力也在恢復着……
當所有人上了緩臺之後,一個聲音道:“能走到這裡的人,無論心智,還是體質都屬上乘。然而,你們捫心自問,如果沒有生死相逼,有幾個人能走到這裡?”
那聲音不再那麼冰冷,繼續道:“如果,你們平時修煉的時候,都有着對生命的敬畏之心,你們會是這樣的成就嗎?”
這句話,在好多人的心裡起了無邊的波瀾……
“是啊!一直以爲很努力的我們,真的很努力嗎?難道,那些遠遠超過我們的人,真的就是驚人的天才?”
一直以來,都以比自己更強的人是家勢好,或是天賦好爲由的人,不禁懺愧。
“如果,我每天的修煉,像如此這般,那麼什麼樣的困難無法突破?”
就連仁常生也是在問自己:“我真的盡了全力了嗎?那些落下去的人,不是死在這裡,或許不久也一樣會死在別的競爭中吧?那麼,我們無盡的修玄世界,有億萬萬的修玄青年,跟他們比,我是不是跟那些落下去的沒什麼區別?”
當每個人都好像找到了答案的時候,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對自己沒信心的,出左手中指之血,按在山壁之上,自可進入。想挑戰自己極限的人,繼續向上,下一個百丈高度!”
說完,那個聲音再次消身匿跡。
雖然,大多數的人都被那個聲音激起了沸騰的青春熱血,然而,下一個百丈的距離,必將面對至少八倍的自身重量壓力。光憑身體的力量,就誰能過得去?
幾乎九成的人選擇了放棄,這次的藍媚兒,根本沒詢問仁常生的意見,直接安上了山壁,轉眼消失在了山壁中……
見其他人都望着自己,仁常生說道:“我會繼續,不過,祁大哥,你們還是放棄吧。估計,你們的體力是無法支持的。”
仁常生說的很真誠,沒有任何貶低對方的意思。
祁真點了點頭,說道:“祝你好運!”
另外三人,也是同樣說道。之後,進入山體中……
郝守健看着仁常生道:“我們怎麼辦?”
“你這不廢話嗎?”劉強梗着脖子,教訓郝守健道:“我們可是親兄弟一樣,走到那裡都要一起的!你要是沒種,以後離我遠點兒!”
想想這過來的百丈高度,郝守健是真的怕了。
可他又不想認慫,說道:“我就是問問,我是尊重仁常生的看法,我自己早就決定,繼續向上了!”
仁常生搖頭道:“你們要想好了,強哥也一樣。據我估計,接下來的一百丈,絕不是再加一倍壓力的問題。沒有必死的決心,不要輕易決定!”
看仁常生不像是在說笑,他們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