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 自我的歸屬
菲娜在弗朗西絲有若實質的壓迫下，額頭的汗水一點點的流出來，她不敢反抗，也不敢有什麼怨言，首先她是傭兵，而對方是靈魂深思者，這本來就是主與僕的關係，再說了，小傢伙身邊跟有安妮和巴爾夫，且不說安妮這強大的戰力，光是巴爾夫，就足以和菲娜打個平手，況且在這種距離之下，戰者更有優勢。
小傢伙見對方眼神飄忽，她微微笑了一下，說道：“你可以不回答我，但現在老師不在，整個灰石村由我作主。我一言可讓你生，一言可讓你死。”
弗朗西絲說話的聲音很好聽，也沒有什麼殺氣，甚至還是笑着說話，卻讓人感覺到，她說的都是真的。安妮有些奇怪的瞧了一下弗朗西絲，巴爾夫則是一臉的敬佩，他知道，在繼白敏白芊心之後，家族中又要多出一名能給家族講多助益的女性了。
聽到這話，菲娜光滑的額頭上，汗流得更多了，她微微垂下頭。
“當然，我也只是這麼說說而已。”小傢伙坐在椅子上，左腿疊在右腿上，左手撐着臉頰，她神情自定地看着菲娜：“因爲我的老師，也是我最愛的人，他很善良。他愛這裡每一個村民，包括你，菲娜小姐，在你沒有犯下大錯的時候，他都不會責備你，更不會殺你。因爲如此，我也不會殺你，因爲我害怕他會討厭我，但是……”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菲娜卻從中聽出了一些殘忍的意思。全身不自控地打了個抖後，她咬了咬牙，對比着來這裡之前的境遇，再想想來了這裡之後的待遇，最後她一橫心，說道：“小小姐，不是我故意瞞你，前兩天。傭兵總會那邊來了秘信，如果灰石村發生了什麼古怪的事情，他們讓我按兵不動，最後也指揮着護衛隊不要行動。”
“所以你就答應了？”小傢伙輕輕地嘆了口氣：“無論怎麼說。老師對你很好，吃的用的，穿的，那樣不給足你們……別人隨便來封信，你就要倒戈過去？”
“我還沒有考慮好……”菲娜的聲音很小很小，幾乎低不可聞。
“但你還是動搖了。”小傢伙站了起來，她說道：“不過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要暫時收回你的護衛隊指揮權，你有意見嗎？”
菲娜搖搖頭。
“巴爾夫，護衛隊的指揮權交給你了。你現在就立刻去管理護衛隊。同時看看有沒有人被收買，你以前也指揮過小型傭兵團，我相信這事你能做好。”小傢伙說道。
“如你所願，小主母。”巴爾夫微微地躬了一下身體。
小傢伙微微笑了一下，她很喜歡小主母這個詞。比小小姐更喜歡。而後她說道：“安妮，你繼續陪我去村中一趟。”
大約六分鐘後，小傢伙出現在阿斯蘭的家中，周圍的人都被趕離了，阿歷克斯親自端來了果酒待客，然後微微站在一旁。經過近兩年的學習，阿歷克斯現在已經認識了一千多個字。基本的讀寫已經沒有什麼問題，而且在術數上也學會了十位數以內的加減乘除，放在任何地主，都可以用途會計和總管一職，現在他欠缺的只是經驗罷了。
“阿歷克斯，你從下個月後。就不用再來和向我學習了。”小傢伙看着他說道：“你可以自己去外面找工作，我們也可以幫你向貴族們介紹一下，換句話來說，你已經出師了。”
阿歷克斯的眼睛亮了一下，其實兩年來的學習。他早有些厭了，也想到外邊去自己賺些錢了。其實私底下，已經有小貴族接觸過他，希望他能去擔任會計，或者家族總管。
其實小傢伙不喜歡阿歷克斯，越來越不喜歡。她腦袋中有着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知識，裡面那些菲須有的經驗告訴她，這個小男孩，難後長有反骨……當然，反骨是人類的說法，在希拉里族看來，這種人被稱爲核心信息易逆變。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個阿歷克斯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好，和陳真明一樣，她不喜歡。當然，如果是老師這麼看她，她晚上睡覺作夢都會笑醒。
聽到小傢伙的允許後，阿歷克斯嗖地一聲就跑了。這讓小傢伙更加肯定的自己的想法。阿歷克斯是陳賢頌招進來的學生，如果他有一點點作爲學生的自知之明，就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聽從了小傢伙的話，他至少得等陳賢頌回來，得到他的允許後，才能出師。
阿歷克斯現在的行爲，表面上說就是不懂事，沒有心機，但越是沒有心機，越能出一個人的本性。阿歷克斯說白了，就沒有在心裡將陳賢頌當成自己真正的老師。
小傢伙心中哼了一聲，但臉上卻是笑意盈盈，沒有將自己的心思表露出來。她等阿歷克斯出了門後，纔對着坐在對面的阿斯蘭說道：“閣下，我這次來是想問問你，當灰石村有難，我們品華居有難的時候，你是否會站在我們這一邊。”
阿斯蘭是個大老粗，雖然閱歷算是挺豐富，但在心機上完全不是小傢伙的對手。他還真以爲自己的兒子努力學習，現在可以出師了，一想到以後家中又多了個能賺錢補貼家用的人，心時就有些美滋滋的。
“當然是站在領主這一邊。”阿斯蘭的笑臉一下子就變得嚴肅起來，作爲一名傭兵，他對流言有着天然的敏感性，陳賢頌可能出事的消息，已經隱隱在黑巖城的地下渠道中傳播了，他也收到了一些消息：“小小姐，請放心，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會站在領主這一邊。”
阿斯寺信誓旦旦地說道。
小傢伙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和阿斯蘭閒聊了一陣，最後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等她走出村子，本來笑意盈盈的小臉立刻變得陰沉起來，剛纔阿斯蘭的話，聽着是忠心耿耿，但小傢伙還是從中聽出了其它的潛臺詞。
‘站在領主這一邊。’這是阿斯蘭的原話，小傢伙很明白，這人看着是忠誠憨厚，但實質上也是一個懂得審時度勢的人，他的意思是，他只忠誠於本地的領主，陳賢頌是領主時，他忠誠於陳賢頌，其它人是領主時，他就忠誠於別人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他是灰石村的人，他的親人，他的根都在這裡，他不可能爲了陳賢頌這樣的‘外來人’，而讓自己的親人受累受苦。
很容易理解的事情，但正是太容易理解了，小傢伙的心中卻是更加的憤怒，這樣的情形讓她想起了三四年前，她還沒有遇到老師的時候，那時候和現在的情形都是差不多，都是家族被人暗中窺探，自己被人當成了禁臠，只等自己長大就準備收入房中，所幸，她遇到了老師。
何其相像的情況，但是小傢伙現在卻沒有多少擔憂的情緒，因爲她很明白一點：現在不同了，老師留有強大的力量，也給我找來了和手，最重要的是，我也長大了，不會再害怕了。
她帶着安妮回到品華居中，安慰了一番這中的女人，而後到了晚上，她坐了起來，走到陽臺上，短暫的時間過來，陽臺這裡跳上來了幾個黑衣人，他們單膝跪下：“小公主，召喚我們前來有何要事，請儘管吩咐，我們爲你而生，爲你而死。”
安妮這時候出現在樓上的陽臺，她倒掛面陽臺上，淡綠色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下方的三個黑衣人，這讓三個黑衣人壓力極大。但她看了會，發現小傢伙沒有危險後，便哼了一聲，縮回到了陽臺上。
“最近黑巖城中的風聲風語我想你們也應該聽到了吧。”小傢伙的眼睛完全變成了紫色，她沒有動嘴，但聲音卻傳進了三個黑衣人的腦袋中：“我要你們去調查，到底事情是怎麼發生的，是誰是這其中推波助瀾，誰是主使，都給我一一查清楚了……要特別查一下城主府，黑巖城的事情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們任由事情發展，我總覺得不對勁。”
三個人將腦袋低了下去，其中一個人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公主，你可是我們希拉里族三王之一，何必要當一個人類的配偶，倒不如趁着這機會，離開吧，我們三人會召集更多的族人，保護小公主你，讓你成爲真正的王。”
“閉嘴。”小傢伙怒喝了一聲，而後罵道：“如果你們不想幹就滾，我就當沒有見過你們，愛去哪裡就去哪裡，如果想留下來當我的子民，就給我老實聽話，我愛和誰結合，用不着你們多嘴。”
希拉里族特有的種族等級威壓從小傢伙的的身上散發出來，三個黑衣人立刻匍匐在地，地了會，小傢伙氣消了不少，說道：“如果沒有其它事情，就下去辦事吧。”
三個黑衣人迅速影沒在黑夜之中。小傢伙摸了摸自己的嘴脣，她現在越來越想念自己的老師了，想念他的笑，還有他身上的味道。現在小傢伙越來越能接受腦袋中的知識，而且她的行爲也越來越像是一個女王，但是有一點，她知道自己永遠不會變。
“我是老師的女人，我的一切都屬於他，包括我的身體，我的財富，還有我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