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華燈初上

蕭然剛進屋他們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兩個人整齊地地排列在他的跟前,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像是古代老爺。

“回來了啊,我們剛還在說你們還要多久纔回來,要不要再給你打個電話,又怕你嫌我們催你。”

“哦,我們回來的路上有點堵,讓你們久等了。”

“慕慕怎麼沒有跟你進來啊?”

聽到她說話,蕭然才向她望去,看着這個和他媽差不多年紀的人,也是把蕭然當親身兒子撫養長大的女人,其實他心裡還是有點感激她的,感激她不是西方童話故事裡那種很壞的繼母,而是一個善良的女人。

“她想到我們很久也沒聚在一起了,再說今天確實也有點晚了,她就先回去了。”蕭然向她微笑着說。

“哦,這樣啊,那我們就別站在門口杵着了,我去把菜端到桌子上,你們快進來吃飯吧”她說完就轉身往裡走了。

蕭爸一直看着他,他可能是有點擔心蕭然的情緒吧,蕭然朝他笑了笑示意他沒事。換完鞋子,就和他一起走去屋子裡。

一番簡單的洗漱出來之後就看到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有燉菜、有蒸菜、有炒菜,蕭然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們,再怎麼想要對他好也不用把我當豬一樣喂吧。

“我和你爸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想着你在國外長大就說出去吃西餐,但我又總覺得出去吃少了一份家的味道,所以就隨便做了點菜。如果不喜歡就將就一下,下次你再告訴我你喜歡吃什麼,我給你做啊。”

“阿姨,你這樣簡直就是把我當貴賓對待啊,還說什麼隨便做點,中國菜我最喜歡了,你放心吧,這些我都吃得慣。不過你這次做得也太多了,吃不完多浪費啊。”

“好好。”她一邊說一邊不停地點頭,可蕭然看得出來她還是很高心的。

不得不說阿姨的手藝不錯,中午沒吃的分量在這一刻也全都補回來了,原來一家人在一起吃一頓飯是這樣一種感覺,以前夢寐以求的許多事情都在這個城市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實現。蕭然覺得自己真該感謝這座燈火通明的城市,謝謝它給了自己這麼多美好的夢,讓自己從開始踏上這片土地就擁有了許多······

吃過飯阿姨就收拾廚房,蕭然和蕭爸坐在沙發上吃吃水果,看看電視,當然了,也說說話。

“今天出去怎麼樣啊,我老是覺得擔心你們倆。”

“沒事的,你放心吧,在美國的時候,他給我講了許多關於慕慕的事情,我現在也是很瞭解她的,別擔心,不會發什麼的。”

“哎,也不知道我這樣同意你的做法到底對不對,我只是希望你們都不要受傷,這樣死去的人也纔可以放心。”

他用手支撐着額頭,蕭然知道他的情緒上來了,伸出一隻手輕輕拍着他,希望可以給他一些安慰。

過了好半天他纔將自己的手從額頭上拿開,看着蕭然說道:“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就順其自然吧。”

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繼續說道:“哦,對了,我聽你媽說你的職業是醫生對嗎?但蕭然大學可不是學的醫生專業,你打算 怎麼辦?”

“這個我想過了,雖然分別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了,但我如果說我是醫生她一定還是覺得奇怪,畢竟醫生這個專業不是那麼容易的。”

然後他想了想接着說:“我回來的時候通過我們醫院已經向第一醫院提交了我的資料,回來之前院長讓我過幾天就去醫院上班,算起來明天就應該去了。我想到時告訴她,通過自己生病,我就特別想當醫生去救助他人,就讓你把我安排進去,但我只是醫院裡的一個實習生,趁實習的時候好好學習醫術。”

“你的這個想法不錯,應該行的通。原來你都想好了啊,我還說能有什麼地方我可以幫忙。”他有些失落的說。

“我啊是一個比較獨立的人,所以不用擔心我,如果真有什麼地方要你幫忙,我也不會客氣的。”

“嗯,好好。”

“你們父子倆聊天表情怎麼那麼嚴肅啊?”剛好蕭阿姨從廚房出來看到他們倆那個表情,不是她說,他們都不知道,於是蕭然和蕭爸尷尬的相視一笑,而蕭則阿姨怪異地看了他們一眼。

“蕭正啊,幾點了?我們走了吧,孩子也該休息了。”

“你們就在這住下吧,我不介意的,再說房子這麼大,我一個人住有些浪費。”話一出,他們都驚喜地看着蕭然,畢竟這算是他們相處的一大進步吧。

他們高興地留下來了,他們又一起在沙發上坐了一會,蕭然跟他們聊了一些他以前在美國開心的事情,很晚了他們才互道晚安去休息。

上樓進了房間,蕭然走出去站在陽臺上,他真地很喜歡這個小小的陽臺,站在這裡他能感受到滿滿的幸福感。本來想出來吹吹風,但空氣很燥熱沒有一絲兒風,只得掃興地進屋。

剛一進屋就聽到阿姨在外面敲門:“小已,我可以進來嗎?”

“哦,好啊,你進來吧。”

“回來住着還習慣嗎?”

蕭然微笑着向她點了點頭,並說道“怎麼了,阿姨,還有事啊?”

“阿姨就是想和你聊聊,有些話我不想當着你爸的面說,畢竟我們現在都還處於一個悲傷的過渡期。”

“好,你這邊坐吧。”

“小已,我可以這樣叫你吧?我知道你打算照顧慕慕這件事情,你也放心,我只會在人後這樣叫你,在他們面前我還是會叫你小然的。”

見他點了點頭無異議後繼續說道:“我嫁進蕭家的時候,小然那時才一歲多,從小就是我一直在照顧他,對我來說他就是我的親生孩子。這麼些年來,因爲我曾經一次不小心流過產,之後傷心過度,身體也弱了很多,那之後再沒有過孩子。”

“我知道這件事,小然在美國時曾經告訴過我,是因爲你接他回家途中,他淘氣,站在馬路中間差點被車撞到,爲了保護他,你把他推開,雖然那車已經停住了,但你自己卻摔倒了。”

“是啊,我知道那孩子一直覺得對不起我,但天下的母親都一樣沒有誰可以生自己孩子的氣,況且我也知道他自己本身也不好受。這些年他一直都挺孝敬我,尊敬我,但是自己的孩子突然······我真的······”

“阿姨,小然這些年多虧有你照顧他纔可以這麼幸福,他在美國常常跟我提起你,他也當你是他的親生母親,我想他一定也希望就算沒有他,你可以過得幸福。”

“我又何嘗不知道呢?小已,啊阿姨現在看到你常常感覺好像是小然還在我身邊一樣,阿姨就想告訴你,希望你以後每天都可以過得開心,替我們小然活得精彩幸福一些,我會替你們祈禱的。”

“謝謝你,阿姨。”蕭然走過去抱了抱這位偉大而善良的母親。

“好了,不早了,聽我嘮叨這麼久,你快休息吧。”說着放開了他。

她擦了擦眼淚然後離開這個房間,蕭然轉頭看着他牀邊的照片,覺得這樣的場景也會是他想要看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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