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你不用來感謝我,這是用你自己的努力換來的,跟我沒有關係,相反倒是我,我應該祝賀你纔對。”慕繁耐着性子說道。
“你是真心的嗎?”看得出來她的情緒其實很不好,都這樣子了偏偏還要壓抑自己,何苦呢?
“你現在在這邊,面對着我,難道還看不出我是不是真心的嗎?”
“可是我並不覺得你的祝福夠真誠該怎麼辦?”
“你今天是來向我找茬的嗎?一開始就向我炫耀,現在又說我的祝福不夠真誠,我想說,我不真誠你又能又怎麼樣呢?我告訴你,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你若對我不友好不客氣,那我爲什麼還要對你講禮貌呢?”
艾薇聽到她這麼說,她覺得自己的話語還是起到一點點作用了,至少她發火了不是嗎?這對自己來說是一個好的開端,於是就笑了。慕繁看到她笑了,她覺得很是莫名其妙。
“我還以爲你會一直對我這麼友好下去呢,好啦,不要生氣了啊,我來呢,確實是有些事情要找你談談,你給我一點時間吧,先說哦,這次可不要向上次那樣拒絕我了。”
“好吧,你跟我來。”慕繁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是她都這樣說了,自己也不好真的拒絕。
慕繁把艾薇帶到裡面的一間屋子,是她平時不練琴的時候用來休息的屋子,很簡單,就一張牀,一把椅子,一個書桌,其他的什麼也沒有,空間很大,她招呼艾薇坐椅子上。
“你先坐着,我出去給你倒杯水。”
“不用了,你還是坐着吧,我說了就走。”
“那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去了,你要說什麼那現在你也可以說了。”然後慕繁就坐在牀邊上,看着艾薇。
“首先我向你道歉,之前是我太偏執了,要不是我,你和蕭已也不會那樣了,而且我還在去美國前對你說那些自私的話,現在想想自己當初真是壞透了。其實我剛剛都是騙你的,希望你不用放在心上。”
“騙我?”
“對啊,我沒有跟蕭已在一起。我去了美國以後,有一段時間我都一直都陪在他身邊,我以爲只要這樣堅持下午,有一天蕭已一定會被自己感動到的。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不管我怎麼努力他都還是把我當朋友。”
“那時候自己就特別傷心,但還是不管不顧,拼了命的往前衝,可是直到有一次,我才真正意識到自己錯的離譜,想的太天真,從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我該對他死心了。但你知道真正讓我死心的那一次是什麼時候嗎?”
“什麼時候?”聽到艾薇講起這些事情,她自己還是很好奇,還是很想聽到關於他在美國的一些事情,即使只是零零散散的一些。
“是你在美國開演奏會的那一次,他去了,我是跟着他去的。”
“什麼?他去了我的演奏會?”
“是啊,他坐在一個角落裡,而且還有點靠後,那麼多人羣,你是肯定不會輕易就看到他的。本來,我不知道你會在美國有那麼一場演奏會的,是一次我帶了很多他的朋友去他家裡做飯吃,當然是我厚着臉皮帶他們去的。”
“那時候自己很小心翼翼,怕自己一個人去了,他會趕我走,但是一大羣人就不一樣了,但是招呼也沒向他打就去,也沒討到什麼好。臨走的時候他還說不要那樣做了,本來自己已經很傷心,去取衣服在桌子上還看到了你演奏會的票。”
“你一定不會知道我當時是以什麼樣的心情離開的他家。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沉浸在悲傷之中,我覺得老天真的太不公平了,爲什麼要這樣子對我,自己付出了那麼多卻換不來想要的結果。”
“偏偏自己還不死心,也託人定了一張票,位置離他不遠。你演奏會那天,他很早就離開醫院了,我當時去找他沒看到他人,也就走了。結果你猜我看到什麼了?”
“我是在你演奏會旁邊一個咖啡廳看到他的,下了車遠遠就看到他了,他一直專注地看着你演奏會的門口,我猜他是在看你吧,以爲你會出現在那,但是你沒有,他很失望。”
“到了晚上,你星光熠熠地出現在臺上,他在下面人羣之中靜靜地凝望着你,而我呢?卻在黑暗之中默默流着淚。結束之後我還一直跟在他的身後,我多想他能回頭看我一眼,就一眼,那麼我就不會放棄,可是他終究沒有回頭。”
“就這樣我死心了,徹徹底底地死心了。”
“這麼說你們沒有在一起啊······那那個叫小艾的孩子是你的?”
“嗯,是我的,是我和另外一個我深愛之人的孩子,可能因爲報應吧。蕭已後來不是要去醫療援救隊嗎?你不知道吧,那是一個全球性的醫療隊,就是要他們到貧窮的地方進行醫療救助。”
“你知道那些地方很亂的,我很擔心他,可能是出於朋友的擔心,我也沒能看清我自己的心,我以爲自己還放不下他纔跟那個人錯失了,而蕭已只是小艾的乾爹。”
“慕繁我之所以向你說這麼多,我是希望你能夠放下自己心裡的愧疚,珍惜眼前的人,不要像我這樣後悔,而且我看的出來,你喜歡蕭已,對嗎?”
被艾薇這麼一說,她也沒有想要否認,但是自己始終還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道坎,她覺得雖然幾年過去了,她還是沒能放下自己對蕭已的感情,當聽到艾薇說他們沒在一起,自己竟然是高興的,還是很高興的那種。
但是自己的心裡除了那份感情,也還是有自己對蕭然的愧疚,就連自己也不知道這兩份心情哪一個更重一些。
“我該說的說完了,你自己好好想吧,看清自己的心是最重要的。”
艾薇覺得自己說的也差不多了,於是就告別她,臨走時還抱了抱她,這個擁抱也包含了她太多的情緒,有些是已經道出來了,還有一些是沒能夠說出來的。
她走了後只留下了慕繁一個人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