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苦笑不已。
捨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莫天安這是提醒她,想要安老太裝病裝得像,她就得給安老太配一服‘藥’,這才經得起盤查。她不是沒想過,奈何安老太年紀大了,是‘藥’三分毒,這沒病也得‘弄’出病來了。這種‘陰’謀詭計,還是要找謝滿棠這個行家纔是,她必須找謝滿棠商量一下。
因爲想到上次差不多也是把焦大的身份半公開化了,就直截了當地把焦大叫到面前來:“老太太病着,我這裡有一味‘藥’遍尋不着,又是等着急用。你跑一趟棠國公府,問一問樑管事,他們府上能不能幫幫忙?”
焦大心領神會,沒多少時候回來道:“樑管事說了,這‘藥’雖然不難尋,卻也要‘花’些時辰,得等到夜裡才能送來。”
也就是說,謝滿棠現在不得空,夜裡會來找她。安怡打發走焦大,坐到安老太‘牀’前準備研究一個既有用又不傷身的好方子出來。安老太道:“這個莫五公子,眼泛桃‘花’,風流過分,看着就不像個好人。你少和他多來少去的。”
安怡苦笑:“您又沒和人家打過‘交’道,怎麼就知道人家不是好人了?”
安老太撇嘴:“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他那模樣兒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不然能這麼大把年紀了還沒娶着老婆?就是人家嫌他不好纔不肯把閨‘女’嫁他,你們小姑娘都愛俏,別被他的‘花’言巧語、小恩小惠給‘蒙’蔽了。”
“謝滿棠比他還大那麼一兩歲呢,不是也沒娶妻?怎麼就光聽見您說他好話了?”安怡暗自替莫天安吐一升的血,不過他爲什麼也還沒娶妻呢?不是說暗戀他的貴‘女’一大把嗎?就挑不出一個可心的來?
安老太哼了一聲,不屑道:“他能和小謝比嗎?小謝那都是爲了完成先父遺志,重振家業,伸展抱負,又怕委屈了母親這才耽擱了的。”
安怡一聽,這話中有話啊,小謝,什麼時候謝大人居然變成了小謝?少不得狐疑地看向安老太,卻見安老太一臉“說漏嘴了”的懊悔,急匆匆拉起被子翻身往裡:“鬧了這一歇,還真困了。”
安怡示意一旁伺候黃鸝等人下去,不依不饒地去扯安老太的被子:“祖母您說清楚,謝大人怎麼變成小謝了?”那傢伙的手什麼時候伸進她家裡來,悄無聲息地就把最挑剔的安老太給搞定了的?
安老太扯着被子和她拔河,拔輸了後索‘性’撒賴:“哪有這麼不孝的孫‘女’?竟敢這麼忤逆祖母,你這是要氣死我啊!”伸手去拍安怡的肩膀,輕飄飄的一點沒力度。
安怡爬上‘牀’去和她滾到一處,非得‘逼’着她把話說清楚不可,不惜恐嚇欺詐:“聽說鄭王妃正到處相看兒媳呢,挑的都是高‘門’大戶的嬌嬌‘女’。”
安老太不屑:“嬌嬌‘女’能撐得起棠國公府?”
安怡冷笑:“‘門’不當戶不對,不過是做夢罷了。”
安老太嘆了口氣,轉頭看着安怡認真道:“丫頭,你告訴祖母,真要‘門’當戶對,你能瞧得起誰?誰鎮得住你?鎮不住,日子就沒法兒安心過,不如不嫁的好。”
見安怡垂首不語,輕輕拍着她的手語重心長地道:“前幾日我出去串‘門’子,途中遇着小謝,他是特意在道上等我的,和他說了幾句話。只要你父親爭氣,有小謝在這裡替他壓陣,再有你鄉君的事兒能成,未必不能成事!‘門’當戶對又如何?三品以上官宦人家的嫡長‘女’總能配得上他了吧?別說他一個父親早就死了的宗室子弟,就是正經王府子弟也配得上了!”
安老太的老眼裡燃起兩簇明亮的火,整個人都顯得年輕了幾歲,語氣更是充滿了‘激’情:“怡兒,別小瞧了自己!想要就去拿!祖母不許你做孬種!”
安怡笑起來,真不知道姓謝的妖人究竟給那老太灌了什麼‘迷’魂湯啊,‘迷’得老太太七葷八素的,這才從哪兒說起呢,就先替他看上‘門’子,不許生人靠近了!今夜她若見着了他,非得問他個清清楚楚纔是。想着想着,突然被自己嚇了一跳,她這是,甜蜜的心情吧?
安老太老‘奸’巨猾地打量着孫‘女’的神情,心道這事兒算是成了一半了吧,剩下的就要看天意了。又暗道,不是自己異想天開,誰不想自家的骨‘肉’能有‘門’好姻緣呢,何況謝滿棠和她說得再清楚不過,鄭王妃眼盲,不能主事,不能‘交’際,棠國公府必須要一個能幹堅強並與他興味相投的‘女’主人鎮守。誰還有自家孫‘女’更合適?這男有情‘女’有意的,他謝滿棠若不是真心實意的,何必特意來找她這個老太婆說道這些?
安怡開始認真思考此事的可行‘性’,從一開始,她支持安保良鋌而走險,提點劉秀才進京投靠劉嵩,有意把青龍山中的密道透‘露’給周金剛知道,再替安保良和謝滿棠拉線,把肖伐介紹給安保良,爲的就是有朝一日安保良能坐大,她好背靠樹蔭乘涼。如今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並不是沒有可能。就算是安保良沒有如同謝滿棠吹的那樣做上什麼三品官,她能封個鄉君,二人也就堪堪相配了。
想到將來,安怡半喜半憂,真想早點見到姓謝的妖怪啊。因爲離天黑還早,少不得應了莫天安的要求,細細準備做碧‘玉’膏所需的‘藥’材,她這回定要叫張欣大出血,而且,只是開始。
田府,張欣‘陰’沉着臉擺‘弄’着裝了碧‘玉’膏的瓷盒子,心裡滿是明知別人訛自己銀子,還不得不心甘情願雙手奉上的憤懣憋屈。桂嬤嬤以爲她要挑自己的錯,心驚膽戰地站在一旁等罰,卻聽張欣突如其來地道:“陳知善真是可憐啊,青梅竹馬的師妹功成名就,又有這麼多的人喜愛,將來必然會有一‘門’好姻緣,他卻是隻‘陰’溝裡的老鼠,只能依靠師妹的憐憫苟延殘喘,就連家鄉也回不去。將來安怡嫁了人,他怎麼辦?聽說太醫院朱院使要招個徒弟,將來鐵定也是能進太醫院任太醫的,安怡怎麼就沒有想到她這可憐的師兄呢?”
這是?桂嬤嬤驚愕地擡頭看向張欣,卻見張欣的眼珠子在燈光下閃亮如同淬了毒液的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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