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王府裡難得氣氛好了一些,北堂妖的身子也好得比較快,傍晚的時候已經可以直接站起來了,看見夜煌坐在自己身邊,心裡有無盡的溫暖。
可是剛剛一起來,卻感覺一股噬心的痛楚,只是短暫的一秒鐘卻消失不見,她大口地呼吸着新鮮空氣,心裡疑惑,爲什麼會這樣?
許是感覺到北堂妖的不對勁,夜煌也睜開了眼睛,看見北堂妖依舊坐起來了,於是趕緊將她扶起來,“怎麼醒了也沒有喊我?”
言語中有些責怪,可是臉上卻是無盡的溫柔,北堂妖只是笑了笑,她不是不想叫他,只是剛剛一起來就被這痛給剋制住了行動。
正想說話,可是夜煌卻又開始說話了,“神醫說你的蠱毒已經解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北堂妖眉宇微微皺起,眼神略帶着疑惑,剛剛那心口的痛並不是偶然,也不是什麼其他的毛病,她記得就是蠱毒發作的痛。
可是夜煌卻說她的蠱毒解了?爲什麼,難道這一切不過是解毒之後的後遺症?
沒有再想其他的,看着夜煌滿臉欣喜的樣子了,她也不想再讓這些人爲她擔心,至少現在已經沒有繼續痛了,就當剛剛那歌只是幻覺吧!
“沒事了,我現在也可以下牀走了。”
說着就要下牀走兩步給夜煌看,可是一下牀卻被一雙大手給扶着,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夜煌怎麼可能讓她剛剛解毒就下來走路?
臉上帶着一絲絲的戲虐,“爲夫來給娘子穿衣如何?”說着還不待北堂妖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抱在了半空中。
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北堂妖一跳,條件反射性地環住了他的脖子,“你做什麼,我自己能走。”
臉頰發紅,這個男人真的是越來越不知道羞恥了,這還沒有天黑,外面的人的耳朵都靈敏着呢,他這個王爺也一點嚴肅的心態都沒有了。
“剛剛解毒,爲夫幫你更衣梳妝。”
語氣中夾雜着戲虐,好不容易她醒了,他可要加倍寵着,不能讓她再受委屈了,那些丫鬟哪有自己親自照顧的好?
北堂妖還想說什麼,可是卻已經到了梳妝檯,將她輕輕放下,看着鏡子裡面蒼白的臉色,看來這一次的確把自己弄得夠嗆。
只是那日宮裡叫她過去的齊妃,她倒是不知道,因爲四皇子養母的事情宮裡的人很少提,只是知道這個齊妃還算是疼他。
東陵楚卻非常不待見她,因爲這個女人以前好像做了一件讓當初非常氣憤地事情,於是這宮裡只有齊妃的名號,卻不知齊妃是誰!
“這次的事情,真的是讓你擔心了。”
北堂妖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透過鏡子看見了在拿她衣服的夜煌,心裡除了感激,卻有別樣的感覺在萌動,或許這就是愛?
前世的愛是盲目的,而且上官寒如此虛情假意,她居然也被騙了過去,現在的她已經變了一個性子,卻依舊能收穫夜煌的愛情。
“是我不對,不該留你一個人出去,要不是因爲我的疏忽,你也不會受如此磨難。”
夜煌拿着衣服走了過來,看着北堂妖那蒼白的臉色有些心疼,要是這次北堂妖沒有得救的話,即使是要整個東陵陪葬,他也在所不辭!
面對這樣的道歉,北堂妖也站了起來,拿過他手裡的衣裳自己穿上,隨後坐在梳妝檯前,“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我們可是夫妻呀!”
剛剛說完這句話,身子就被一個寬大的懷抱抱着,夜煌緊緊地抱着北堂妖,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聞着她髮絲傳來的香氣。
北堂妖受不了這種膩歪的樣子,趕緊催促他幫自己梳妝了,兩人在房間裡面待了很久纔出來,之後就看見小四跟黑御神情有些激動地看着他們。
“王妃,你真的好了?!”
黑御肯定不會這麼說話,也不會說這麼沒有腦子的話,也許是因爲太激動了,所以小四說的話纔會這麼口無遮攔。
夜煌瞪了他一眼,說的是什麼話,什麼叫神的好了,要是現在北堂妖沒有過門,小四難免的又是被捱揍。
小四被看得有些慌了,後知後覺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可是錦靈卻直接走了過來,“你這不是咒王妃死嗎?”
錦靈氣呼呼地看着他,自己家的小姐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卻被他這麼說了一句話,這個小四真的人如其名,就是個四!
小四這麼被喊了一下,心裡也覺得自己做錯了,正想着該怎麼像自家主子解釋,那邊的北堂妖卻一笑而過,“我知道你們是在關心我,想着沒事了,他不會怪你的。”
這裡指的他當然就是夜煌,小四瞬間就高興起來了,還是有一個王妃在府裡好,他們以後拍馬屁只要拍在這個上面就行了,完全不用再看夜煌的臉色。
而且她的性子居然跟以前不一樣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成親了的緣故,總感覺王妃成熟了許多。
正在心裡誇獎她的時候,卻被潑了一盆冷水,“可是你這麼口無遮攔,我不罰你也說不過去,這樣吧,你去將我還放在北堂府的盆栽全部搬過來。”
幾人在旁邊都忍不住笑了,這招過然不錯,小四一臉無奈地看着夜煌,可是人家眼裡只有自己的媳婦,哪有心思管那些下人?
“王爺,太子殿下來了。”
北堂妖纔剛剛醒,這時候東陵央就過來了,莫不是宮裡出了什麼事情?
夜煌其實知道的,小四這時候的眼神也暗淡下來,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北堂妖,心裡卻憋屈得很,那天他們明明沒有殺東陵天,可是第二天卻死了!
而且一切證據都顯示是夜王府的人做的,誰都知道肯定是南宮舒琴跟上官寒做的。
“嗯,去見見?”
夜煌前面一個字是回答的下人,後面的話是問北堂妖的,要是她不想見,那麼太子就別想進夜王府的門了。
可是他忘記了一點,這北堂曉是北堂妖的姨母,那麼太子就是她的表哥,居然把她的表哥拒之門外,這是什麼道理?
上一世北堂妖並沒有過多的接觸北堂曉,所以連帶着東陵央也沒有怎麼接觸,只是知道他性子還是溫文儒雅的,跟上官瀟有得一拼。
“他是太子,更是我的表哥,你以後別給他臉色看。”
被北堂妖這麼一說,夜煌原本對東陵央的最後一點好感也沒有了,什麼表哥的最麻煩了,而且自己的侄子居然做了表哥?這種事情他絕對不允許!
“嗯,以後我儘量。”
儘量控制自己的火氣。不撒在他身上就行了不是嗎?反正北堂妖已經是自己的妻子了,不管他怎麼是表哥,還得叫自己一聲皇叔,叫北堂妖一聲皇嬸嬸!
北堂妖知道他的心性,於是也就什麼都沒有說了,跟着夜煌一起到前廳去見東陵央,他來夜王府一定是有其他的事情。
一行人來到前廳,看着一身白衣的東陵央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居然沒有一點太子的架子,北堂妖不禁有些心疼起他來。
明明想過着閒雲野鶴的生活,現在卻一定要坐在那個萬人矚目的位置上,誰也不知道他心裡的滄桑與矛盾。
“表哥,你怎麼來了?”
北堂妖走過去就叫了一聲,把還在陷入沉思的東陵央給喚醒,趕緊扭過頭去,看見北堂妖的時候是欣喜的,可是見到身後的夜煌,趕緊端正了態度。
“皇叔,皇嬸。”
原本是再正常不過的名稱,北堂妖聽着倒感覺有些不舒服了,東陵央倒是不這麼覺得,夜煌的備份大,北堂妖爲夜王妃,那麼就理應受到這個待遇。
夜煌不耐煩了,不喜歡北堂妖接觸自己以外的男子,“你怎麼有空過來了,宮裡沒有其他的事情嗎?”
夜煌聲音有些低沉,北堂妖瞪了他一眼,剛剛纔說好的,現在又變成了這個樣子,東陵央倒是不會在意,反正他已經習慣了。
“央兒這次過來是奉了父皇的口諭,讓皇嬸一個人進宮去跟父皇說說話。”
他一說出這話來,現在的氣氛就有些不對勁了,夜煌臉黑了下來,北堂妖卻低着頭思考,不知道這東陵楚叫自己是因爲什麼事情?
東陵央不知道北堂妖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可宮裡的事情他卻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也不妨說出來,解開一下她的疑惑。
“四皇子死了,被人發現死在宮裡,可是這事情卻跟皇嬸有關,父皇也只是想問問而已,皇叔你不必緊張,要是不放心,我們一起進宮便好。”
北堂妖心裡咯噔一下,那種蠱毒發作的痛又開始蔓延開來,咬着牙齒堅持着,她都懷疑這玩意到底有沒有被解除!
夜煌肯定是不放心北堂妖的,一起進宮在所難免,不過北堂妖卻在旁邊開口,“東陵天怎麼會死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她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鬼知道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居然還跟她有關係,心裡莫名想起事情的經過,除了宮裡那個女人,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