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上官耀喚了一聲,一個臉上有一條非常猙獰刀疤的男子從暗處走出。
他是上官耀一手培養的暗衛,連上官寒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他極其喜歡上官瀟,一定要找出真兇。
上官耀趴在他耳朵邊上說了幾句話,飛鷹拿出一個面具戴起來瞬間就不見了人影。
湖邊,上官寒站在微風凜凜的湖邊,十幾條船下湖去打撈上官瀟的屍體,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還是沒有消息,摸了摸手裡的紅珍珠,輕笑一聲丟進湖裡,沒有多大的波瀾。
火把到處都是,把這郊外的湖邊照得猶如白晝。
“主子,沒有找到。”飛鷹在暗處看着上官寒與他手底下的暗衛在交談,距離不算太遠,勉勉強強能全部聽得進去。
“找到沒有。”上官寒平靜的看向湖面,多希望下一刻就找到上官瀟的屍體。
“沒有…這都這麼久了,會不會是茉莉搞錯了?”暗衛跪在地上說出自己的質疑,冷來上官寒一記寒光,茉莉的能力他心裡清楚,上官瀟死還沒死都必須要死!
“繼續撈!”
“是!”聽見上官寒冷冷地聲音,暗衛應了一聲繼續去湖面上指揮打撈了。
隨着時間越來越長,上官寒的眉頭也就皺得越深,總不能被湖裡的魚蝦吃掉了吧?
上官寒不過就是想要一個結果,就算沒有上官瀟的屍體他也能弄出一個結果。
叫自己手底下的人飛快去義莊偷了一具最近淹死的屍體,屍體發出一絲絲屍臭,上官瀟用劍將他臉上的面貌都劃破,再灌了水進去造成屍體被魚蝦啃食的樣子。
飛鷹一直看着這一切,轉身要離去,或許就是距離太近,上官寒聽見了細微的聲音,一瞬間飛鷹就被十幾個暗衛包圍。
“你是什麼人?”上官寒走到邊上,看着戴面具的飛鷹,他自然是不認識的,只是秘密不能泄露出去。
飛鷹沒有說話,上官寒示意他們動手,十幾個黑衣人對陣飛鷹一個,也實在是飛鷹武功太高,十幾人竟然不是他的對手,一陣煙霧散去,飛鷹已經消失不見。
“追!”上官寒看着自己的手下有些惱怒,十幾人卻打不過一個?養的真是一羣廢物。
飛鷹快速甩開後面的尾巴,在皇城繞了一圈纔回到上官府。
進了書房,將自己今天晚上看見的,聽見的原原本本都給上官耀說了一遍,還在寫字的上官耀把書桌都掀翻了。
“還真的是這個逆子!”上官耀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養了一個弒兄上位的白眼狼。
回到上官府的上官寒還不知道上官耀已經知道了真相,卻極力表現出悲痛的樣子,讓下人看見了都偷偷抹淚。
後面擡了一個用白布蓋上的人,淡淡的屍臭味散發出來,下人都捂住了口鼻。
“爹,對不起,我沒能救回大哥,只帶回來他的屍體。”噗通一下重重的跪在地上,他的悲情讓人感動,要不是上官耀提前知道了,還真的以爲他是在爲上官瀟惋惜。
“你大哥的屍體在哪?”上官耀冷着一張臉,對上官寒的語氣再也沒有以前那樣好。
上官寒還在擔心剛剛那個黑衣人到底是不是上官耀的人,環視了一週沒有看見那人,如果他知道了的話,肯定第一時間就會跟自己發怒。
上官耀不是不想發怒,他只是突然想看看他這個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怎麼來跟他演這麼一齣戲。
“爹,這就是大哥的屍體。”掀開白布,露出一張面目全非的臉,惡臭頓時撲面而來,上官寒料定他現在不會再看下去,纔會把這屍體帶回來。
“你們都先下去吧。”上官耀遣退了下人,一時間大廳裡只剩下他跟上官寒還有那具屍體。
上官寒不知道上官耀在想什麼,只能見機行事。
“跪下!”上官耀大喝一聲,聽到這樣的暴怒,上官寒立馬跪了下來,臉上沒有絲毫的慌張。
“寒兒,從小到大你大哥待你如何?”上官寒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遲疑片刻悲痛的說出兩個字:“極好。”
“既然如此,你爲何要害你大哥!”上官耀徹底的怒了,他真想挖出這個逆子的心來看看到底是不是黑色的,怎麼如此殘害至親!
上官寒大驚,原來他知道了,剛剛那個黑衣人就是他派去的,上官耀從來就沒有信任過自己。
他真的不明白,上官瀟那個書呆子有什麼好,自己那麼努力想要將上官家發揚光大他卻什麼都看不見。
“爹,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上官寒不想立馬跟他撕破臉,只是這句話還不能斷定他已經知道了。
“不明白?我全部都知道了!你大哥是你派人殺的,他一點武功都沒有,你居然下如此狠手,你!”上官耀實在說不下去了,氣的他臉上紅的可怕。
上官寒的思緒快速轉動,跑到上官耀的面前磕了耽三個響頭,神情非常悲痛:“爹,對不起,我一時間被利益蒙了眼,你殺了我爲大哥報仇吧!”
上官瀟死了,這偌大的上官家就只剩他上官寒一個繼承人,他不相信上官耀會把上官家毀在他的手裡。
果然,上官耀沒有說話,他一輩子就這麼兩個兒子,大的已經死了,小的不管怎麼樣都不可以出錯。
“你起來吧。”冷淡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剛剛那種氣氛,上官寒立馬站起來,看來他的方法奏效了。
“既然事已至此,也無可挽回。”上官耀將兩隻手背在身後,來回走了幾步,在朦朧的燈光下卻看見了那兩滴渾濁的淚珠。
“你從現在開始,每日爲你大哥抄寫佛經以慰他在天之靈,這件事情我自然會處理。”
上官耀只不過是想安撫住上官寒,據飛鷹說的,上官寒並沒有找到自己兒子的屍體,而是弄了具假的。
老話說的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有強烈的感覺上官瀟沒有死。
“爹,孩兒知道了。”
“下去吧,我現在不想再見到你。”上官耀真的是一刻也不想見到這個不孝子,如果上官家人丁興旺,他一定親手宰了他。
上官寒退了下去,轉身那一剎那眼神從悲痛變成了寒冷,從小到大上官耀都寵着上官瀟,何時把自己放在眼裡過。
大丈夫成就大業必須不擇手段!
“飛鷹,幫我做一件事,把瀟兒的死做成一個意外。”上官耀待上官寒離去之後便有喚出飛鷹,暗處的飛鷹得令又如鬼魅般的出了上官府。
“主子,那上官瀟的屍體找不到,怎麼辦?”上官寒回到自己的書房,立即出現一個黑影。
“茉莉說那天有一個高手來幫忙,有沒有查出來是誰?”上官寒拿出桌上的筆墨紙硯,又從書架上找了一本佛經,居然還真的動手抄錄起來。
“屬下該罰,那人也查不出來,查遍了我們底下的勢力,都說沒有見過這個人。”黑影跪在地上有些害怕,這是第一次上官寒交給他任務卻沒有完成。
對於一個情報組織人員來說是一個恥辱,如果他此時的想法被正在查的風栩聽見了一定會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北堂府的暗衛豈是誰都可以知道的?
“無礙,下去吧,繼續查。”黑影鬆了一口氣,今天的上官寒極其安靜,沒有發怒,沒有責罰,只是靜靜地在抄錄佛經,黑影有那麼一瞬間感覺他的主子是真心的爲上官瀟祈禱。
夜裡露水挺重,爲了照顧上官瀟,北堂妖今天傍晚都沒有陪藍素吃飯,搞得藍素又過來問她是不是不舒服,費了好大的勁纔沒有讓她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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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至關重要,要是上官瀟熬過了今晚,那便沒事了,即使熬不過今晚,以後也只能成爲一個半死不活的植物人。
“小姐,你去休息吧,這裡由我看着。”錦靈走過來,夜已經挺深了,北堂妖還是沒有休息,是不是真的對上官瀟有了什麼情感?
陳妙醫被藍素請到院子裡把脈去了,要不是他,估計那時候也哄不走藍素。
“沒事,錦靈,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北堂妖看着上官瀟熟睡的面容,準備將自己爲什麼那麼緊張他的原因說給錦靈聽,要不然這丫頭又該想歪了。
“小姐你說,我聽着呢。”錦靈也搬了張凳子坐在旁邊。
北堂妖摸了摸她的腦袋,開口:“有一個人對你很好,從來沒有怨天怨地,也沒有殘害過別人,只是你爲了你深愛的人必須要殺了他,你是殺還是不殺。”
北堂妖朱脣輕啓,慢慢地說出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錦靈皺着眉頭,她覺得小姐自從假死之後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好像她什麼都會知道,有時候還會憂心忡忡的回憶過去。
“叫我殺這麼一個好人的男人肯定不是我的愛人。”錦靈思考了許久才得出這麼一個結論,北堂妖苦笑,是呀,連錦靈都看得清楚,爲什麼自己當初卻那般被矇蔽了眼睛。
“錦靈,記得我跟火鬱說過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