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官瀟以爲要死的時候,劍卻刺向他背後,湖面被鮮血染紅,上官瀟這才意識到後面有人。
抽了劍,風栩一把將上官蕭拉上了小船,驚魂未定的上官瀟趴在船頭看着在水面如一隻蜻蜓一樣來去自如的風栩。
忍不住誇了一句:“好輕功!”
風栩腳下一個咧租,差點沒有摔倒在水裡,這個書呆子,現在是有人想要你的命,你怎麼還這樣輕鬆?
水裡冒出了許多的黑衣人圍着風栩,一些人想趁機跑到上官瀟這邊,都被風栩一一攔下。
“上官公子。”是好像有誰在喊他,上官瀟別過頭去,看見的是還在水裡掙扎的茉莉。
看着水裡漸漸沒有力氣的茉莉,上官瀟又再一次跳了下去,他再一次忘記自己不熟水性。
下了水,自然沒有看見茉莉嘴角那一抹陰狠的笑意。
好不容易游到了茉莉的身邊,死託着她到小船邊上,那邊黑衣人又來進攻,上官瀟已經是分身乏術了。
就在風栩趕過來幫忙的時候,茉莉突然從身後抽出一把短刀,一刀深深地沒入上官瀟的胸口。
上官瀟只感覺一把刀從後背一直穿出了前胸,巨大的疼痛讓他不得不回頭。
“你……”
看着茉莉他不解,茉莉此時卻面無表情地拔出短刀。
噗嗤!鮮血染紅了茉莉身上的衣裙,拔刀的時候她的手有些顫抖,她看到了上官瀟那疑惑又絕望的眼神。
他就這麼相信自己嗎?以至於不會水性也下來救她?明明自己都快不能自保了卻硬要將自己護在身後?
那些黑衣人看着茉莉得手,吹了一聲哨子全部撤了,茉莉回過神來也帶着那船家一起撤了。
上官瀟或許到最後一刻都不曾想到,茉莉會武功,而且騙了自己那麼久。
身子慢慢下沉,他都能清楚地看見自己的血液匯成一條直線向外流去。
閉上眼睛,身子越來越無力,也越來越冰冷。
一股外力將他拖起,風栩看着刀傷已經貫穿整個胸膛的上官瀟,眉頭皺得很深。
“都說書生死的快,你還真不例外!”風栩搖搖頭,總不能扛着這就剩一口氣的上官瀟回去吧,估計那個女人會瘋的!
心疼地朝懷裡拿出一顆丹藥,這是江湖上的九轉還魂丹,他就這麼一粒,便宜這小子了。
喂下丹藥,扛起上官瀟就往北堂府去了。
北堂妖在房裡坐立不安,眼皮跳得老快,她以前從來不相信鬼神之說,可自己不就是個鬼魂嗎?
“小姐你別晃了,上官公子會沒事的。”
錦靈看着走來走去的北堂妖眼睛都快花了。
“小姐,人帶回來了。”風栩聲音一落,就翻窗進來,錦靈看着被抗在風栩肩上的血人不禁皺起了眉。
北堂妖趕緊示意將人放好,看着傷成這樣的上官瀟,北堂妖心裡很不安,她上一世害死了他,這一世還是不能保他周全嗎?
不會的,既然她可以重活一世,那麼,她一定能逆天改命!
“風栩,你去將這一路上的血跡處理一下,我怕有心人查到這裡。”北堂妖心裡非常緊張,表面卻還算冷靜,趕緊叫風栩去將沿路的血跡處理掉。
若是上官寒不見他的屍體一定會回去找,到時候看着血跡就會查到這裡。
“小姐,上官公子還有救嗎?”錦靈在旁邊嚥了咽口水,昨天還見的生龍活虎的上官瀟,怎麼今天就成了這幅模樣。
“別擔心,錦靈,取筆墨紙硯過來。”
錦靈取將東西取來放在桌子上,北堂妖用銀針吊住上官瀟最後一口氣,還好風栩犧牲了自己的九轉還魂丹,不然上官瀟真的就死透了。
在紙上寫了許多貴重藥材,將紙遞給錦靈,讓她務必要陳妙醫將上面的東西備齊,要不然後果自負。
錦靈出去了,沒有慌張,上官瀟在北堂府誰都不可以知道。
“上官瀟呀上官瀟,這一世,我就算拼了命也要保你周全。”說着就將他身上的衣服全部退掉,下半身用被子蓋住,露出上半身,傷口不大,但是卻慣穿了整個胸膛。
把他翻了過來小心翼翼處理傷口,看着發黑的皮肉北堂妖蹙眉。
有毒,但不太難解,恐怕這茉莉這幾天跟上官瀟相處下來也是有感情了吧。
這傷口雖深卻不及要害,茉莉是一個殺手,憑藉殺手的直覺她完全可以一刀刺入上官瀟的心口,可是這傷卻偏離了挺遠,完全沒有傷到心臟。
或許是太過認真了,完全忘記了屋頂有人,屋頂一道黒影一閃而過,往大理寺方向去了。
“王爺,屬下有事稟告。”
浴室裡溫度挺高,伴隨着男子浮水的身子越發心跳加速。
暗衛跪在地上有些口乾舌燥,早知道就不該這個時候來打擾絕色的男子。
“說。”夜煌終於停下來,背靠着光滑的浴池邊上,說不出的魅惑。
“北堂小姐讓人將受傷的上官公子帶了回來,脫衣服正在療傷………”
嘩啦!暗衛還沒有說完,只聽見一道水聲,浴池裡已經沒有了絕色男子的存在,若不是剛剛的氣息還在,他真的懷疑自己來錯地方了。
夜煌是聽見了上官公子跟脫衣服這幾個字立馬黑了臉,還沒來得及換好衣服,披了一件白色的常服就出去了。
暗衛跟在後面爲自己捏了一把汗,自己剛剛沒有說清楚,待會王爺會不會把自己剁了?
答案是會的!
出現在北堂妖的房間,看見的是北堂妖正府下身子一絲不苟地給人清理傷口。
看了眼牀上的人是上官瀟,夜煌瞳孔縮了縮:“咳!”假裝咳嗽一聲來吸引北堂妖的注意力。
北堂妖沒看過去,上官瀟的傷口由於在水裡浸泡過已經摻了許多雜物,她必須一點點地清理出來以免感染。
“小姐…”錦靈進屋一看就遇上了夜煌,剛想說的話被憋進了肚子裡,陳妙醫跟在後面也看見了夜煌。
“哎喲,老夫怎麼聞到一股酸味呀!”陳妙醫笑嘻嘻地捂捂鼻子,看着夜煌那衣服都沒有穿戴整齊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以爲北堂妖帶回上官瀟怎麼了。
“你想死嗎?”寒冷的聲音讓陳妙醫閉上嘴,他可不想現在惹惱他,保不齊就拿自己撒氣了。
“徒兒還是我來看看吧。”陳妙醫走到牀邊,北堂妖望了一眼他,才慢慢下了牀,不要錦靈說她都知道,自己那些貴重藥物都是用來吊氣的大補之藥。
用這些藥陳妙醫不用想就知道北堂妖遇到了麻煩。
“夜王爺好閒呀?”北堂妖不顧身上的血跡,走到桌子邊上倒了杯水就要喝下,不料夜煌一把將杯子奪了過來。
北堂妖正想生氣的時候,夜煌又倒了一杯茶水遞到她脣邊:“喝,不許拿手。”
北堂妖看了看自己佔滿鮮血的雙手,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夜煌。
他剛剛應該是在沐浴,髮絲都沒有乾透,衣服也沒有穿戴整齊,是什麼原因讓他馬上跑來自己這裡?
她得出的結論是因爲上官瀟。
“喝!”見她遲遲不喝,夜煌又加重了一次語氣,這下北堂妖乖乖地將茶水一飲而盡。
“還要嗎?”
還要嗎?這語氣怎麼聽得有些曖昧,並且夜煌說的也很曖昧。
看着那慵懶的眼眸,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夜煌嘴角高高向上揚起,看樣子挺高興。
在他又倒了一杯茶水的時候,北堂妖拒絕了,吩咐錦靈去煎藥,因爲她看見了風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背靠着窗子看着她。
那眼神說不明的味道,嘴裡還叼着一棵狗尾巴草,風栩?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夜煌放下茶杯,也看向風栩那邊,風栩是見過夜煌的,沒有多大驚訝,可是夜煌不同,風栩長得不賴,還每天都跟在北堂妖身邊?
這可不行!
“徒弟你過來。”陳妙醫語氣有些凝重,北堂妖心裡一驚,難道陳妙醫沒有辦法?
北堂妖走了過去,上官瀟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血已經止住了,可是翻出來的皮肉已經發白,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徵兆。
這就意味着上官瀟流血過多。
“現在不能用補血的藥,傷口還沒有縫合,到時候活了血,一樣會血流不停。”陳妙醫嚴肅地說到,不能用補藥,那該怎麼辦,上官瀟一定會因爲流血過多而死,到時候就算有靈丹妙藥也難救回來。
“我倒是知道誰能救他。”陳妙醫轉頭看向夜煌,此時夜煌已經尋了處軟塌躺下了,他不打算回去,上官瀟在北堂妖身邊他就不想回去。
北堂妖也將視線放在夜煌身上,他是夜王爺,身邊的奇珍異寶,靈丹妙藥肯定是不計其數的。
“都看着本王做什麼,他快死了。”閉着眼睛,薄脣輕啓,說出來的話風輕雲淡,好像上官瀟的生死跟他毫無關係,這世界似乎都沒有他要在意的人。
除了北堂妖!
“救他。”北堂妖面無表情地站在夜煌面前,夜煌驀地睜開那魅惑衆生的眼眸。
“本王爲什麼要救他?理由?”夜煌只是睜開眼睛,平靜的聲音聽不出來是怒還是高興。
北堂妖氣結,這個人就是這樣,要他救人一命堪比登天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