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瀟哪裡見過這樣的架勢,緊張的滿頭是汗,好容易喝光了姑娘們手裡的酒沒等說話第二輪就已經重新端了上來。
無奈之下上官瀟只能拿出了荷包,奮力往遠處一扔幾個姑娘立刻奔向了荷包放開了上官瀟。
上官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嘆了一聲:“各位姑娘,你們實在是太過熱情了。不過你們卻是找錯了人,在下不過是想諮詢姑娘們幾個問題,絕無要與姑娘們喝酒吟詩的意思啊!”
其中一個穿着綠色羅裙的姑娘上下打量了上官瀟幾眼,覺得他的氣質的確是與外面那些粗鄙的恩客有些不同,輕輕拍了拍手,擋開了還在往他身上撲的女人,輕笑着問了一句:“哦,原來是這樣,那不知道公子想跟我們請教些什麼事呢?
旁的事姑娘們知道的可不太多,可是這男女之事我們倒是精通的緊啊!”
那姑娘話音剛落,衆人都是哈哈大笑,無奈單純的上官瀟哪裡懂得這裡頭的意思,附和着點頭:“在下要請教的正是男女之事啊!”
綠衣姑娘掩着嘴輕笑了幾聲,朝着其他人翻了個白眼笑罵道:“你們這些賤蹄子,見着個平頭整臉的就騷的自己姓什麼都不記得了,人家公子說了只是請教幾個問題,你們把他灌得這樣醉,回頭他忘了可不就白來了?”
幾個姑娘笑成了一團,其中一個十分豪放的舉着酒杯意興闌珊的開口道:“那還不簡單,若是口述記不住那姐姐就幫着演示演示,保管叫公子再也難忘!”
綠衣姑娘臉色一紅,擡手就朝那女子的腰間打了過去,那姑娘故意將腰一扭豐滿的胸脯一下子就貼在了上官瀟的臉上,弄的上官瀟一陣臉紅,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躲在了一邊,求助似的衝着綠衣姑娘道:“姑娘,還請你勸勸這些姑娘,在下真的只是來討教問題的!”
綠衣姑娘笑夠了才正色衝着其他人說:“行了,你們也鬧夠了拿了銀子趕快走吧,回頭惹怒了公子,媽媽定叫你們好看!”
幾人樣樣不快的扭着要走出了房門,只留下了綠衣女子一人在包間裡。
上官瀟如臨大赦的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對着綠衣姑娘抱了抱拳道:“多謝姑娘救在下於水深火熱之中,在下銘記在心,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綠衣姑娘掩着嘴淺笑了幾聲:“公子不用客氣,叫我茉莉就好!”
上官瀟哦了一聲,不由自主的誇到:“天賦仙姿,玉骨冰肌。姑娘當真配的上這名字!”
茉莉淺淺一笑衝着上官瀟眨了眨眼:“公子取笑了,不知道公子所要打聽的究竟是何事啊?”
上官瀟有些爲難的左右看了看,確定屋內再無他人才羞赧的開口:“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家中長輩要在下去討好一位姑娘,可是在下對那位姑娘又實在沒有那樣的心思。
所以想送她一樣禮物,這禮物麼自然是要貴重,可除了貴重還得起到讓這姑娘厭煩於我,最好覺得我十分無趣心生不悅,卻又不影響我們兩家關係的禮物。
在下左思右想,也只有女子最瞭解女子了,這纔出此下策過來向茉莉姑娘討教,還望茉莉姑娘不吝賜教,在下感激不盡啊!”
茉莉聽了半晌,又繞了半天總算聽明白了上官瀟的意思。掩着嘴輕笑道:“公子這姑娘長姑娘短的可是把我給繞糊塗了!”
上官瀟愣了一下,帶着抱歉的握起了拳頭又要從頭再說一遍,茉莉聽得頭疼連忙制止了上官瀟的囫圇話輕聲吟道:“要選一樣禮物,既讓這姑娘沒法公開撕破面皮,又要讓姑娘對你心生厭煩,這禮物說難也難,說不難倒也不難!”
上官瀟誠懇的彎腰對着茉莉行了一禮:“還望姑娘不吝賜教!”
茉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輕聲道:“常言道,女爲悅己者容。所以啊若是送給女子禮物無外乎金銀珠寶,翡翠珠玉,錦帛綢緞,琴書字畫這幾樣了。
公子既然要讓這爲姑娘覺得這份禮物俗不可耐心生不悅,又不至於讓這位姑娘當面發作影響兩家的關係,便可以將這禮物放到女兒傢俬密的東西上!”
一說到私密二字,上官瀟的臉上又是一片茫然,心中暗自心驚:難不成他要送給南宮芷一件肚兜?
茉莉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上官瀟定然是想歪了,掩着嘴笑了幾聲瞟了上官瀟幾眼笑吟吟的說:“我所指的這些私密的東西可與公子所想的不太一樣,女兒傢俬密的東西除了那些貼身的衣服,剩下的就是胭脂水粉,描眉黛玉一類。
若是公子選了其中一樣送過去,那位小姐定會認爲公子時常紮在女人堆兒裡,自然會心生反感,而這禮物她又萬萬不能拒絕所以自然不會駁了公子的面子傷了兩家的和氣了!”
聽完茉莉的話,上官瀟立刻豎起了大拇指對茉莉佩服的五體投地,不過略微想了一會上官瀟又問道:“可胭脂水粉,描眉黛玉這些東西都太過廉價,即便是身爲貢品的螺子黛也不過五十兩金子一斛,若是送這些過去只怕會叫人說我怠慢了!”
茉莉略微想了想又道:“若是想讓這東西值錢倒也不難。公子可知女子平日裡除了用這些胭脂水粉之外日常還需要保養肌膚,以保持年輕的狀態?
若是公子想到了這一層只怕那小姐對您的誤解會更深,而這樣的東西往往都是價值不菲的!譬如說前幾日拍賣行裡展出的那顆南海珍珠,若是將它研磨成粉早晚服用可保肌膚水嫩光滑,外敷效果更好。
只是這售價自然是貴的離譜,那老闆開口就是五百兩黃金起拍,姐妹們眼饞依舊可就是這囊中羞澀負擔不起啊!
公子若是不在乎這銀錢方面,倒是可以試上一試,或許能夠幫到公子!”
上官瀟坐在桌邊想着茉莉說的話,她說的主意的確可行。想來那南宮家的小姐也不過是二八年紀,送一個碩大的養顏珍珠給她不就是變着法子的說她的臉不夠粉嫩細緻,說她面容有瑕疵麼。
可這珍珠又十分難得,並且價值不菲,她雖心生不悅卻又不能當面發作,這禮物的確是妙哉。
只是這五百兩黃金的價格也着實是貴了一些,幾十兩黃金他還拿得出,這五百兩他要去哪裡才能弄到呢。
平日裡上官瀟都是醉心於書畫之中,俸祿大多也都用在了這上面所以一時之間他還真的是拿不出這許多銀兩。如此一來,他就只能放棄了,可心有不甘的上官瀟心裡忽然想到了上官寒。
上官寒在朝中爲官多年,又時常受到獎賞銀錢方面自然是不用擔心,而且此事也正是上官寒授意自己去辦的,去求二弟定然不會有錯。
上官瀟打定了注意,彎腰謝過了茉莉興沖沖的跑回了上官府。
茉莉勾着嘴角站在窗邊,擡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不着痕跡的輕輕一揭,一張人皮面具就被她拿在了手裡。
陰鷙的眸子順着窗外上官瀟的背影看了過去,寒意肆無忌憚的瀰漫開來,這樣蠢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上官寒用自己來對付他是否有些小題大做了呢?
方纔不停灌上官瀟酒的那幾個姑娘緊接着推門魚貫而入,恭恭敬敬的站在了茉莉的身後安靜的等待着茉莉的吩咐。
茉莉收回了眼眸,轉身冰冷的說了一句:“魚兒要咬勾了,那邊可安排好了?”
其中一個擡頭回道:“回稟主人,已經安排妥當了,現在只等他籌到了銀子就可以繼續下一步了。”
茉莉淡淡的點了點頭,心中冷笑:“上官寒,現在就要看你能不能讓這呆子按照你的安排走下去了!我且等着你的謀劃呢!”
北堂府裡藍素正坐在桌前擺弄着一副繡品,翻來覆去的比量着究竟放在哪裡合適,北堂妖推門進來她都未曾發覺。
北堂妖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藍素,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暫且放下心來,看來北堂雅暫時還是沒有膽子。
聽到嘆氣聲藍素回過頭笑着衝北堂妖招了招手:“瑤兒過來瞅瞅,這繡樣你可喜歡?”
北堂妖擡步上前,坐在了藍素的對面低頭看了一眼那個繡樣,笑道:“這上面繡的是一對鴛鴦,女兒可看不出好和不好,而且這繡樣也穿不出去啊!”
藍素撫摸着繡樣嘆息着說:“上一次擺弄這些還是妖兒大婚的時候,轉眼就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北堂妖心裡一動有些難過的安慰:“母親,說好不提的!”
藍素呵呵笑了幾聲:“爲孃的錯,不提不提。只是今日雅兒進了宮,我就想着或許貴妃娘娘會給她安排上一門親事,保不齊還會在上巧節上碰見哪個公子若真是如此可就好了。”
北堂妖淺笑了一聲,心裡已然明瞭藍素所想之事,輕輕拉住的藍素的手柔聲問道:“母親可是覺得魏無忌的事太過煩心,想讓女兒出手解決掉魏無忌這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