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的頭皮一麻,陪着笑臉道:“那是自然,草民能用項上人頭做保證!”
“那好!”惠公主睚呲欲裂:“這最後一件拍品本公主出五千萬兩黃金買了,誰若是不服氣,殺無赦!”
激動的人們立刻安靜下來,看來,惠公主真的受刺激了,已經不管不顧要大開殺戒了。
雖說在座有不少別國高手,但這到底是西京國的地盤。
爲了一座比真實房屋小不了多少的模型丟掉性命,怎麼想都不划算。
再說,惠公主報出五千萬兩黃金的天價,他們也確實沒有實力去競拍。
奇珍樓的老闆嘴巴直接張成了“O”型,這個女人瘋了嗎?五千萬兩黃金?不賣還要殺人?
雖說都是芭比娃娃同一系列的,但有沒有這套美好家園,都不影響芭比公主和芭比王子大團圓的完整性。
這個女人居然先後花一億兩千萬兩黃金,就爲買下全套的玩具?
矮油!她不會把整個國庫都搬空了吧?
要是她是一國之君,老闆第一個就捲鋪蓋走人,立馬離開西京,投靠別國去。
不過,眼下他最關心的還不是這些。
他最關心的是,惠公主還有錢嗎?
之前拍下芭比王子的時候,她都是跟人家李貴妃借的黃金,現在,她倒是跟誰借去?
纔想到借,心頭猛地警鈴大作,這個女人不會瞄上自己吧?
哪想,哪壺不開提哪壺,他才暗自心驚,惠公主已從身邊的侍衛腰間拔出佩劍,啪地一下拍在了桌上。
“老闆!本公主要從你這裡借五千萬兩金票,和之前一樣,立下字據並畫押。
倘若你不願意,就別怪本公主手中長劍翻臉不認人!”
靠!怕你呀?
翻臉不認人又如何?翻了臉你還能變成狗不成?
“公主!草民……草民這奇珍樓實在……”
“嗯?”唰地一聲,眼前一花,老闆都沒看清楚,惠公主已來到了他面前。
手中長劍堪堪指着他的咽喉:“你可是想死?
來人!吩咐外面的御林軍,把奇珍樓給本公主圍起來……”
“啊?不要,不要。”老闆的臉一下子縮成了苦瓜:“草民給公主借就是了!”
到底是人家的地盤,就算奇珍樓內高手再多,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更何況這地頭蛇纔是真正的龍。
再也沒有人笑了,現場寂靜無聲。
惠公主是真的要殺人了,此時,誰沒眼色去招惹她,誰就有可能第一個成爲這女神經、女魔頭的劍下之鬼。
惠公主雖然以權欺人,但還是挺信守承諾的。
一拿上金票,她便丟給老闆,讓老闆速去交給布衣天下的老闆娘。
只是,看着眼前被自己拍下,佔據了三分之一大廳的芭比娃娃系列,她心裡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反而壓抑鬱悶得幾乎要死掉。
好你個紀青靈,一套最多不超過兩千萬的拍品,竟從她手裡整整多訛去了一億兩黃金。
她要是不手刃這個女人,誓不爲人。
冷夜一拿上五千萬兩黃金的金票,便讓那兩名聞音門的門徒消了易容趕緊離開。
不曾想,惠公主痛定思痛,居然學精了。
她料定紀青靈就在拍賣現場,只不過不知道這個該死的女人隱藏在哪裡。
待小廝最後一次去後堂看臺送金票時,她便派手下悄悄跟了上去,居然發現了那個看臺。
這裡兩名門徒才離開看臺,那裡惠公主已經得知消息開始圍追堵截。
冷夜心知不妙,趕緊出了看臺暗中遞給如風一個眼色。
如風也在暗暗觀察惠公主,見她帶人匆匆往外走,連剛拍下來的天價拍品都來不及拿走,再對上冷夜戒備的目光,心頭一驚。
想也沒想,便大聲喊道:“惠公主惱羞成怒,要將我等全部困在奇珍樓內殺戮,大家想辦法衝出去啊!”
他這麼一喊,大廳裡的人才意識到惠公主匆匆離開,只留了幾個人看守拍品。
開玩笑,這可是一億兩千萬兩黃金拍下來的稀世珍寶啊!惠公主怎麼可能丟棄?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女人已經動了殺機,真的要先一步出去調兵遣將,將他們殺死在奇珍樓裡。
一時間,叫喊聲,哭鬧聲,謾罵聲此起彼伏,大廳裡登時亂成了一鍋粥。
左右兩委丞相坐在後堂看臺內心道不好,趕緊跑出看臺。
但此時場面已亂,哪裡還控制得住?
他倆暗罵惠公主有頭無腦,只得艱難地隨着人流往外走,妄圖能早點出去,調來人馬控制局面。
惠公主只想去堵紀青靈,哪曾想,人才離開座位跑出去幾步,大廳裡就亂了。
頓時人擠人,人踏人,別說去追人,她便是想擠回位子上重新坐下來,都不可能了。
“啊!本公主的芭比娃娃,本公主的美好家園!
你們不要踩到我的芭比娃娃,不要踩。
誰要是再敢踩一下,本公主就殺了他,殺了他……”
然而,此時所有的人都深信惠公主要大開殺戒,神馬稀世珍寶,神馬罕見孤品?
說到底,這些東西都已經是惠公主的了。
反正也不屬於他們,哪裡還顧得上。
所以,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總之,不管是誰,只要路過芭比系列的領地,都上去踩兩腳……
一個時辰後,奇珍樓內終於人去樓空,只剩下滿地狼藉。
惠公主花天價買回來的芭比娃娃系列均被踩塌得面目全非。
美好家園的房屋倒了,院子沒了,那些美麗得像童話般的景緻全都變成了碎片垃圾。
芭比娃娃的情況要好一點,但美麗的芭比公主的眼珠被踩掉了一個。
而英俊的芭比王子的頭髮被踩禿了,腿也徹底踩斷了一條。
至於其他四個宮女丫鬟和四個貼身侍衛,被踩得又髒又破完全變了形,比恐怖片裡的鬼娃還要可怕。
惠公主怔怔地跪在滿地碎片之中,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完了,所有的一起全都完了!
貼身公主看着這樣的主子又是生氣又是心疼,自從今日公主走進奇珍樓內,就變得不正常了,像吃錯了藥一般,瘋狂又衝動。
可是,即便這樣,她還是自己的公主,是自己的主子。
蹲下身,輕輕擦拭惠公主被淚水打溼的面頰,宮女道:“公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今日之事,全因李貴妃而起。
您不能就這樣垮掉,您只有更加……”
她的話未說完,突然傳來隱約又密集的腳步聲,還有狂怒的高喝聲:“快!惠公主還沒有離開,把這個該死的女人給我截住。
敢派人在奇珍樓的密室內偷樑換柱盜取黃金,我要將她抽筋扒皮千刀萬剮……”
不好!手下暴露了,惠公主騰地從地上站起來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