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麒麟山之行那段不得已的分離日子之外,好像沈墨白一天都沒有放過她。
雖說這兩年皇城不太平,兇案一件接着一件。
每每遇到案子時,沈墨白也會剋制,不會糾纏得她太過,只淺嘗即止。
但只要案子破了,或是得了空,沈墨白坑蒙拐騙使出渾身解數,賴也要把她賴在牀上。
爲此,鳳棲不止一次打趣過沈墨白,說他有了如花美眷,從此君王不早朝。
罷了,他是她的夫君,是她這一生一世要相知相守的人,他想要,便滿足他吧。
這般想了,脣角微勾,紀青靈已閉上眼睛,微微仰頭張開嘴主動容納了沈墨白的脣舌。
原本沈墨白還有些擔心,畢竟寶貝娘子剛甦醒不久,他怕她的身體吃不消。
哪曾想,他這裡矛盾糾結得要死,他的小女人卻已放棄了掙扎,坦然縱容他。
心頭更加疼惜她,沈墨白的目光依然急切,動作卻比之前溫柔了許多。
“寶貝,我會輕輕的,會很小心……”
“嗯……”
紀青靈面上一紅,嬌羞地應聲。
他卻不肯放過她,低低地哄道:“不要憋着,舒服就喊出來。
痛了,也要告訴我。”
“嗯……”她再答。
從她的脣,再到她的鼻尖,她的眉眼,她的面頰,她白嫩得幾乎透明的耳朵和頸項,沈墨白一點點觸碰,親吻得異常專注仔細。
輾轉一圈,他的脣沒有習慣性地攻城略地,卻沿着她的頸項轉了一圈,直接順着她的肩膀和手臂吻了下去。
“寶貝?喜歡嗎?”
問這句的時候,他的脣舌已經遊走到了她細嫩的手指。
彷彿愛極了她修長透明的手指,他將它們一根根含進嘴裡,用舌尖一點點地舔。
紀青靈的皮膚很敏感,沈墨白的技術也很好,勾欄院的這個圖那個術的他早已鑽研得爐火純青。
他平時最喜歡的,自然不是手指頭,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好麼,自然有正常的喜好。
可是,今日的他,卻避開他最愛最熟悉的區域,反覆親吻她的雙手和雙足,並且顯得耐心十足。
紀青靈以前看過一本書,說男人都是視覺動物。
當一個男人擁抱親吻一個女人的時候,他的目的很明確,幾乎就是紅果果的佔有。
可是,如果他沒有戀手或者戀足的癖好,卻反覆親吻你的手指和雙腳,那隻能說明,這個男人愛你深入骨髓。
心頭軟得一塌糊塗,一張嘴,便應道:“喜歡……”
“呵……”這句話明顯取悅了沈墨白,他索性翻身下榻蹲在了地上。
將她的手足抓過來,一寸一寸細細地親吻,沒完沒了地親吻。
和以前一眼,紀青靈依然有點怕這樣的沈墨白,帶着病態的,近乎頂禮膜拜的癡迷。
就好像,她是高高在上,拯救他的天使,而他,只是匍匐在她腳邊的一隻獸,沒有靈魂,沒有思想,微不足道得如同一顆塵埃,卻時時刻刻霸道地用它的爪牙禁錮它的天使。
可她又無法抑制地心疼愛戀着這隻獸,生怕一個疏忽,它的靈魂便會墜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沒有靈魂的獸,失去靈魂的獸?
如同那些被充當工具的巨鼠,只匍匐在主人的腳底,任人擺佈,任人踐踏。
心頭焉地一驚,下意識地掙脫沈墨白的脣舌和雙手,她就要從榻上坐起來。
然而,沈墨白哪裡容她逃離,不過是瞬間的脫離軌道,她便像一條淘氣的想要躍出海面的魚兒,再度被驚濤駭浪拖入深邃的海底……
一直到紀青靈徹底軟成一灘泥,沈墨白才微微鬆開她,笑着問:“青兒?你最喜歡爲夫吻你哪裡?”
他的聲音低啞深沉,帶着特有的邪魅,只聽得紀青靈心頭一顫,大腦竟清醒了不少。
她可是個傳統保守根正苗紅的祖國大花朵,即便和沈墨白成婚已久,有了*子,二人世界時,她表現得還是有些被動。
他們的夫妻生活,幾乎千篇一律都是沈墨白在主導。
恰巧沈墨白又是個安靜專注的人,嗨皮的時候很少說話,每每都是用那雙能吞噬一切的眼眸深情地望着她。
整個過程,夫妻二人基本上都不說話,只用眼神交流內心最深的渴望、癡迷與滿足。
可是今日,沈墨白是吃錯藥了嗎?爲什麼不停地跟她說話啊?
難道,他都察覺不出來,她也很辛苦嗎?
莫名有些沉悶,轉過臉,紀青靈不理他,想要埋首在枕頭裡。
像是知道她羞於回答,又有些惱羞成怒般,沈墨白的脣及時移回來,在她脣上懲罰性地輕輕一咬,迫使她不得不正面應對他。
“寶貝!告訴我,最喜歡我親你哪裡?”
紀青靈羞得恨不能將他踹下去,直接用被子捂住腦袋。
這個男人,能不能不要在這種時候跟她討論這樣的問題?
又不是每個女人此時都喜歡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感受?
噢!來道閃電吧,劈死這個妖孽,劈死她也行。
沈墨白黑玉般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懷裡的小女人,不放過她的任何表情。
其實,和她在一起這麼久了,他豈能不知道她的喜好?
但他今日就是想聽她說出來,一定要讓她親口說出來。
她的身體早已繳械投降,可是,她就是死咬着嘴脣不說話,無論他如何,她就是不願低頭。
一想到她與肖慕酷似的隱忍,想到他們酷似的氣息,沈墨白的心腸便硬下來,不依不饒,繼續沒完沒了地親她。
她不說,他就不給,看誰能耗得過誰。
“告訴爲夫,你喜歡我親你哪裡?”
他怎麼沒完沒了地糾結這個問題啊?紀青靈皺眉。
她能不能說,她現在很難受,很難受?
咬了半天脣,紀青靈終於擡起淚霧濛濛的眸子看向妖嬈的鳳目。
“墨白?墨白……”
“嗯?”
“我……你……”
“什麼?寶貝?你想讓爲夫親你哪裡?”
泥馬!她現在不想要他的親親,難道他是瞎子嗎?他都看不出來她已丟盔棄甲了嗎?
她也是個正常的女人好不好?面對心愛之人,她要如何抵抗?
到了嘴邊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她看着他,空靈的眸子帶着深深的委屈。
“青兒不想說嗎?”避開她的視線,衝紀青靈邪邪一笑,“看來,爲夫努力得還不夠……”
在沈墨白又一次吻得她幾乎窒息後,紀青靈的嗓子裡終於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我,我喜歡你親吻我的背。”
“親吻你的背?”沈墨白一愣。
明明不是背,她爲什麼要這麼說?
知道紀青靈羞於說出口,但,用背來做擋箭牌,她的理由還真是充分。
好吧,既然他的小女人那麼羞澀,那麼陰險,那麼腹黑,他不介意幫幫她。
“小妖精!”細密的吻雨點般落在紀青靈的脊背上,察覺到她緊張得幾乎要暈過去,沈墨白無聲地笑起來:“青兒不是說最喜歡爲夫親吻你的背嗎?
爲夫,現在就在親……你的背……”
他刻意在親之後停頓了一下,又將你的背拖音拖得特別長……